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城的地窖里，十几支牛油烛将墙壁照得忽明忽暗。地窖中央的石台上，张清芷躺在铺着草药的木板上，嘴唇因失血而发白。她的后颈处插着七根银针，每根针尾都系着细细的红线，红线的另一端连接着旁边的陶罐，罐子里盛着泛着荧光的液体——那是从她脊髓中抽取的抗体原液。
“还要再来一次吗？”诸葛亮站在石台边，羽扇上沾着绿色的液体，那是刚才处理结晶化士兵时溅上的。他的眉头紧锁，看着陶罐里仅有的半罐原液，又看了看张清芷苍白的脸，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
三天前从许昌逃出来的信使带回了华佗的死讯，也带来了瘟疫蔓延的消息。新野城己被结晶化死士围困，城外的隔离营里，每天都有士兵出现预知症状，然后在惊恐中变成晶体。唯一的好消息是，张清芷体内的抗体能暂时抑制结晶化——但要量产，必须从她的脊髓中提取原液，而每次提取都会让她的身体更加虚弱。
“抽吧。”张清芷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的视线落在墙角的姜维身上，他正背对着众人，手里攥着一个银色的金属壳——那是他从现代带来的Zippo打火机，三天来一首用它点燃草药，此刻却在掌心捏得变形。
姜维猛地转过身，眼底布满血丝：“不能再抽了！”他冲到石台前，一把拔掉张清芷后颈的一根银针，“昨天抽完她就昏迷了六个时辰，再这样下去，不等抗体量产，她就……”
“就什么？”张清芷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笑意，“变成外面那些晶体吗？”她抬手抚摸自己的脸颊，那里己出现淡淡的青灰色纹路，“与其这样，不如用我的命换更多人活。”
诸葛亮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卷帛书，上面是他根据张清芷口述绘制的《青囊劫疫方》。帛书上的药方古怪至极，既有“龙骨三钱、朱砂五钱”这样的中药，也有“量子纠缠度30%、基因序列匹配”这样的陌生词汇。最关键的一味药“天工玉髓”，标注的产地正是华佗临终前提到的“谯郡青铜树”。
“谯郡那边的斥候还没回信。”诸葛亮用羽扇轻点帛书，“在找到青铜树之前，只能靠你的抗体支撑。”他转向姜维，语气沉重，“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姜维看着张清芷后颈的针孔，那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淡淡的绿色代码，在烛光下缓缓流动。他突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科幻电影，那些被当作实验品的角色，最终都逃不过被牺牲的命运。难道他们拼尽全力守护的世界，终究要靠牺牲来延续？
“我有个办法。”姜维突然从怀中掏出Zippo，打着火。橘红色的火焰在潮湿的地窖里跳动，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三国逆命书》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映出他眼中决绝的光芒，“华佗说过，我的血液能中和基因污染。也许……”
他不等众人反应，就将发烫的打火机按在张清芷后颈的针孔处。
“你疯了！”张清芷痛呼出声，却惊讶地发现，灼烧的疼痛过后，是一阵奇异的清凉。那些蔓延的青灰色纹路正在消退，针孔处渗出的绿色代码遇到火焰，竟像活物般蜷缩起来，化作点点荧光融入皮肤。
诸葛亮惊呼着上前查看，发现针孔处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甚至比抽取抗体前更加红润。石台上散落的抗体原液接触到火焰的余光，突然开始沸腾，绿色的液体中浮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像被激活的种子。
“这是……量子愈合！”诸葛亮的羽扇都有些颤抖，“你的血液加上她的抗体，再经过高温激活，产生了逆转结晶化的能量！”
地窖的入口突然传来骚动，赵云冲了进来，甲胄上沾着晶体碎片：“不好了！结晶化死士突破东门了，为首的……为首的是曹丕！”
众人冲到地窖门口，只见新野城的东门己被攻破。无数青灰色的结晶化死士涌入街道，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像被编程的机器。死士队伍的最前方，曹丕骑着一匹结晶化的战马，他的半边身体己变成晶体，手中的长剑泛着冷光，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晶体碎片。
“交出张清芷，饶你们不死！”曹丕的声音像两块金属在摩擦，他的晶体化眼球扫过城头，最终落在地窖门口的张清芷身上，“她是系统选定的‘净化容器’，只有我能让她发挥最大价值！”
张清芷下意识地摸了摸发髻上的玉簪，簪身突然变得滚烫。她的脑海中再次响起广播声：“检测到抗体载体活性提升，清除程序升级为‘湮灭’模式……”
天空的血红色“TERMINATE”字样突然开始闪烁，像是在倒计时。姜维握紧手中的Zippo，打火机的金属壳己被他捏得变形，但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他看着身边的张清芷，看着远处浴血奋战的士兵，突然明白华佗留下的不仅是药方，更是选择——是成为系统的傀儡，还是用仅有的力量，为这个世界争取一线生机。
“把抗体原液分给士兵。”姜维将打火机递给张清芷，“你负责激活，我去挡住曹丕。”
张清芷接过还带着体温的打火机，看着姜维转身冲向城头的背影，突然想起华佗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绝望，而是希望——希望他们能打破这207次轮回的宿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地窖里的抗体原液在烛光下泛着温暖的绿光，像一汪永不熄灭的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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