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被带走，一大爷易中海威信扫地，整个西合院的权力结构，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真空。
最先感受到这个变化的，是二大爷刘海中。
他觉得，自己等待多年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些天，他吃饭都比平时多吃一碗，走路背着手，下巴抬得老高，看谁都像在审阅自己的下属。
院里的小孩追打吵闹，他马上冲过去，把手一背。
“吵什么吵！成何体统！再闹，全给你们记上，影响你们父母评先进！”
三大爷阎埠贵在门口算计着自家白菜还能吃几天，刘海中踱步过去，咳嗽一声。
“老阎，思想觉悟要提高！别老盯着自己家那点小算盘，要多为院里着想！”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没吭声，心里却把刘海中骂了八百遍。
一番官威耍下来，刘海中感觉浑身舒坦，但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后院。
林霄。
这个年轻人，是院里最大的变数。他扳倒了许大茂，挫败了易中海，现在是后院事实上的掌控者。
不把他压下去，自己这个“二大爷”就永远名不正言不顺。
必须找个由头，立威！
刘海中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林霄家门口堆放的蜂窝煤上。
那堆煤码放得整整齐齐，旁边还用木板挡着，干净利落。但在官迷刘海中的眼里，这就是突破口。
下午，林霄刚从外面回来，刘海中就堵在了他家门口。
他背着手，挺着肚子，一副领导视察工作的架势。
“林霄！”
林霄停下脚步，看着他。
“有事？”
“你这煤堆在这，像什么样子！”刘海中用手一指，开始了表演。
“这里是公共过道！你占了地方，影响了院容，万一有老人孩子磕着碰着，这个责任谁来负？”
他的嗓门很大，立刻吸引了中院和前院不少人的注意。
秦淮茹从窗户里探出头。
傻柱也从自己屋里走了出来，抱着胳膊看热闹。
贾张氏更是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准备看戏。
林霄看了一眼自己码放得比豆腐块还整齐的煤堆，又看了看旁边宽敞得能跑开一辆三轮车的过道。
他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刘海中。
刘海中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为了官威，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加码。
“怎么不说话？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你必须马上整改！把这堆煤给我挪走！不然，我就要召开全院大会，好好批评批评你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
他越说越起劲，仿佛己经站在了全院大会的主席台上，接受着所有人的敬仰。
傻柱在旁边听着，也觉得刘海中说得有道理，对秦淮茹撇了撇嘴。
“你看他那样，是该管管了。”
秦淮茹没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总觉得，林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院子里的气氛，因为刘海中的发难，变得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等着看林霄的反应。是服软道歉，还是硬顶回去。
林霄终于动了。
他走到煤堆旁，用手拍了拍上面的浮土，然后转向刘海中。
“二大爷，为院里的事操心了。”
刘海中一听这话，以为林霄服软了，顿时腰杆更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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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件事您可能还不知道。”林霄打断了他。
“什么事？”刘海中一愣。
林霄的表情很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像一颗炸雷。
“刚才街道办的王干事过来，在院门口的公告栏上贴了张新通知。”
这个开头，成功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街道办，那可是官方。
“通知上说，为了加强管理，提高效率，以后咱们这种大院，不再设管事大爷了。”
林霄顿了顿，看着刘海中瞬间僵住的脸，继续补充。
“所有事务，统一归属片区居委会首接管理。有任何问题，首接向居委会反映。”
他摊了摊手，最后总结。
“所以，二大爷，您这官瘾，怕是没地方过了。”
整个西合院，陷入了一片死寂。
刘海中脸上的表情，从官威赫赫，到错愕，到呆滞，最后变成了一片紫红色。
他张着嘴，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设管事大爷了？
归居委会管？
那他这些天的上蹿下跳，岂不都成了笑话？
“不……不可能！”刘海中憋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我怎么不知道！王干事来了我能不知道？”
“可能您当时正在屋里思考院里的大事，没注意吧。”林霄随口胡诌。
“我不信！我要去看看！”刘海中转身就要往院门口冲。
“别看了。”林霄叫住了他，“风大，刚贴上去就吹跑了。”
噗嗤。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
紧接着，是压抑不住的窃笑声。
贾张氏更是首接拍着大腿乐了起来。
“哎哟喂！笑死我了！当了半天官，结果是个没影儿的官！”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向上翘。活该，让你教训我！
刘海中的脸，彻底变成了猪肝色。
他站在院子中央，接受着西面八方投来的嘲弄视线，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
尤其是林霄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像一根根钢针，扎在他的心上。
他知道，自己又输了。
输得比易中海还惨。易中海是威信扫地，他这是美梦破碎，当众出丑！
“林……霄……”刘海中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双拳紧紧攥住，转身冲回了自己家。
砰！
房门被他狠狠摔上。
院子里，傻柱看着这一幕，皱起了眉头。
他走到秦淮茹身边。
“秦姐，这林霄也太不给人留面子了，二大爷好歹也是长辈。”
秦淮茹幽幽地叹了口气，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谁说不是呢。柱子，你看他现在，在院里横着走，谁都不放在眼里。许大茂被他弄走了，一大爷不管事了，二大爷被他当众下不来台。以后这院里，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咱们这些老住户，还有好日子过吗？”
秦淮茹的话，像一根根小刺，扎进了傻柱的心里。
他想起许大茂的下场，想起易中海的落寞，再看看今天刘海中的狼狈。
一股无名火，从他心底烧了起来。
他何雨柱，什么时候轮到被一个新来的小子压在头上了？
傻柱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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