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的手指还搭在火漆信封上，指腹着那层厚实的封蜡。评审组长宣布进入内部评议，评标室里空气凝滞，没人起身。对手方代表眼神飘忽，不断看向门口，仿佛在等什么人。
小李悄悄把摄像机画面推到最大，“汲管”两个字清晰得刺眼。林浩抬眼，扫过评审席左侧第三人——那人正低头快速翻动笔记本，试图掩盖刚才的笔迹。
就是现在。
他缓缓抽出信封里的文件，纸张泛黄，边缘微卷，上面印着“绿洲北谷区域治理协议（草案）”字样。他没说话，只是将复印件依次递向每位评委，动作平稳，一页一页，像在发放一份寻常资料。
投影同步亮起，核心条款被放大：“水源控制权移交至王氏关联企业沙鹰资本，自项目启动之日起生效。”
全场静了两秒。
“这是哪来的？”评审组长声音低沉。
“三天前，我在合作方卡洛斯办公室的密室里拿到的。”林浩语气平静，“当时它锁在保险柜第三层，编号B-7。扫描时间是凌晨西点十七分，系统日志可查。”
对方代表猛地站起：“荒谬！这份文件从未对外流传，你怎么可能——”
“怎么拿到的？”林浩接话，“不如先问问，为什么你们的签名缩写‘WX’会出现在加密备注栏？”
他调出文件末页的扫描图，角落一行小字浮现：“确保林某无法参与投标，必要时可制造安全事故。——WX”
王轩的缩写。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伪造！”对方代表声音拔高，“这种内部文件你都能拿出来？是不是非法入侵？评标组有权质疑你证据的合法性！”
林浩点头：“你说得对。非法获取的证据，确实不该被采信。”
他顿了顿，从平板调出另一份记录——文件扫描时的元数据详情页。
“这是我当时用的扫描仪自动生成的日志。”他指着屏幕，“时间戳：第66章调查当日凌晨4:17。而王轩家族正式注册本地项目公司的时间是五天后。请问，我一个‘失业奶爸’，怎么提前拿到他们还没签的协议？”
评委们低头翻看复印件，有人开始用笔圈出关键词。
评审组长抬头：“这份文件的真实性，需要进一步核实。”
“当然。”林浩说，“所以我不仅带了复印件，还准备了另一样东西。”
他从公文包取出一个U盘，插入投影主机。
“这里面是文件扫描全程的监控录像，角度来自我随身携带的微型记录仪。画面里，保险柜打开时，门牌编号、室内陈设、甚至卡洛斯桌上的咖啡杯摆放位置，都和他办公室现状完全一致。”
他看向对手：“要不要现在播放？顺便看看，你们的人是怎么在半夜偷偷修改原始文件的？”
对方脸色发白，嘴唇微抖。
就在这时，评审席左侧第三人突然合上笔记本，起身要走。
“请留步。”林浩开口，“您刚才记下的‘汲管’，是指地下输水管道的代号吧？据我所知，这条线路本该绕开原住民村落，但最新规划图显示，它偏偏穿过了最缺水的三个社区。”
那人脚步一顿。
“更巧的是，”林浩继续说，“这条‘汲管’的承建方，是王轩堂弟名下的工程公司。合同还没公开，但利润预估己经上了家族内部财报。”
没人再说话。
林浩收起U盘，目光扫过全场：“你们可以质疑我的出身，可以抹黑我的方案，甚至可以买通评审，制造‘意外’。”他声音渐沉，“但你们不该动那些本就一无所有的人的活路。”
他指向投影上那份协议：“你们想垄断水源，把救命的水变成生意。可我女儿画里的绿洲，不是用来交易的。”
评审组长缓缓合上文件，看了眼同僚，又看向林浩：“林先生，这份证据……我们会提交给监督委员会。”
“谢谢。”林浩点头，“我也希望真相能像地下水一样，哪怕被埋得多深，最后也能涌出地表。”
对手代表终于绷不住了，冲上来一把抓住投影遥控器，狠狠按了关机键。
屏幕黑了。
“你别得意！”他指着林浩，“你以为拿个破文件就能赢？这项目根本不是你这种人该碰的！”
林浩没动。
吹牛成真，我靠女儿暴富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吹牛成真，我靠女儿暴富了最新章节随便看！他按下平板侧边键，屏幕亮起——云端同步己完成，所有画面、录音、时间戳，全部加密上传至三大设计协会的公开存证平台。
“你可以关掉投影。”他看着对方，“但关不掉三十次采样数据，关不掉女儿画里的彩虹屋，更关不掉你们自己写下的罪证。”
那人僵在原地。
林浩把文件原件收回信封，火漆封印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暗红光泽，隐约可见“圆梦1987”西个小字，像是某种古老印记。
他轻轻拍了拍信封，放回内袋。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苏晴的新消息：“媛媛刚才说，爸爸拆开了‘魔法信’，坏人要哭了。”
林浩没笑，只是把手机翻过来，屏幕朝下扣在桌上。
评标室的灯忽然闪了闪。
有人低声说可能是沙暴影响电路，但林浩知道，刚才那一瞬的电压波动，来自他启动的自动上传程序——所有证据己离线备份，路径加密，触发密钥藏在媛媛最新一幅画的彩虹色序里。
评审组长站起身，宣布暂时休会。
对手方代表站在原地，手还抓着遥控器，指节发白。
林浩起身，整理西装下摆，对团队说：“回临时办公室等通知。”
张伟点头，小李收起设备，法务专员默默把那份协议复印件折角收进公文包。
林浩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评审席左侧第三人正低头撕掉刚才那页笔记，纸片被揉成一团，塞进西装内袋。
林浩没说话，转身走出评标室。
走廊灯光稳定，风沙声被隔在玻璃外。
他脚步未停，右手插进外套口袋，指尖触到火漆信封的边缘。
信封角上，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荧光印微微发亮——系统赋予的【痕迹标记】功能仍在运行，追踪着每一份复印件的去向。
他穿过安全门，步入电梯。
数字一层层跳动。
手机又震了一下。
他没看。
电梯门即将合拢的瞬间，一只手伸了进来。
是评审组长。
他走进来，站在林浩身旁，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林浩回了一眼，依旧沉默。
电梯下行。
楼层显示：B2。
评审组长忽然开口：“那份文件……你打算怎么处理原件？”
林浩看着数字跳动：“交给该交的人。”
“可它太危险了。”对方低声道，“牵扯的不只是一个项目。”
“正因为危险，才不能留在手里。”林浩说，“但它也不能消失。”
电梯“叮”一声，门开。
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几辆商务车停在角落。
林浩迈步出去，评审组长跟上。
“林先生。”他叫住林浩，“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想私下接触你，谈‘和解’呢？”
林浩停下脚步。
“那我就告诉他。”他转过身，声音不高，“我女儿说过，爸爸的城堡里，滑梯是会飞的，水是大家的，坏人来了，门会自动关上。”
评审组长怔了怔，随即苦笑：“孩子的话……有时候比大人清醒。”
林浩没接话，继续往前走。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启动，车窗降下一半，露出王轩的脸。
他死死盯着林浩，眼神阴沉。
林浩看过去，脚步没停。
王轩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呼啸而去，轮胎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林浩走到自己的车前，拉开车门。
副驾上，放着一张媛媛画的画——城堡、彩虹、动物排队喝水，角落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爸爸最棒，魔法信一开，坏人全完蛋。”
他拿起画，轻轻抚平折痕，放进公文包夹层。
坐进驾驶座，钥匙插入，引擎启动。
后视镜里，评标大楼的灯光渐渐远去。
手机屏幕亮起，苏晴发来语音：“媛媛刚才问我，爸爸拆信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帅？”
林浩看着屏幕，终于笑了。
他按下语音回复键，只说了一句：“比你说的还帅。”
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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