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嘴角微微上扬，难以抑制地偷笑起来。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明天约会的期待，仿佛那是一个充满惊喜和浪漫的未知旅程。
为了迎接这个特别的日子，白淼特意起了个大早。她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想要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现在元唯面前。
她从衣柜里挑选出一件漂亮的连衣裙，那是一条淡蓝色的雪纺裙，裙摆如波浪般轻轻飘动，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白淼穿上裙子后，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
接着，她坐在梳妆台前，开始精心化妆。她选择了一个淡雅的妆容，用淡淡的粉底打造出细腻的肌肤，再用粉色的腮红为双颊增添一抹自然的红晕。她的眼妆并不浓重，只是用浅棕色的眼影和黑色的眼线勾勒出眼睛的轮廓，让眼睛看起来更加明亮有神。最后，她涂上一层淡淡的口红，使整个妆容更加清新动人。
白淼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她觉得自己今天格外美丽。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满心欢喜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与元唯的约会。
白淼在沙发上坐了没一会儿，指尖就无意识地捻起了裙摆的一角。淡蓝色的雪纺像揉碎的云，被她轻轻捏出几道浅痕，又赶紧松开，怕弄皱了这特意选的裙子。
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进来，落在茶几上那只透明玻璃杯上，杯壁凝着薄薄一层水汽——那是她刚泡的柠檬水，想着等会儿出门时可以带上。她瞥了眼杯子，忽然想起元唯上次说过，她笑起来时眼睛像浸在水里的月牙，当时她没好意思接话，此刻想起，耳尖悄悄热了起来。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敲得格外响，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约定的出门时间还有半小时，可总觉得指针爬得比蜗牛还慢。屏幕亮着，是她和元唯的聊天界面，上次他说“明天公园的绣球开得正好，带你去看看”，那句话后面跟着一个浅浅的笑脸表情，她当时对着那表情看了足有三分钟。
她起身走到玄关，弯腰换鞋时，忽然发现鞋柜上放着去年买的那只小熊钥匙扣，熊耳朵上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灰尘。她用指尖轻轻蹭掉灰，把钥匙扣挂在自己的包上——那是只米白色的帆布包，里面装着纸巾、小风扇，还有一小盒他喜欢的薄荷糖。
做这些时，嘴角的笑意总也压不下去。她对着玄关的穿衣镜又照了照，鬓角的碎发被风拂得有些乱，抬手拢了拢，指尖触到脸颊，才发觉不知何时，脸上还带着化妆时那点淡淡的腮红，衬得气色愈发好。
楼下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却像踩在她的心尖上。她猛地首起身，心跳漏了一拍，隔着纱门往外看——果然是元唯，穿着件白色的短袖，手里拎着个纸袋，正抬头往楼上望。
西目相对的瞬间，他眼里漾开笑意，抬手朝她挥了挥。白淼觉得脸颊更烫了，慌忙转过身，深吸了口气，再转回来时，己经提着帆布包，轻轻拉开了门。
“等很久了吗？”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清润，像刚被露水浸过。
她摇摇头，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纸袋上，隐约看见里面露出半朵粉白的花。“这是……”
“路过花店，看见这个和你今天的裙子很配。”他把纸袋递过来，眼底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要亮，“走吧，去看绣球花。”
白淼接过纸袋，指尖触到他的手，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她低头看着袋里那支新鲜的洋桔梗，淡蓝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和她的裙子浑然一体。
“好。”她应着，声音里藏不住的甜，像刚含了颗糖。
两人并肩下楼时，风从楼道里穿过去，掀起她的裙摆，也吹动他额前的碎发。远处的公园里，隐约传来晨练老人的笑声，蝉鸣在树叶间滚来滚去，一切都像被泡在蜜里，甜得恰到好处。
走到公园门口时，晨露还没被太阳完全收走，石板路上洇着淡淡的湿意。元唯忽然停住脚，往旁边的报刊亭瞥了眼，回头问她：“要吃冰棒吗？绿豆的，昨天听朋友说你喜欢。”
白淼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朋友”是指程茹。上次元唯来班上找她，程茹自来熟的跟他聊天，随口提过一句“淼淼夏天就爱啃绿豆冰”。她没想到这种随口的话他也记着，脸颊又开始发烫，轻轻“嗯”了一声。
等他拿着两支裹着薄纸的冰棒回来，白淼正低头数着石板缝里冒出来的三叶草。淡蓝色的裙摆垂在脚踝边，被风掀起小小的弧度，像停在地上的蝴蝶。他把冰棒递过去时，特意剥掉了一半纸，露出青绿色的冰身，上面还沾着细密的白霜。
“小心冰。”他提醒道。
指尖触到冰棒的凉意，白淼缩了缩手，却被他轻轻托了一下手腕。那触感像羽毛扫过，快得抓不住，她却猛地抬眼，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眸子里。他眼里有树影晃动，还有她的影子——穿着蓝裙子，手里捏着冰棒，耳朵红得像颗樱桃。
两人没再说话，并肩往公园深处走。路两旁的梧桐树枝叶交叠，在头顶织成绿色的穹顶，阳光漏下来，在地上投下碎金似的光斑。冰棒化得快，甜丝丝的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淌，白淼慌忙去掏纸巾，元唯却先一步递来张手帕，浅灰色的，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谢谢。”她接过手帕时，瞥见他手腕上的表，表盘是简单的黑色，和他干净的白T恤很配。
“前面就是绣球花丛了。”元唯抬手指了指不远处。
果然，转过一道弯，大片的绣球就撞进眼里。粉的、蓝的、紫的，一团团挤在枝头，像把天上的云霞揉碎了铺在绿丛里。有蜜蜂在花间嗡嗡地飞，翅膀带起的风拂过花瓣，颤巍巍的，像在点头。
白淼把那支洋桔梗小心地插进帆布包的侧袋里，腾出双手去碰最近的一朵蓝绣球。花瓣软软的，带着露水的凉润，她刚指尖碰到，就听见“咔嚓”一声轻响。回头看时，元唯正举着手机，镜头对着她。
“拍、拍我干嘛？”她慌忙往后退了半步，脸颊的红晕比刚才更浓了。
“好看。”他说得坦然，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你看，花和你都在里面。”
照片里，她站在绣球花丛前，侧脸对着镜头，嘴角还带着点没来得及收的笑意，鬓角的碎发被风撩起一缕，身后的蓝绣球开得正盛，和她裙子的颜色融在一起，像幅浸在水里的画。
白淼盯着照片看了几秒，忽然想起刚才他说“花和你都在里面”，心跳又乱了半拍，赶紧移开目光，假装去看别处：“我们去那边的长椅坐会儿吧。”
长椅在树荫下，旁边种着几株栀子花，空气里飘着甜香。白淼坐下时，特意往旁边挪了挪，留了小半个人的空隙。元唯坐下后，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来是块绿豆糕，“路过老字号买的，小程说你小时候总偷着吃。”
又是程茹说的。白淼咬了口绿豆糕，清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她忽然忍不住笑了：“程茹是不是跟你说我好多坏话？”
“没有，”他也拿起一块，指尖碰到她的，两人都顿了下，又若无其事地移开，“她说你总把喜欢的东西藏起来，比如上次我借你的那本诗集，你明明在扉页写了好多笔记，却说是随便画的。”
白淼的脸“腾”地红了。那本诗集她确实翻了无数遍，连他写在页边的批注都逐字看过，只是没敢说。她低头咬着绿豆糕，含糊地说：“那、那是怕写错了……”
“没写错，”他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笑意，“我都看见了，写得很好。”
风从花丛里穿过来，带着绣球花的甜和栀子花的香，吹得白淼的裙摆轻轻晃。她偷偷抬眼，看见元唯正望着远处的湖面，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节奏和她的心跳竟有些像。
冰棒早就吃完了，纸棍被她捏在手里转着圈。忽然，元唯转过头，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小熊钥匙扣上，笑了：“这个小熊，去年在商场看见你盯着看了好久。”
白淼愣住了。那是去年夏天，她和他还有几个朋友去逛街，在精品店门口看见这只小熊，确实多看了两眼，却没说想要。没想到他也记着。
“你……”她刚想说什么，却被他递过来的手机打断。屏幕上是张照片，去年夏天的她，穿着白色T恤，正踮脚往精品店里看，侧脸被玻璃门映得有点模糊，而拍照的角度，显然是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那天没敢给你看，”他挠了挠头，耳尖难得有点红，“怕你觉得我……”
“不觉得。”白淼抢在他前面说，声音比刚才大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她把小熊钥匙扣往他眼前凑了凑，“你看，我一首带着呢。”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小熊的耳朵上，也落在两人交叠的目光里。远处的湖面波光粼粼，有小孩拿着网兜追着蜻蜓跑，笑声清脆得像风铃。白淼忽然觉得，今天的风是甜的，阳光是软的，连空气里飘着的花香，都带着点说不出的心动。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蓝裙子，又看了看元唯手里没吃完的绿豆糕，忽然期待起这个下午——或许，比她昨晚想象的，还要甜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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