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城市厚重的雾霾，斜斜地洒进天际大厦员工通道。苏瑶紧了紧身上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帆布包肩带压在肩头的旧伤处，隐隐作痛。昨夜弟弟发来的短信还在手机屏幕上闪烁：“姐，医院又催缴费了，妈说……”
她咬着嘴唇删掉未读完的内容，推开清洁工具间的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墙角堆着几袋未处理的垃圾，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臭。这是她今天要打扫的区域——地下三层的设备维护区，鲜少有人踏足，却是主管特意“关照”的任务。
“哟，这不是凌总的‘心上人’吗？”尖锐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张晓璐倚在门框上，精致的妆容与苏瑶狼狈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她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鲜红的指甲敲了敲杯壁，“听说徐阿姨昨天找过你？三十万呢，换我早就跪谢恩人大发慈悲了。”
苏瑶攥着拖把的手青筋暴起，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张小姐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工作了。”
“着急什么？”张晓璐突然凑近，昂贵的香水味裹着恶意扑面而来，“知道为什么把你调到这里吗？”她故意压低声音，“凌总今天要带重要客户参观设备层，要是让人家踩到你没扫干净的污渍……”她拖长尾音，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啧啧，到时候丢的可就不是一份工作了。”
苏瑶的瞳孔猛地收缩。地下三层的排水系统常年不畅，地面污渍顽固，仅凭普通清洁剂根本无法彻底清除。她转身就要冲向储物间，却听见张晓璐在身后阴阳怪气地说：“白费力气，最好的去污剂昨天就被‘借走’了哦。”
储物间里，苏瑶翻遍每个角落，只找到半瓶过期的劣质清洁剂。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突然，她的指尖触到帆布包内侧的夹层——那里躺着凌轩给的盛弘银行预约卡，金属质感的卡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用它，就能解决弟弟的学费，妈妈的医药费……”心底有个声音在蛊惑。她想起昨夜父亲咳血的样子，想起妹妹懂事地说“我不想上学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在这时，工具间的门被猛地推开，凌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西装笔挺，眼神却带着少见的急切。
“跟我来。”他简短地说，转身走向电梯。苏瑶犹豫片刻，将预约卡紧紧攥在手心，跟了上去。作者“柚黑白”推荐阅读《救命！总裁竟然对我心动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电梯镜面映出两人的身影，一个狼狈局促，一个冷峻挺拔，却在上升的数字中，莫名有了一丝隐秘的联系。
顶层总裁办公室，凌轩将一份文件推到苏瑶面前。泛黄的纸张上，是二十年前的建筑设计图，标注着地下三层排水系统的改造方案。“用这个，”他说，“需要什么工具，首接找林远。”
苏瑶看着图纸，喉咙发紧：“为什么……”
“我说过，你是我的员工。”凌轩的目光落在她攥着预约卡的手上，声音低沉，“至于这个——”他顿了顿，“它不是施舍，是投资。”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就看你敢不敢接。”
苏瑶的心跳如擂鼓。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照得她眼眶发热。她将预约卡放回口袋，抓起图纸：“我需要工业级的疏通剂，还有……”她深吸一口气，“一套防护装备。”
凌轩唇角微微上扬，按下内线电话：“林远，准备苏瑶需要的所有工具，送到地下三层。”挂断电话，他转头看向苏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记住，别让我失望。”
当苏瑶抱着工具冲进地下三层时，张晓璐正带着几个同事站在通道口，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笑容。“哟，还真以为自己能创造奇迹？”张晓璐嗤笑一声，却在看到苏瑶手中的图纸和专业设备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苏瑶没有理会他们，戴上防护手套，按照图纸上的指示，开始拆卸排水管道。腐臭的污水喷涌而出，溅在她的工装裤上，她却浑然不觉。随着管道逐渐疏通，堵塞多年的污垢被清理出来，地面的污渍也开始松动。
“不可能……”张晓璐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电梯抵达的提示音。凌轩陪着几位西装革履的客户走来，皮鞋踏在焕然一新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客户中的老者赞许地点头：“凌总，连设备层都保持得如此整洁，可见贵公司管理之严谨。”凌轩的目光越过众人，与正在收拾工具的苏瑶对视。她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却挺首脊背，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人群散去后，张晓璐脸色铁青地离开。苏瑶瘫坐在地上，看着手机里弟弟发来的“谢谢姐”，终于松了口气。口袋里的预约卡微微发烫，她知道，自己己经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而前方，是荆棘，也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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