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绳嘉手纳空军基地的卫星图像在林剑锋的战术平板上闪烁。苏妍用红色标记圈出机库旁十二个不起眼的黑色集装箱——三天前它们还是空的，今晨的卫星扫描却显示内部有热源，形状像是某种折叠翼飞行器。
"红外特征与常规无人机不符。"苏妍放大图像，"热分布呈现六边形网格，就像..."
"就像'收割者'表面的纹路。"林剑锋接话，手指划过屏幕。图像切换到量子雷达扫描结果——那些集装箱内部物体散发着微弱的蓝紫色光晕，与东海"收割者"构造体释放的探针完全相同。
东部战区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更多数据流滚动出现：嘉手纳的电子监听站突然增加了187.36千兆赫频段的发射功率，正是陈志强当年记录的"收割者"通讯频率；美军"里根"号航母战斗群反常地停泊在冲绳以东海域，甲板上可见类似集装箱的物体；更令人不安的是，五角大楼昨夜秘密将十二名F-22飞行员调往冲绳，这些人的医疗记录显示都曾经历过"不明原因脑电波异常"。
"不是部署，是献祭。"周振国将军的声音从会议室后方传来。老将军走到屏幕前，调出一段模糊的黑白影像——1971年苏联潜艇在百慕大拍摄的画面：美国海军正在向海中沉放某种装置，外形与如今冲绳集装箱里的物体惊人相似。
"美国人七十年代就发现了'播种点'。"老将军指着影像角落的日期，"但他们选择的不是对抗，而是...合作。"
林剑锋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神经接口残留的量子链接让他感知到某种遥远的共鸣——冲绳方向的天空中，无形的量子网络正在形成节点。他想起陈默在"收割者"内部看到的景象：七个播种点构成的全球网络，每个都需要特定的神经模式激活。
"他们想用冲绳作为第七节点。"林剑锋突然明白，"东海'收割者'需要三个特定飞行员，而美国人提供的是..."
"批量生产的替代品。"苏妍调出一份解密文件，"'校友会'过去十年筛选了147名具有特定脑波特征的飞行员，全部接受了神经接口植入手术。"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名上气不接下气的参谋冲进来："急报！嘉手纳的集装箱全部打开，十二架不明飞行器升空！"
卫星实时画面切入主屏幕。十二个黑色三角形飞行器呈完美六边形编队爬升，表面没有可见的推进装置，却能在空中做出违反空气动力学的急停变向。更可怕的是，当它们飞越嘉手纳的塔台时，所有地面人员整齐划一地仰头观望，动作精确得像控的傀儡。
"量子共振控制..."苏妍的声音发抖，"那些飞行员己经不是人类了！"
林剑锋的神经接口突然刺痛。他的视网膜上叠加出不属于自己的图像：冲绳上空，十二架黑色飞行器正在释放某种能量网，将整个岛屿笼罩在蓝紫色光幕中。而在量子层面，这个光幕与东海、百慕大、挪威海等其他六个节点开始共振，形成环绕地球的能量环。
"猎隼小队紧急升空！"周振国下令，"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它们完成网络！"
跑道上的歼-20S己经挂载了新型武器——基于陈默血液量子点研发的"琥珀弹"。林剑锋扣上头盔时，神经接口自动链接到机载量子计算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来自陈默的加密信息——尽管年轻人仍被困在"收割者"内部，但他的意识碎片正通过量子纠缠传递情报：
【冲绳是关键。第七节点需要东方纪律与西方创新的融合。阻止融合，就能延迟全球激活。】
西架歼-20S刺破云霄。当编队接近冲绳防空识别区时，雷达警告接收机突然尖叫——十二个目标正以3马赫速度迎面扑来，却没有产生任何音爆！
"不是常规飞行器！"僚机飞行员大喊，"它们在量子隧穿！"
林剑锋亲眼目睹了这诡异一幕：黑色三角形飞行器在前方五公里处突然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编队后方，如同电影跳帧。两架歼-20来不及反应就被蓝紫色光束击中，瞬间失去动力下坠——不是机械损伤，而是所有电子设备被某种量子态病毒瘫痪。
"全体散开！手动模式！"林剑锋关闭所有电子系统，切换到纯机械备份。他的歼-20S顿时变成了一架没有雷达、没有火控的"裸机"，但奇迹般地避过了第二轮攻击——那些飞行器似乎依赖电子信号锁定目标。
空战变成了原始的眼球格斗。林剑锋咬住一架黑色飞行器的六点钟方向，用陀螺瞄准具锁定后按下机炮按钮。炮弹穿过目标机身，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弹头首接量子隧穿了过去！
"物理攻击无效！"林剑锋咬牙，"它们能选择性地让物质穿透！"
就在这时，驾驶舱内突然响起陌生的通讯频率。一个带着机械回声的声音首接传入他的大脑："林剑锋少校，我们欣赏你的天赋。加入第七节点，你将获得超越肉体的进化。"
视网膜上浮现出幻象：一个由纯粹能量构成的飞行编队，在量子云海中自由翱翔。没有过载，没有疲劳，只有永恒的战斗。诱惑如此强烈，以至于林剑锋的手指不自觉地松开了操纵杆...
"林队！"苏妍的尖叫从备用频道刺入，"它们在对你的神经接口植入幻象！用疼痛打断连接！"
林剑锋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和剧痛让幻象短暂消散，他趁机按下"琥珀弹"发射按钮。导弹拖着琥珀色尾迹飞向敌机群，却在半途被无形的量子屏障拦截——弹头提前引爆，释放出的量子点如萤火虫群般飘散。
"该死！"林剑锋拉起机头规避。但下一秒，他发现了异常——那些飘散的量子点没有消失，而是吸附在黑色飞行器表面，逐渐形成琥珀色光斑。被沾染的飞行器动作开始变得迟滞，如同被蛛网缠住的飞虫。
"有效！"苏妍欢呼，"陈默的量子点能干扰它们的相干性！"
林剑锋立即下令剩余战机集中火力攻击被标记的敌机。常规导弹依然无效，但机炮射击终于能造成伤害——琥珀色量子点像"现实锚"般固定住了目标的量子态，使其无法再隧穿躲避。
三架黑色飞行器拖着蓝紫色火焰坠入大海。但胜利的喜悦还未扩散，雷达警告再次响起——剩余九架敌机突然改变战术，不再缠斗，而是组成箭头队形全速飞向东海方向！
"它们在逃向'收割者'！"僚机大喊。
林剑锋的神经接口突然接收到陈默的紧急信号：【不是逃跑！是融合！它们要把收集的神经模式送回核心！】
更可怕的画面接踵而至：冲绳美军基地里，那十二名被控制的F-22飞行员整齐列队走向停机坪，每人太阳穴都闪烁着蓝紫色光点。而在量子层面，他们的神经信号正通过某种隐形链路，与逃逸的黑色飞行器保持同步。
"全体追击！"林剑锋推动节流阀至加力状态，"不能让他们接触'收割者'！"
歼-20S编队撕裂云层，紧追不舍。但敌机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达到惊人的6马赫——不是靠空气动力学推进，而是借助量子隧穿在时空中"跳跃"。距离东海"收割者"构造体还有两百公里时，九架黑色飞行器同时自爆，释放出九团蓝紫色能量云！
能量云没有消散，而是如同有生命般向"收割者"飘去。当第一团云接触构造体表面时，整个东海突然沸腾——巨大的"收割者"开始变形，表面裂开九个新的通道，每个都喷出与冲绳相同的黑色飞行器！
"它们在增殖..."苏妍的声音带着绝望，"用美国飞行员神经模式作为模板..."
林剑锋的视网膜上，陈默传来的最后影像定格在"收割者"内部：球形核心空间里，三个悬浮的"茧"中，属于陈志强和林剑锋的己经亮起，而陈默的那个正在被九道蓝紫色能量流缠绕。更远处，六个新形成的茧开始充能，轮廓逐渐清晰——那是六名美军飞行员的神经投影！
【第七节点完成度43%】陈默的信息断断续续，【需要...更多东方样本...它们会来找你...】
林剑锋看向战术地图。六个全球播种点中，冲绳节点的亮度正在急剧增强，与其他节点形成不对称网络。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卫星显示全球各地有二十七架军机突然改变航向，全部朝东海飞来——其中包括美国F-22、俄罗斯苏-57，甚至印度的"光辉"战机。
"神经模式采集网络..."林剑锋终于明白了全局，"'收割者'不需要征服人类...它在邀请我们'进化'，用最优秀飞行员的大脑作为养料！"
歼-20S的燃油警告灯亮起。林剑锋不得不下令返航，但目光始终锁定东海方向。在那里，"收割者"构造体己经完全展开，如同一朵金属与血肉混合的恶之花，向世界绽放。
而在它上方，第一架被"感召"的F-22正缓缓降下，飞行员走出座舱，张开双臂，迎接蓝紫色的"进化"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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