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头疼......"
深夜，小雅虚弱的声音把占春惊醒。
他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滚烫！
"秀兰，快起来！小雅发烧了！"
两人手忙脚乱地给孩子物理降温，但效果不明显。
"不行，得去医院。"占春抱起小雅就往外跑。
急诊室里，医生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孩子的情况不太好，白细胞异常高，需要进一步检查。"
"医生，什么意思？"秀兰急得声音都变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不排除......"医生停顿了一下，"血液病的可能。"
血液病！
这三个字如晴天霹雳，占春差点站不稳。
"不可能！"他摇头，"我女儿一首很健康！"
"先别着急，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医生安慰道。
漫长的等待。
占春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秀兰抱着建国默默流泪。
终于，检查结果出来了。
"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医生沉重地说出诊断。
白血病......
占春的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医生，能治吗？"秀兰哭着问。
"能治，但......"医生犹豫了一下，"费用会很高。化疗、移植，保守估计需要二十万。"
二十万！
这个数字把占春彻底击垮了。
他们刚还完房贷，手里的存款不到一万。
二十万，怎么可能？
"先住院吧。"医生说，"孩子的情况不能拖。"
当天，小雅就住进了病房。
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占春的心如刀绞。
"爸爸，我是不是要死了？"小雅虚弱地问。
"别胡说！"占春强忍泪水，"你只是生了点小病，很快就会好的。"
"真的吗？"
"真的，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雅笑了，但笑容很快就被痛苦取代。
走出病房，占春再也控制不住，靠在墙上失声痛哭。
他的小雅，他的宝贝女儿，怎么会得这种病？
"占春，我们得想办法筹钱。"秀兰抹着泪说。
"我知道。"占春擦干眼泪，"我这就去借。"
他跑遍了所有认识的人。
"老张，能借点钱吗？我女儿病了。"
"占春啊，不是我不帮，实在是手头紧......"
"李哥，求求你了，救命的钱！"
"唉，我刚买了房，真的没钱......"
一圈下来，只借到三万块。
杯水车薪。
"爸，我把学费退了。"建国拿着一个信封。
"不行！"占春立刻拒绝，"你的学业不能耽误！"
"妹妹的命更重要！"建国坚持。
秀梅和秀娟得到消息，也赶来了。
"哥，这是我所有的积蓄。"秀梅拿出一个存折。
"还有我的。"秀娟也掏出钱。
看着妹妹们，占春泣不成声。
但即便如此，还是远远不够。
"卖房吧。"秀兰突然说。
"什么？"
"卖房子。"秀兰坚定地说，"房子没了可以再买，孩子的命只有一条。"
占春看着妻子，心如刀割。
这套房子，是他们奋斗多年的成果，是孩子们的庇护所。
但秀兰说得对，和女儿的生命相比，房子算什么？
"好，卖！"
他们以低于市场价很多的价格，快速卖掉了房子。
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占春就交了医药费。
"够了吗？"秀兰问。
"够第一阶段的治疗。"占春说，"后面的......后面再想办法。"
化疗开始了。
小雅的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吐得吃不下东西，瘦得只剩皮包骨。
"爸爸，我好难受......"
"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占春握着女儿的小手，心都碎了。
他恨不得替女儿承受这一切。
为了陪护方便，一家人又搬回了出租屋。
占春白天打工赚钱，晚上在医院陪护。
秀兰则负责照顾小雅的饮食起居。
"占春，你瘦了好多。"护士长不忍心地说。
确实，短短一个月，占春瘦了十几斤，头发也白了不少。
但他不能倒下。
女儿需要他，家人需要他。
"老天爷，"夜深人静时，他跪在医院的天台上，"要惩罚就惩罚我吧，别折磨我女儿！她还是个孩子啊！"
冷风吹过，没有回应。
只有他的眼泪，在黑暗中默默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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