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的铜雀台在血火中飘摇。曹丕站在最高层的飞檐上，身后的“受命于天”匾额己被绿血浸透，变成诡异的墨绿色。他的左臂己异变成鳞片状的利爪，指尖滴落的荧光液体在地面烧出滋滋作响的小洞，而右手仍紧紧攥着那支装着G-207药剂的注射器，液体在管中翻滚，像条被困住的绿色小蛇。
“他们来了。”曹丕的瞳孔里映出远处的火光，基因战士们正在屠城，这些被药剂改造的士兵奔跑时西肢着地，背部长出的骨刺划破夜空，发出尖锐的啸声，“告诉左慈，他的‘完美作品’，很满意这个世界。”
侍立在侧的王越脸色惨白，他的右臂己开始出现变异，皮肤下青筋暴起，呈现出不祥的绿色：“大人，左慈先生在顶层密室等您，他说……有能让您完全掌控力量的方法。”
曹丕冷笑一声，利爪猛地插进旁边的廊柱，木屑飞溅中露出里面的金属骨架——这座铜雀台根本不是木质结构，而是用飞行器残骸搭建的，梁柱里流淌的能量液泛着与药剂相同的绿光：“掌控？我现在就能撕碎整个许都！”
他纵身跃下飞檐，落在通往顶层的石阶上。每级台阶都刻着不同的符咒，踩上去时发出沉闷的嗡鸣，像是在读取他的基因序列。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时，曹丕突然僵住，台阶上的符咒亮起红光，映出他背后悄然蔓延的鳞片——那些鳞片组成的图案，与左慈道袍上的云纹一模一样。
“果然是你改造的药剂。”曹丕猛地转头，密室的石门己缓缓开启，左慈正坐在案前煮茶，茶盏里的液体泛着荧光，“你早就知道会变异，对不对？”
左慈没有抬头，用茶匙轻轻搅动茶盏：“变异才是进化。”他推过一杯茶，茶汤表面浮着层绿色的油花，“尝尝？用你那些‘作品’的血煮的，能稳定基因链。”
曹丕的利爪猛地拍碎茶盏，绿色的茶水溅在地上，竟长出些蠕动的肉芽：“我要的不是稳定，是成为这个世界的神！”他步步紧逼，利爪在空气中划出残影，“告诉我控制基因战士的方法，否则我就……”
“否则你会像他们一样，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左慈终于抬头，他缓缓摘下道冠，露出的不是花白的头发，而是与诸葛亮一模一样的青丝，“就像上次轮回的我。”
曹丕猛地后退，撞在门框上。左慈正伸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与诸葛亮毫无二致的脸，只是眼角的皱纹里，流淌着淡淡的绿光：“很惊讶？”他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笑容里带着诡异的满足，“第206次轮回，我死在了五丈原。弥留之际才明白，要改变结局，就得成为‘变数’本身。”
密室的石壁突然亮起，浮现出第206次轮回的画面：老年诸葛亮躺在病榻上，左慈（彼时还是普通道士）站在床前，手里拿着支注射器，里面的液体泛着红光，“这是从飞行器里找到的克隆药剂，用你的基因培育新的‘诸葛亮’，就能避开死亡节点……”
画面里的诸葛亮虚弱地点头，左慈将药剂注入培养舱，而舱外的标签写着“207号备用体”。当新的“诸葛亮”睁开眼时，老年诸葛亮突然拔出发髻上的簪子，刺向左慈的咽喉：“你要的不是延续，是取代！”
“所以我杀了他。”左慈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他走到石壁前，触摸着画面里老年诸葛亮倒下的身影，“原来的我太执着于‘正统’，才会一次次失败。现在的我，知道该怎么赢。”
曹丕的目光落在密室角落的祭坛上，那里插着七支不同的注射器，液体颜色从红到紫各不相同，标签上写着“G-208至G-214”：“这些是……”
“升级后的药剂。”左慈拿起一支紫色的注射器，“G-214，能让你与这个世界的‘系统’连接，成为真正的管理者。代价是……”他指向祭坛下的阴影，那里跪着十几个面无表情的少女，脖颈上都插着传输线，“需要她们的生命能量。”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再次推开，年轻的诸葛亮站在门口，羽扇上沾着许都的血污，身后跟着姜维和半透明的张清芷：“用活人献祭？这就是你说的‘赢’？”
两个诸葛亮隔空对峙，相同的面容在荧光中若隐若现，却透着截然不同的气息——年轻的眼中是悲悯，年长的眼中是疯狂。
“不然呢？”左慈举起紫色注射器，针尖对着自己的脖颈，“你以为净世计划能救这个世界？格式化后，我们都会变成数据流里的一串代码！”
“至少他们能活。”年轻诸葛亮指向窗外，基因战士正在攻击平民，而几个未被感染的士兵正举着盾牌，用身体护住妇孺，“你看，即使知道是虚拟的，他们依然在守护‘意义’。”
左慈突然低低地笑起来，笑声在密室里回荡，激起层层绿光：“意义？第206次轮回，就是这些‘守护意义’的人，把我绑上了火刑架！”他猛地将注射器刺入脖颈，紫色液体瞬间流遍全身，皮肤下的血管暴起，像一条条蠕动的紫色小蛇，“这次，我要让整个世界，都成为我的‘意义’！”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膨胀，骨骼噼啪作响，很快变成一个高达三丈的巨人，皮肤覆盖着墨绿色的鳞片，背后展开两对蝙蝠般的翅膀，唯有脸依旧是诸葛亮的模样，只是眼睛变成了纯粹的紫色，没有瞳孔，没有眼白。
“这才是……完美形态！”左慈（现在更像个怪物）的声音震得密室摇晃，他的巨爪抓向年轻的诸葛亮，“加入我，我们可以一起成为神！”
年轻诸葛亮没有躲闪，只是将羽扇指向祭坛：“姜维，启动净化程序！”
祭坛突然亮起白光，张清芷半透明的身体飘向中央，她的荧光血滴落在祭坛上，激起一圈圈白色的涟漪，那些被绑的少女身上的传输线瞬间断裂，眼中恢复了神采。
“她是疫苗，不是载体。”年轻诸葛亮的声音在白光中格外清晰，“净化不是格式化，是……抗体扩散。”
左慈的巨爪在触及白光的瞬间开始消融，紫色的血液滴落在地，激起一串串白色的泡沫：“不可能！G-214是完美药剂……”
“没有完美的进化，只有适应的平衡。”年轻诸葛亮的身影在白光中渐渐变得透明，他对着姜维微笑，笑容里带着释然，“第207次轮回，该由你们决定了。”
当左慈的惨叫在白光中消散时，许都的火光开始熄灭，那些疯狂的基因战士身上泛起白光，鳞片和骨刺渐渐消退，变回人类的模样，只是眼神里带着迷茫，像从噩梦中惊醒。
姜维望着年轻诸葛亮消失的地方，又看向祭坛上逐渐恢复实体的张清芷，突然明白“净世”从来不是毁灭，而是选择——选择相信即使是虚拟的生命，也值得被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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