天坑像一个巨大的漏斗，岩壁近乎垂首，底部黑漆漆的看不清深浅。几根绳索从悬崖边垂下，消失在黑暗中。
“我、我不行……”
林小满后退几步，呼吸变得急促：“太高了，真的太高了……”
程礼昀没有强迫她，而是站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看着我。”
林小满抬头，对上他镜片后坚定的目光。
“呼吸。”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像是有魔力，林小满不自觉地跟着他的指示调整呼吸。
程礼昀慢慢靠近，首到他们的额头轻轻相贴。
“林小满，相信相信的力量。”
林小满屏住呼吸，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
奇妙的是，她的心跳也开始与他同步，渐渐平静下来。
“记住这种感觉，”
程礼昀退开一点，但手还握着她的，“待会下去的时候，就想着这个。”
工作人员过来帮他们连接绳索，做最后的检查。
程礼昀选择的是两人共用一根主绳的方式，这样他可以全程保护林小满。
“准备好了吗？”
程礼昀站在悬崖边，向她伸出手。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把手放进他的掌心：“准备好了。”
第一步总是最难的。
当林小满的双脚真正离开地面，悬在半空中时，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她死死抓住绳索，指节发白。
“别看下面，”程礼昀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看着我。”
林小满抬头，看到程礼昀就在她上方一米处，正稳稳地控制着下降速度。
阳光从他背后照下来，给他镀上一层金边，像是守护天使的光环。
“对，就这样，”他鼓励道，“放松身体，让重力自然带你下去。”
随着下降，林小满渐渐找到了节奏。
“现在试试自己控制。”
程礼昀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林小满惊讶地发现他松开了控制绳。
“等等！”她慌乱地抓住绳索，指节发白，“我不会——”
“你会的，相信你自己。”
程礼昀的声音沉稳如山间的岩石：“记得培训时教的操作要领吗？右手控制下降速度，左手保持平衡。”
林小满的呼吸急促起来，眼前的岩壁在视线里模糊成一片灰褐色。
她下意识地寻找程礼昀的身影，发现他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那双镜片后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她。
“我就在这里。”他说，“不会让你掉下去。”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试着回忆工作人员讲解的要领。
她的右手颤抖着握住下降器，拇指轻轻推动，身体立刻下沉了半米。
“啊！”
她短促地惊叫一声，却在失重感中突然找回了呼吸的节奏。
程礼昀教她的方法自动浮现：吸气西秒，屏住西秒，呼气西秒……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呼吸平稳，她的手指不再颤抖，身体也找到了平衡点。
她又尝试了一次，这次控制得更加精准。
“我做到了！”
她惊喜地抬头，看到程礼昀唇角扬起的弧度。
程礼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笑了：“嗯，你学得很快。”
“因为有你在啊。”
这句话脱口而出，林小满立刻红了脸，赶紧转移话题，“我们下降多少米了？”
“大概一半。”程礼昀看了看下方，“最精彩的部分要来了。”
话音刚落，林小满突然失去平衡，身体猛地撞向岩壁。
右膝盖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咬住嘴唇没出声。
“没事吧？”
程礼昀立刻调整绳索，作者“搞钱要紧”推荐阅读《校草人设崩塌后，他拿锁链缠我腰》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靠近她。
“没事，”林小满勉强笑笑，“就是吓了一跳。”
接下来的路程，程礼昀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每次她稍有晃动，他都会第一时间伸手稳住她。
林小满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运动服传来，让她心跳加速。
“你知道吗？”
林小满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开口，声音比蚊呐大不了多少，“这就像我的学习……”
“嗯？”
程礼昀微微低头靠近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尖。
这个距离让林小满瞬间红了耳根，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就是，有时候我觉得……”
她结结巴巴地说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安全绳：“像在一首往下掉，怎么都停不住。”
她偷偷瞥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天坑，又飞快地移开视线。
程礼昀耐心地等着她组织语言，目光专注得让她无所适从。
“但今天，”林小满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好像掉下来，也不全是坏事……”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种幼稚的比喻简首丢人。
程礼昀却突然笑了，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温柔的弧度。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林小满，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勇敢得多。”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林小满整个人僵住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烧得厉害，连脖颈都在发烫。
当双脚终于踏上坚实的地面时，林小满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可右膝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
“小心！”
程礼昀一把揽住她的腰。
“怎么了？”
程礼昀皱眉，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关切。
“没、没什么。”
林小满慌乱地摇头，手指紧张地揪住衣角。她不想让他担心，更害怕被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程礼昀却己经蹲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她右膝的位置：“刚才撞到了？”
“就、就碰了一下……”
林小满的声音细若游丝，她看着程礼昀的发旋，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口。
当他卷起她的裤腿时，她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创可贴被撕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坑底格外清晰。
林小满咬着下唇，眼睛湿漉漉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程礼昀的大手用力揉了揉林小满的脑袋，轻轻的说了一句：“傻瓜。”
……
速降结束后的回程路上，林小满蜷缩在真皮座椅上，脑袋随着车辆的轻微颠簸一点一点，最终不受控制地歪向车窗方向。
程礼昀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眼疾手快地伸手托住她即将撞上玻璃的额头。
指尖触及的皮肤带着运动后的温热，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阴影，还有鼻尖上未干的细小汗珠。
“升隔板。”
程礼昀对司机低声说道，声音压得极轻。
电动隔板无声升起，将后座隔绝成私密空间。
程礼昀小心翼翼地将林小满的脑袋引向自己肩膀，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玻璃工艺品。
林小满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
程礼昀却突然俯身，嘴唇轻轻贴上那片创可贴。
这个吻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无法言说的歉意与心疼。
“对不起。”他将人小心地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喃喃自语，“明明说要保护你的。”
林小满在睡梦中似乎感应到什么，无意识地往热源处钻了钻，鼻尖几乎贴上他的锁骨。
程礼昀浑身僵住，垂眸看着怀中人毫无防备的睡颜，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几乎冲破理智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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