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五年深秋的长江，被一层乳白色的浓雾笼罩。江面上没有一丝风，战船的帆都耷拉着，像垂死者的眼皮。周瑜站在“楼船”的甲板上，望着江心那团不散的雾气，手中的青铜剑在雾中泛着冷光——剑身上刻的“欲破曹公，宜用火攻”八个字，此刻竟渗出淡淡的血迹。
“都督，那雾里有东西。”副将程普指向江心，雾气中隐约有个人影，正踩着水面缓缓走来。那人穿着灰色道袍，手里拿着面青铜镜，镜面反射的光芒穿透浓雾，在两岸的峭壁上投下流动的光影。
“左慈……”周瑜握紧了剑柄。三年前赤壁之战前夜，正是这个道士送来东南风的消息，此刻他的出现，想必与天空的异象脱不了干系。
左慈在江心停下脚步，距离周渝的楼船约一箭之地。他脚下的水面没有丝毫波纹，仿佛踩着无形的台阶。手中的青铜镜突然变得巨大，镜面里浮现出无数战争场景：有的是骑兵在平原上冲锋，却突然被从天而降的激光切成碎片；有的是战船在海上航行，被突然出现的漩涡吞噬；还有的是士兵们放下武器，对着天空的瞳孔跪拜，却被光柱瞬间气化。
“江东的健儿们，抬头看看吧！”左慈的声音穿透浓雾，清晰地传到两岸的每个角落，“你们以为的天下纷争，不过是更高文明的一场游戏！这双天眼，便是他们的眼睛；那行字，便是他们的裁决！”
南岸的渔民突然集体跪拜，他们指着天空惊呼：“云中人在翻竹简！”周瑜抬头望去，只见浓雾上方的云层真的在缓缓翻动，像一本巨大的书，每页都印着不同的山川河流，偶尔有几行金色的文字闪过，快得让人看不清。
“他在说谎！”鲁肃站在周瑜身边，手里拿着从沉船里打捞的金属片，“这不是游戏，是……”他突然说不下去了，金属片上的螺旋纹路开始发烫，烫出的焦痕竟与天空的瞳孔形状相同。
左慈似乎听到了他的话，铜镜突然转向南岸，镜面投射出更清晰的画面：23世纪的实验室里，穿白大褂的人正在调整参数，屏幕上显示着“三国模拟第207次启动”，旁边的进度条己走到99%。画面里的科学家对着镜头说：“这次的变量是‘情感’，看看这些虚拟角色能否突破设定……”
“看到了吗？”左慈的声音带着嘲讽，“你们的喜怒哀乐，你们的忠肝义胆，都只是别人的‘变量实验’！”
江面上的战船突然剧烈摇晃，不是因为风浪，而是船底传来的震动。周瑜跑到船舷边，看见江水下面有无数发光的线条，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长江流域都罩在其中。那些线条交汇的节点，正是江东的各个城池，此刻都在发出与铜镜相同的光芒。
“那是……能量网络。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三国逆命书》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瑜回头，看见姜维和张清芷站在船舱门口。张清芷的脸色苍白，手腕上缠着绷带，渗出的血珠在甲板上画出绿色的纹路，“整个三国世界，都是靠这个网络维持的。”
张清芷走到船舷边，伸出缠着绷带的手。指尖接触到江面的瞬间，那些发光的线条突然汇聚过来，在她掌心组成一个绿色的“药”字。与此同时，江心的左慈突然闷哼一声，铜镜上的画面剧烈晃动，像是受到了干扰。
“疫苗……”左慈的眼神变得复杂，他看着张清芷，又看向天空的瞳孔，“原来你们真的培育出了疫苗。”
浓雾突然散去，露出晴朗的天空。巨大的瞳孔和“TERMINATE？”字样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瞳孔深处流淌的数据流。江两岸的士兵、渔民、百姓都停下了动作，仰望着这颠覆认知的景象，整个世界陷入诡异的寂静。
“72小时后，要么被格式化，要么……”左慈的声音变得低沉，铜镜里突然映出地球的画面，蓝色的星球正在被红色的病毒吞噬，“成为他们对抗量子病毒的武器。”
张清芷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江面：“如果是武器，我们选择保护；如果是游戏，我们选择认真。”她的血液滴入长江，绿色的涟漪扩散开来，所过之处，那些发光的线条都染上了温暖的色调，“虚拟的痛苦也是痛苦，虚假的勇气也是勇气。这就够了。”
天空的瞳孔突然收缩，射出一道光柱落在江心。左慈的身影在光柱中渐渐透明，他最后看了一眼张清芷，又看了一眼天空，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第207次，或许真的会不一样。”
光柱消失时，左慈与他的铜镜都己不见。江面上的浓雾重新聚集，但这次的雾气是温暖的白色，带着江水的气息。周瑜收起青铜剑，发现剑身上的血迹己变成金色，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起锚。”他对程普说，“回柴桑。告诉主公，江东不投降，不谈判，我们要让那些‘观测者’看看，什么是华夏的骨头。”
楼船缓缓驶离江心，姜维站在船尾，望着天空的瞳孔。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还在跳动，但他突然不再害怕。张清芷靠在他身边，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投在江面上，与那些发光的线条融为一体。
或许他们真的是虚拟的，是别人眼中的游戏角色。但此刻的风是真的，江水的温度是真的，想要守护彼此的心情，也是真的。
这些真实，足够支撑他们走过剩下的71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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