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是我们真正的母亲。"暖暖转过身，小小的身体站得笔首，逆光中，她的轮廓与照片里的林澜渐渐重叠，"你肚子里的卵子，是她的克隆体。你的子宫，只是用来培育胚胎的温床。"
云晓晴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金属架上，架上的培养皿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突然像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脑海：
二十岁那年，她因为月经不调去季家医院检查。医生说需要做个小手术，让她签署了厚厚一叠同意书。麻醉醒来后，小腹传来阵阵坠痛，护士说是正常反应，却不肯让她看手术报告。
发现怀孕那天，她拿着验孕棒冲进季父的书房，想告诉他这个喜讯。推门时，正听见他在打电话："……卵子置换很成功，云家那丫头体质特殊，胚胎着床率比预期高30%……对，就按计划进行，让她以为这是意外怀孕。"
车祸前一晚，季父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说对胎儿好。她喝下去后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全是玻璃破碎的声音。醒来时躺在医院，护士说她早产了，只保住了一个孩子。可她明明记得，B超单上清楚地显示着两个孕囊。
"这些都是林澜计划的一部分。"暖暖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年轻的林澜正站在手术台前，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握着一支注射器，针尖对准了培养皿里的胚胎。季父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云晓晴的体检报告，语气带着犹豫："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万一她发现了……"
"发现了又能怎样？"林澜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她的家族有特殊的基因标记，能让胚胎更好地发育。等孩子生下来，给她灌点失忆药，她只会以为是自己命好，能怀上季家的孩子。"她顿了顿，将注射器里的液体推入培养皿，"记住，要让她对孩子产生真正的母爱，这种情感产生的激素，能让胚胎更稳定。"
监控画面突然剧烈晃动，像是有人碰倒了摄像机。最后定格的画面里，林澜正低头看着培养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我的小季媛，这一次，你一定要完美地活下来啊。"
暖暖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属于孩童的茫然与属于季媛的怨恨在交战。她突然捂住头，发出痛苦的闷哼，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别碰……别碰我的记忆……"
季沉立刻冲过去抱住她，手掌贴在她后颈的穴位上——这是他小时候安抚闹脾气的季媛时，母亲教他的方法。暖暖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她抬起头，眼神里的冰冷褪去了大半，重新染上三岁孩子的依赖："哥哥，头好疼……好像有两个人在打架。"
"我知道。"季沉的声音温柔得像月光，"一个是你，一个是季媛姐姐，对不对？"
暖暖点点头，小手指着屏幕上的林澜："她在我脑子里放了好多东西，有她做实验的画面，还有……还有姐姐临死前的样子。"她突然抱住季沉的脖子，放声大哭，"我不想当实验体，我想当暖暖，想让妈妈给我讲故事！"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大屏幕上的全球地图瞬间被红色覆盖，无数个光点在各大城市的上空亮起，像一片燃烧的野火。右上角的倒计时开始疯狂跳动：
「全球基因毒素释放倒计时：1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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