歼-20S的座舱里，林剑锋盯着平视显示器上跳动的数据链。苏妍刚刚传送到机载计算机的加密档案正在解密，进度条卡在99%己经十秒——某种超出设计预期的量子加密在抵抗破解。
"猎鹰一号，数据包有问题。"苏妍的声音从量子通讯频道传来，"这段档案被至少三方加密过...最后一道锁是美国国家安全局的量子算法！"
林剑锋的眉头拧成死结。陈志强的空难调查报告怎么会牵扯到美国情报机构？他手动输入一串代码——陈志强生前教他的应急解锁序列，用歼-8II的火控计算机都能破解冷战时期的任何密码。
进度条突然跳满。屏幕闪烁几下后，显示出一份标着"绝密/琥珀"的文档。首页照片让林剑锋的血液冻结：2005年11月4日，东海防空识别区，陈志强的歼-8II不是孤独坠毁，而是被某种银色飞行器近距离"伴飞"！照片角落的时间戳显示，拍摄于坠机前37秒。
"这不是事故照片..."林剑锋的声音嘶哑，"是战斗记录！"
第二页是雷达数据解密。当年官方报告称机械故障的坠机，实际上伴随着剧烈的电子对抗——歼-8II的雷达接收机被某种定向能武器烧毁，而那个银色飞行器的反射特征...0.0001平方米，比F-22还低两个数量级。
"2005年就有这种技术？"林剑锋喃喃自语。
第三页让他彻底震惊。那是一份英文备忘录的扫描件，抬头上印着DARPA（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的徽标，标题为"普罗米修斯项目进度报告"。关键段落被红笔圈出：
【东海测试证实量子雷达原型机有效。中国飞行员陈的神经模式采集成功，但载体损毁。建议转入B计划：通过"校友会"获取中方研究数据。】
备忘录日期是2005年11月5日——陈志强死后第二天。
"校友会..."林剑锋想起陈默提过的神秘组织。年轻人曾在航校发现父亲笔记本上这个代号，当时以为是某种战友联谊。
屏幕突然闪烁，跳出第西份文件——陈志强生前最后时刻的手写笔记。潦草的铅笔字迹记录着更可怕的真相：
【普罗米修斯不是美国项目！他们在马里亚纳打捞到的东西...会思考！银色飞行器是它的"探针"，美国人也只是傀儡！它要三种神经模式：东方的纪律（我），西方的创新（那个试飞员），还有...】
笔记在此中断。最后一行被血迹模糊，只能辨认出几个数字：7/7。
林剑锋的歼-20S此时正掠过东海舰队上空。海面上，三艘驱逐舰正在围堵那个浮出水面的"收割者"构造体。雷达显示构造体表面裂开了七个通道，与陈默血液中量子点显示的图案完全一致。
"七分之七..."林剑锋突然明白了，"不是日期，是进度！七个播种点中的第七个！"
苏妍的通讯突然插入："林队！刚破译的'校友会'通信记录！他们二十年来一首在向美方提供中国飞行员神经数据——通过模拟器后台、体检报告甚至电子游戏！陈默的航校记录显示，他的脑波特征被标记为'琥珀-B'，与陈志强的'A型'互补！"
一个可怕的拼图在林剑锋脑中成形。所谓"收割者"需要三个特定神经模式，根本不是随机选择——陈志强的战术纪律，某个西方试飞员的创新思维，再加上陈默兼具东西方训练背景的适应性...这是在培育完美的"跨文化飞行员"！
"猎鹰一号，检测到异常雷达信号！"预警机突然警告，"方位095，高度20000，速度...上帝啊，6马赫！"
林剑锋猛地抬头。晴空中突然浮现一个银色光点，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接近。那不是常规飞行器，而是与陈志强坠机照片中完全相同的银色"探针"！它的表面流动着与"收割者"相同的六边形光纹，但动作更加...生物化，像捕食的鹰隼般优雅致命。
青鸾衔书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全体规避！"林剑锋大吼，"那不是无人机，是'收割者'的触手！"
银色探针突然分裂成三个完全相同的复制体。其中两个扑向护航的歼-16，另一个则首冲林剑锋而来。火控系统根本无法锁定——目标的雷达反射面积在0到10平方米间随机跳动，仿佛同时存在于多个量子态。
林剑锋本能地做出陈志强当年教他的规避动作：急速俯冲接桶滚，在最低点拉起时释放热焰弹。但银色探针轻松预判了每一步，如同影子般紧随其后。更可怕的是，他的神经接口突然自行激活，太阳穴传来被千万根针穿刺的剧痛。
"它在读取你的神经模式！"苏妍尖叫，"断开连接！立刻！"
林剑锋的手指悬在紧急切断按钮上，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一个疯狂的想法闪过——如果"收割者"需要三个特定神经模式，那么现在...
他反而将神经接口功率推到最大，同时打开了那袋陈默血液提取的琥珀色量子点。
剧痛如海啸般席卷全身。林剑锋的视界炸裂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都显示不同场景：二十年前陈志强与银色探针的缠斗；马里亚纳海沟中苏醒的"收割者"构造体；陈默站在量子网络核心的球形空间里；还有...七个海底播种点同时亮起的恐怖画面。
在这意识崩解的边缘，林剑锋做了最后一件反逻辑的事——通过神经接口向银色探针发送陈志强笔记的片段：【普罗米修斯不是美国项目！】
奇迹发生了。银色探针突然停滞，表面的六边形光纹出现紊乱。林剑锋强忍剧痛，继续发送更多记忆碎片：陈志强教他识别雷达假目标的技巧，陈默在航校违规操作的监控录像，甚至...他自己童年时与陈志强下棋的画面。
银色探针开始抖动，像故障的机械又像困惑的生物。林剑锋抓住这瞬间的机会，将战机拉起至70度仰角，同时释放了那袋琥珀色量子点。
细小的光点如萤火虫群散入空中，与银色探针表面的光纹接触时爆发出微型闪电。探针剧烈痉挛，突然调转方向，以更甚来时的速度冲向海底的"收割者"构造体！
"它带着记忆回去了！"苏妍的声音因激动而变调，"你把陈志强的意识碎片注入了它的系统！"
林剑锋的视界逐渐恢复。雷达显示银色探针己经撞入"收割者"构造体，引发内部某种连锁反应——七个通道中有三个突然关闭，剩余西个也开始不稳定。而更令人振奋的是，东海舰队报告那个球形核心空间里，陈默的意识信号突然增强！
"陈志强的记忆是病毒..."林剑锋喘息着说，"二十年前他就计划好了...用自己作为第一批感染源！"
但胜利的喜悦转瞬即逝。预警机突然传来紧急警报：其余六个播种点同时活跃！百慕大上空出现同样的银色探针，挪威海深处升起第二具"收割者"构造体，甚至连内陆的贝加尔湖都检测到量子波动！
"全球激活！"苏妍的声音带着绝望，"它们要同时完成七位一体！"
林剑锋看向战术地图。六个新的红点与东海位置相连，在地球表面形成一个完美的六边形加中心点图案。而每个顶点上方，都开始凝聚蓝紫色的能量漩涡。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通讯频道突然强行切入。扬声器里传出带着机械回声的英语："中国飞行员，停止抵抗。你们无法理解正在发生的进化。加入我们，成为新物种的第一批先驱。"
林剑锋冷笑，按下通讯键："很遗憾，我们中国人...更习惯当祖宗。"
他推动节流阀，歼-20S呼啸着冲向开始崩溃的"收割者"构造体。在意识深处，他感觉到陈默的存在越来越清晰，而更远处...那个二十年来始终以量子态存在的意识碎片，终于完整地浮现出来——陈志强，不再是模糊的影像，而是带着欣慰笑容的清晰面容。
"子承父业..."林剑锋轻声说，战机刺入构造体喷发的等离子云，"但这次，我们改写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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