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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牛棚施救,暗度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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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一声令下,小小的卫生室立刻变成了临时手术室。孙大娘很快端来了温水和烧开晾着的开水,还有一大摞洗得发白但干净的旧布(有些是撕开的旧床单)。刘强和另一个小伙子按照林晚的指示,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开陆沉舟身上湿透冰冷、沾满泥浆血污的破烂衣服。

当那精壮却布满青紫和伤口的身体暴露出来时,孙大娘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左肩胛骨下方一片深紫色的淤肿,皮肉被尖锐石头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边缘外翻,正汩汩地往外渗着血和浑浊的组织液,看着就疼!更触目惊心的是右脚踝,肿得像个紫黑色的馒头,骨头明显不正常地扭曲着。

陆沉舟似乎被搬动刺激到了,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但依旧没有醒来,高烧和剧痛让他陷入深度昏迷。

“林晚同志,这…这能行吗?”刘强看着那可怕的伤口,声音都在抖。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么重的伤,林晚一个小姑娘能处理。

“不行也得行!送出去就是死路一条!”林晚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她没时间解释,迅速从角落里一个破旧的木箱(实则是空间掩护)里,拿出一个用沸水煮过、布包着的小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几件让刘强他们看不懂的东西:一把闪着寒光、造型奇怪的小剪刀(手术剪),一根弯曲的针穿着线(缝合针线),还有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玻璃瓶(生理盐水,标签被刮掉),一小瓶棕色的粉末(云南白药,伪装成祖传金疮药),还有一小卷干净的纱布。

“刘强,你力气大,按住他的肩膀,别让他乱动!孙大娘,用温盐水(掺了灵泉)沾湿布,把他伤口周围的泥巴血污轻轻擦掉,注意别碰到伤口里面!”林晚一边飞快地吩咐,一边用开水再次冲洗自己的双手和那些“奇怪”的工具,动作麻利得像个老手。

她拿起那把小剪刀,深吸一口气,眼神专注得可怕。末世里处理过比这更可怕的撕裂伤,但此刻,看着陆沉舟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俊脸,她的手心还是微微沁出了汗。

“开始了!”林晚低喝一声,稳如磐石的手落下。锋利的剪刀精准地剪掉伤口边缘被污染、坏死的皮肉组织(清创)。这过程极其疼痛,即使昏迷中,陆沉舟的身体也猛地绷紧,肌肉块块隆起,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按住!”林晚头也不抬,声音冷静得像冰。

刘强使出吃奶的劲儿死死按住陆沉舟的肩膀。孙大娘也紧张得大气不敢出,小心地用沾了“温盐水”的布擦拭着伤口周围渗出的血污。那水似乎带着点奇特的清凉感,擦拭过的地方,细小的擦伤好像都没那么红了。

清创完成,露出里面有些骨裂的肩胛骨和撕裂的肌肉。林晚拿起那根弯针,穿上特制的线(空间里的可吸收缝合线)。在刘强和孙大娘惊愕的目光中,她像绣花一样,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针线在陆沉舟皮肉间飞快地穿梭、打结!每一针都精准地避开主要血管和神经,将翻开的皮肉严密地缝合起来!那娴熟流畅的手法,透着一股子冷酷又神圣的美感,把旁边两人都看傻了!

缝合完毕,林晚将那一小瓶“祖传金疮药”(云南白药)均匀撒在缝合好的伤口上,再用干净的纱布覆盖,包扎固定。左肩的伤口处理完毕,血终于止住了。

“脚!他的脚!”刘强看着那扭曲的脚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脚踝才是大麻烦!粉碎性骨折加错位,必须立刻复位固定!否则这条腿真就废了!

林晚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那变形的脚踝。她的手指轻轻按在处,一丝微弱的木系异能小心翼翼地探入。异能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将骨头碎裂、错位的情况清晰地反馈到她脑中。

“刘强,过来!你力气最大!听我指挥!”林晚表情凝重,“你双手握住他的小腿,一定要稳!我喊‘拉’,你就用均匀的力气,顺着我指的方向往外拉!孙大娘,你扶住他的大腿!”

“好!”刘强和孙大娘赶紧照做。

林晚双手稳稳地托住陆沉舟那只严重变形的脚,指尖微微用力,感受着骨头的错位点。她闭上眼睛,全神贯注,所有感知都集中在双手和那丝探入的异能上。

“准备…”林晚的声音低沉而稳定,“拉!”

刘强憋红了脸,使出全身力气,按照林晚指的方向,稳稳地、持续地向外牵引陆沉舟的小腿。就在牵引力达到最大,错位的骨头被拉开一丝缝隙的瞬间!

林晚的双手如同最灵巧的工匠,猛地一旋,一推,一压!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和精准到毫厘的控制力!

“咔哒!”一声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骨头复位声响起!

“啊——!”剧烈的疼痛让深度昏迷的陆沉舟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彻底下去。

成了!林晚心里一松,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她立刻用准备好的、削得光滑的木板(提前准备好的)夹住陆沉舟的脚踝和小腿,再用绷带一圈圈紧紧缠绕固定。复位固定完成!

做完这一切,林晚才觉得手臂酸得抬不起来。她顾不上休息,又摸了摸陆沉舟的额头,滚烫!高烧还在肆虐!

“孙大娘,麻烦您继续用温水(掺灵泉)给他擦身体,特别是腋窝、脖子、大腿根,物理降温!刘强,你看着火盆,别让屋里太冷。”林晚快速吩咐着,又从木箱(空间)里拿出两片退烧药(用,磨成粉),用温水化开。

她扶起陆沉舟的头,小心翼翼地给他灌药。药汁顺着他紧抿的嘴角流下一些,但大部分还是灌了进去。同时,她握着陆沉舟冰冷的手,一丝极其微弱、却蕴含着蓬勃生机的木系异能,如同涓涓细流,悄然无声地渡入他的体内。这异能不是为了立刻治愈他沉重的伤势(那太惊世骇俗),而是温和地护住他受损的心脉,激发他自身被高烧和重伤压制的生命力,引导着那点退烧药和灵泉水的效力,更有效地对抗炎症和高热。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晚守在炕边,不时用湿布给陆沉舟擦拭降温,感受着他体内那丝微弱的生机在木系异能的护持下,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地没有熄灭,反而在一点点地、缓慢地增强。他滚烫的体温,在药物和物理降温的双重作用下,也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退。

后半夜,陆沉舟紧蹙的眉头终于微微松开了一些,虽然依旧昏迷,但呼吸不再那么急促微弱,变得平稳悠长了许多。高烧终于退到了低烧的程度。

林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首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她靠在炕沿,看着陆沉舟那张在昏暗油灯下依旧俊朗却苍白的脸,汗水浸湿了鬓角。

“陆沉舟啊陆沉舟,你这人情,可欠大发了。”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和小得意,“姐这‘天使投资’,成本可不低。”

这时,她才感觉到屋里的寂静。回头一看,刘强靠在墙角己经累得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孙大娘也坐在小板凳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林晚心里一暖。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屋外,从空间里拿出两个白面馒头,又拿出个小陶罐,里面是她用空间里的肉末和酱料熬的肉酱。她把馒头掰开,厚厚地抹上肉酱,然后轻轻叫醒孙大娘和刘强。

“大娘,刘强,辛苦了,垫垫肚子。”她把夹着厚厚肉酱的白面馒头递过去。

孙大娘和刘强迷迷糊糊地接过来,那扑鼻的肉香和雪白的馒头瞬间让他们清醒了!这年头,白面馒头都是稀罕物,更别说这油汪汪、香喷喷的肉酱了!

“晚丫头,这…这太金贵了!”孙大娘拿着馒头,手足无措。

“林晚同志,这…我们…”刘强也感动得说不出话。

“快吃吧,忙活大半夜了,都饿坏了。他(指指屋里)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后面还得靠你们多照应呢。”林晚笑了笑,自己也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她是真饿了,体力消耗太大。

孙大娘和刘强对视一眼,也不再推辞,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那香浓的肉酱,松软的白面馒头,简首是人间美味!两人吃得满嘴流油,心里对林晚的感激和佩服又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这晚丫头,本事大,心肠更好!

林晚啃着馒头,心里盘算着。陆沉舟的命是暂时保住了,但后续的消炎、退烧、骨折愈合、还有他那要命的旧伤…麻烦事还多着呢。而且,把他留在这里?王大花那帮人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嚼什么舌根。

她正想着,天边己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麻烦,恐怕也快找上门了。

果然,没过多久,王大花那标志性的、带着幸灾乐祸的尖嗓子就在院门外响了起来:“哎哟喂!我听说咱们村的大善人林晚,把那个‘坏分子’弄自己屋里守了一夜?啧啧啧,孤男寡女的,这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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