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只是中了邪祟。”诸葛亮拔出银针的动作稳如磐石，针尖凝结的绿色液体却在滴落时化作细小的光点，在空中组成“警告”二字后消散。他说话时，袖中的左手正死死攥着一片竹简，指甲几乎嵌进竹片里——那是他方才失控时写下的字：“207，余波未平”，字迹的间隙里还残留着几行淡绿色的小字，是23世纪的实验日志片段：“第207次模拟，文明崩坏临界点，触发应急程序……”
姜维感到一阵熟悉的头痛袭来。记忆深处，23世纪实验室的警报声与此刻的朝堂重叠，左慈临终前的话语像回声般在颅腔里震荡：“系统关闭后，残留代码会寄生在意识最活跃的生物体内……”他的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有几位老臣正下意识地遮掩耳后或颈侧，那里隐约泛着和刘禅相似的绿光。光禄勋黄权的手背上甚至有个模糊的数字“7”，像是被烙铁烫过的痕迹——那是第7次轮回里，黄权在夷陵之战中阵亡的标记。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值殿将军气喘吁吁地奔进来，甲胄上的铜片在阳光下反射出诡异的绿光：“丞相！不好了！太庙里的高祖神像……流泪了！”
诸葛亮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起昨夜子时的异梦——汉高祖刘邦的画像从墙壁上走下来，嘴里念叨着“代码污染”“格式化”之类的怪话，临走前还在他掌心画了个残缺的圆圈。此刻那梦境与现实重叠，让他突然明白那些失控书写并非头风所致，而是某种跨越时空的警告。当他迈步走向殿外时，袖中竹简上的“207”突然亮起，与远处太庙的方向产生共鸣，发出细微的嗡鸣。
太庙的青铜门在推开时发出沉重的声响。汉高祖刘邦的鎏金神像前，香炉里的灰烬自动排列成八阵图的形状，而神像的眼角处，两行绿色的液体正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供桌上的青铜爵里，泛起细密的泡沫。姜维凑近细看时，发现那些液体里悬浮着细小的晶体，在阳光下折射出培养舱的影像——23世纪的实验室里，编号“刘邦”的克隆体正在培养舱中睁开眼睛，瞳孔里映着的，正是此刻的太庙。
“它在示警。”诸葛亮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伸手触碰神像的泪痕，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那些绿色液体在接触皮肤的瞬间突然渗入毛孔，在他手臂上化作一串流动的数字：“D-207，清除程序启动失败，残留体开始自主繁殖……”
话音未落，整座太庙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供桌上的青铜器皿开始自动移动，在地面拼出巨大的星图，而刘邦神像的胸口突然裂开，露出里面闪烁的绿色光点——那些光点组成的图案，与23世纪实验室的量子对撞机完全一致。
姜维的头痛在这时达到顶峰。他扶着太庙的梁柱才勉强站稳，视线里的一切都开始双重曝光：左边是汉末太庙的庄严，右边是23世纪实验室的废墟；耳边既响着文武百官的惊呼声，又回荡着系统崩溃的警报声。当两种声音重叠成一声尖锐的嗡鸣时，他突然看清了星图中央的字样——那不是星辰排列，而是用青铜器皿拼出的两个字：“天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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