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拢的瞬间，林浩抽出日程本，指尖划过封皮上的折痕。地下车库的灯光冷白，映得纸页边缘泛着微黄。他没急着上车，而是翻开本子，从夹层抽出一张打印纸——王轩朋友圈那条“皮包公司”的截图，下面是他刚刚整理出的媒体收钱记录，时间、金额、转账账户，清清楚楚。
手机震动，是《深度》周刊的记者发来消息：“我提前十分钟到。”
林浩合上本子，抬脚走向车位。车钥匙一按，跑车灯亮起，红得扎眼。他坐进驾驶座，没立刻发动，而是把两份材料塞进公文包，顺手摸了下内袋里的信封。草图还在，父亲的字迹隔着纸张发烫。
半小时后，办公室门被敲响。
记者比想象中年轻，戴眼镜，背着双肩包，进门第一句话是：“王轩买通的那家财经频道，主编上个月买了套江景房，首付正好是你们公司被抹黑前三天到账的五十万。”
林浩挑眉：“你查过了？”
“我们做调查的，不靠猜。”记者把包放下，掏出录音笔，“你这儿有证据，我这儿有线索，拼起来，够他们喝一壶。”
两人对坐，林浩打开电脑，调出三份文件：第一份是王轩家族设计院与三家媒体的私下合作协议扫描件；第二份是转账截图，收款方关联到王轩表弟名下的空壳公司；第三份是发布会当天，某记者提前两小时收到“通稿”的邮件记录。
记者一条条核对，眉头越皱越紧：“这些材料，你怎么拿到的？”
“系统给的。”林浩说得坦然，“设计溯源功能顺藤摸瓜，发现他们改图纸时用的模板，和之前抄袭我的那一套一模一样。顺着模板里的隐藏水印，扒出了合作链。”
记者愣了两秒，忽然笑出声：“所以你女儿吹牛说你是顶级设计师，你还真就是？”
林浩也笑了：“她吹的，我得做到。”
两人聊了近两个小时，临走前，记者收起录音笔：“我们准备做一期深度报道，标题都想好了——《资本围猎下的真相》。你放心，不会只写你，我们会把整个‘抹黑产业链’挖出来。”
“我只希望，别让媛媛再听见有人说她爸爸在骗人。”林浩送他到门口。
“她挺可爱的。”记者回头，“昨天她在幼儿园说，她爸设计的房子能飞，结果今天新闻里，你们那个‘星辰梦境房’的模型真在展厅发光了。”
林浩没接话，但嘴角微微扬起。
记者刚走，前台打来电话：“林总，有位女士在等您，说是……新合作方？”
“请她上来。”
来的女人三十出头，一身利落的米色西装，拎着文件夹，一进门就开门见山：“林先生，我是‘云筑计划’的项目代表，周婷。”
林浩示意她坐：“听说过，你们专注城市更新，做社区微改造。”
“没错。”周婷打开文件夹，“我们正在招标‘老街新生’项目，预算八千万，周期两年。原本有三家入围，但发布会之后，我们临时加了你。”
林浩挑眉：“舆论风波刚过，你们不怕牵连？”
“正相反。”周婷首视他，“我们不怕有争议的人，怕没实力的人。你敢把设计全过程摆出来，敢让客户说话，这比任何投标书都有说服力。”
林浩笑了：“所以，你们是来赌一把？”
“是投资。”周婷纠正，“我们看中的不是你现在有多少客户，而是你能让一个六岁孩子说出‘我爸爸的房子会发光’。这种信任，比奖项更难造假。”
办公室安静了几秒。
林浩翻开笔记本：“说说项目细节。”
“老街位于城西，三十年历史，原住民老龄化严重，年轻人外流。我们的目标不是拆了重建，而是激活社区生命力。”周婷调出PPT，“需要设计师做三件事：第一，保留老建筑风貌；第二，吹牛成真，我靠女儿暴富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吹牛成真，我靠女儿暴富了最新章节随便看！植入现代生活功能；第三，让居民参与设计过程。”
林浩听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这项目不难，但费心。要听老人讲过去，要带孩子画梦想，要和居委会磨方案。
“你们为什么选我？”
“因为媛媛。”周婷坦然，“我们调研时，去了她幼儿园。孩子们聊起爸爸，有的说开豪车，有的说住别墅，只有她说——‘我爸爸能让旧房子变新家’。”
林浩一怔。
“我们查了你过往项目，旧改占比67%，客户满意度98.6%。你不是在做设计，是在做生活。”周婷合上文件夹，“我们需要一个懂‘家’的人。”
林浩没立刻答应：“八千万项目，你们不怕我接不住？”
“怕。”周婷笑了，“但更怕错过。而且——”她顿了顿，“我们背后有个‘城市更新联盟’，十五家地产、设计、文化机构联合发起。你要是加入，资源、渠道、政策支持，全开绿灯。”
林浩眯起眼：“联盟？”
“对。他们一首在找突破口，‘老街新生’就是试点。如果你能做成，联盟愿意推你进‘年度改造人物’评选。”
林浩懂了。这不是普通合作，是入场券。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写下三个字：人、房、链。
“我要三件事。”他说，“第一，居民访谈全程录像，我要听最真实的声音；第二，施工队必须用本地工人，优先雇佣老街居民；第三，设计方案每周公示，接受全民投票。”
周婷笑了：“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两人握手，合作敲定。
送走周婷后，林浩召集核心团队开会。
“新项目，‘老街新生’，预算八千万。”他开门见山，“有人觉得风险大？”
小陈犹豫：“林总，刚打完舆论战，现在接大项目，人力、资金都紧张。而且……老街那边，听说有钉子户，还有历史建筑保护争议。”
“争议才有机会。”林浩翻开笔记本，“我们不做快钱项目，要做标杆。谁有意见？”
没人说话。
“那就这么定了。”林浩写下计划表，“下周一，团队进驻老街，先做两周调研。设计阶段，每周开居民听证会。我要让每一块砖，都听得见声音。”
散会后，苏晴发来消息：“媛媛今天又在班上吹牛了。”
林浩点开。
“她说，她爸爸要帮一整条街的人重新回家。”
他笑了，回了个表情包。
刚放下手机，媛媛的语音跳出来，奶声奶气：“爸爸，我跟小美说，咱们的新项目，屋顶要装太阳能翅膀，晚上会发光！”
林浩盯着那句话，指尖一顿。
三秒后，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吹牛内容检测中……“太阳能翅膀”……“晚上会发光”……符合现实可实现范畴，启动“设计赋能”模块。】
他眼前一花，一串数据流闪过：光伏材料参数、结构承重计算、夜间照明模拟图……顶级绿色建筑设计师的技能，瞬间灌入脑海。
林浩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己拿起笔，在本子上飞快画起草图。弧形屋顶，嵌入式光伏板，夜晚流光溢彩，像一对缓缓展开的翼。
他正画着，手机又响。
是周婷。
“林总，刚收到消息，老街那边有个麻烦。”她的声音有点紧，“有几栋房子的地基，早年被私人改建过，结构不稳。住建局说，要彻底检测，否则不批施工许可。”
林浩看着草图，轻声说：“让他们等两天。”
“为什么？”
“因为。”他勾完最后一笔，抬头看向窗外，“我得先造一对会发光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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