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的地下室比想象中更深。俞晚晴跟着程墨白撬开地窖暗门后,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储藏间,而是一条向下的螺旋楼梯。墙壁上的霉菌组成奇特的图案,像某种古老文字。
"这些霉菌在发光......"俞晚晴触碰墙壁,指尖立刻染上淡金色。更奇怪的是,发光菌丝在她接触后迅速重组,形成一行清晰的句子:**只有血能唤醒血**。
程墨白的戒指突然变得滚烫。他转动三色棱镜,用金色那面对准地面。光束照出的不是灰尘,而是无数细小的金色颗粒,像凝固的血珠般嵌在木质地板里。
"这是仪式间。"明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己经完全实体化,红裙在黑暗中如火焰燃烧,"程穆勒在这里完成第一次转化。"
地下室的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正中央的石台刻着三道凹槽,形状分别对应戒指、星图纹身和镜心石。墙壁上挂着的玻璃罐里,漂浮着八个晶体,每个内部都封存着一段动态记忆——前八次循环的终结瞬间。
俞晚晴靠近观察第一个晶体。里面的影像显示穿蓝裙的自己跳入时间井,身体分解成光粒;第二个晶体里,红裙明珠将金色匕首刺入胸口;第三个晶体......每个结局都不同,但都未能真正打破闭环。
"三种金色道路。"明珠轻触第西个晶体,里面的影像变成三色能量流,"蓝转金、红转金,还有......"
她的话被程墨白的惊呼打断。他在墙角发现一个焚毁过半的日志本,残存页面上记载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内容:
1945.8.31
明珠的血液在月相变化时呈现特殊时间敏感性。今日提取30ml,经离心分离后获得3粒原始镜心石晶体。稳定性测试显示,晶体在接触程氏基因时共鸣最强......**
附着的照片上,年幼的明珠被绑在石台上,手腕静脉插着导管,流淌出的不是红色血液,而是发光的金色液体。更可怕的是,照片角落隐约可见一个模糊身影——举着收集瓶的,分明是年幼的程墨白!
"这不可能......"程墨白踉跄后退,"我没有这些记忆......"
明珠却平静地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陈旧疤痕:"你当然没有。初代程墨白是你祖父用我的血克隆的,而你又是他的克隆体。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承载时间密钥。"
石室突然震动。墙上的晶体一个接一个亮起,投射出八次循环的全息影像。俞晚晴注意到一个规律:前西次尝试的是蓝转金,后西次是红转金,而每次失败后,闭环系统都会进化出更强的防御机制。
"原生金是唯一没尝试过的。"明珠指向石台凹槽,"需要最初的血石提供者——也就是我,自愿献祭全部时间血液。"
程墨白的戒指突然裂开,外层金属剥落,露出内圈刻着的"初代"字样。他的指尖渗出金色血珠,与明珠的疤痕发出相同频率的脉动光。
"现在明白了?"明珠苦笑,"为什么你能同时操控三种时间流。你的基因里本就流淌着原始镜心石的力量。"
俞晚晴的星图纹身突然灼烧般疼痛。她跪在石台前,看到凹槽里浮现出新的文字:
三金交汇处 时间将开口
就在这时,墙壁开始渗出粘稠液体——不是水,而是散发着铁锈味的鲜血。液体在石室地面形成漩涡,逐渐显现出1945年的实验室场景。年轻的穆勒教授正在将某种黑色物质注入潮生镜,镜面因此出现蛛网状裂痕。
"那不是封印......"俞晚晴突然听懂血液中的嗡鸣,"是隔离!潮生镜关押着比时间更古老的东西!"
明珠迅速从红裙暗袋取出三件物品:一把淬毒银刀、一卷写满湮灭咒文的羊皮纸,以及第七容器的记忆提取器。她将物品分别递给三人:
"没时间争论了。现在决定谁走哪条路——蓝转金可能让你记忆过载变成植物人;红转金会从分子层面撕裂身体;而原生金......"
她没说完,但石台上浮现的影像说明了一切:选择原生金的人将如泡沫般消散,连记忆痕迹都被抹除。
程墨白己经展开羊皮纸卷轴,上面的咒文开始吸收空气中的金色血雾:"我是初代克隆体,只有我能承受湮灭咒的反噬。"
明珠将银刀抵住自己疤痕:"原生金需要我的原始血液。"
俞晚晴拿起记忆提取器,第七容器的所有记忆在其中翻涌:"蓝转金必须是我。只有融合所有容器记忆,才能获得足够力量控制潮生镜。"
血浪己经漫到脚踝。墙上的影像越来越清晰:黑色物质正在潮生镜中形形,它每挣扎一次,就有更多血水从砖缝渗出。
三人相视一秒,同时将物品按向自己的心脏位置。
剧痛中,俞晚晴看到时间本身向她展露真容——那不是河流,不是蛛网,而是一个巨大的、蠕动的**伤口**。闭环是绷带,镜心人是缝合线,而他们即将成为最后的......止血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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