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落地窗上。沈如雪握着玻璃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进袖口，带来一阵冰凉的战栗。
“你喝得太多了。”季林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红酒渍过的微哑。他刚送完最后一批客人，黑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里，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的锁骨处还沾着半片不知是谁蹭上的唇印。
沈如雪没回头，盯着窗外霓虹在玻璃上晕开的光斑：“季总不是说，今晚的合作方就喜欢看我喝酒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根细针，精准刺中季林俊眉心那点不易察觉的烦躁。他走近几步，大理石地面倒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后，带着雪松与酒液混合的气息：“周总那边我己经打发了，合同明天让助理对接。”
沈如雪终于转过身，玻璃杯底在茶几上磕出轻响。她仰头看他，睫毛上还沾着宴会上没卸干净的亮片，在顶灯折射下像落了星子：“季林俊，我们这样算什么？”
这个问题悬在两人之间太久，久到季林俊几乎以为她永远不会问。他垂眸，视线落在她被酒液染得绯红的耳垂上，那里还留着上周他咬过的浅痕。喉结滚动的瞬间，他忽然伸手扣住她后颈，力道不算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你说呢？”
他的吻落下来时，沈如雪下意识偏头，唇瓣擦过她的脸颊，带起一阵灼热的痒。玻璃杯从手中滑落，在地毯上滚出半圈水渍，她的后背抵上冰凉的落地窗，季林俊的手掌己经攥住了她的手腕。
这一次他没给她躲的机会。
他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撬开她的牙关时，沈如雪尝到了自己唇角残留的香槟味，混着他口中更浓烈的单宁气息，像一场迟来的海啸，瞬间淹没了所有理智。她的手指抵在他胸口，原本想推开的力道，不知何时变成了攥紧他衬衫的褶皱。爱上死对头，突然出国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爱上死对头，突然出国了最新章节随便看！
季林俊的吻渐渐慢下来。
他用舌尖描摹她的唇线，力道放得极轻，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沈如雪的呼吸乱了，鼻尖蹭过他的下颌，那里冒出的青色胡茬带来微刺的痒。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庆功宴后巷，他也是这样吻她，只是那时他的胡茬更短，眼神里的试探比现在多得多。
“别咬。”她闷哼一声，下唇被他轻轻咬住，带着点惩罚的意味。
季林俊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像大提琴的尾音。他松开她的唇，转而吻向她的颈窝，湿热的呼吸落在锁骨处，激起一串战栗。沈如雪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指腹着他后颈的碎发，那里的温度烫得惊人。
窗外的霓虹不知何时暗了些，月光从云层里钻出来，在他肩头投下半明半暗的光影。沈如雪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场吻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首到她的呼吸变得困难，季林俊才稍稍退开。两人鼻尖相抵，他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还问刚才的问题吗？”
沈如雪没说话，只是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腹擦过他的唇角时，被他轻轻含住。温热的触感让她一颤，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季林俊，”她的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你早就该这样了。”
他动作一顿，随即更深地吻下去。这一次，沈如雪踮起脚尖，主动环住了他的脖颈。落地窗上的倒影交缠在一起，像两株在暗夜里疯长的藤蔓，终于找到了可以缠绕一生的枝干。
远处传来凌晨的车鸣，很轻，却惊飞了窗台上栖息的夜鸟。季林俊的手掌滑到她腰间，将人更紧地带进怀里，仿佛要将这三年错过的时光，都揉进这个漫长的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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