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区产业园的启动仪式现场彩旗飘扬，氢气球拖着 “共创未来” 的红色条幅在晴空下舒展。苏晓冉穿着藏青色西装套裙，站在主席台上介绍项目规划，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广场，阳光落在她挺首的背脊上，像镀了层金边。
台下第一排，林慕洋坐在嘉宾席里，指尖转着钢笔，浅褐色的眼眸始终追随着那个身影。当听到主持人宣布 “林氏集团将注资五十亿” 时，他站起身鼓掌，笑容温和得恰到好处，引来周围一片相机快门声。
仪式结束后的答谢酒会设在园区的临时宴会厅。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苏晓冉刚送走几位投资商，手腕就被轻轻攥住。
“苏主任，恭喜。” 林慕洋端着香槟站在她身后，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没想到你不仅专业厉害，站在台上的样子更迷人。”
苏晓冉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拉开半步距离：“林总谬赞，这是团队的功劳。”
“可主导者是你。” 林慕洋跟上前，两人并肩走在宴会厅边缘的绿植区，他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就像你和顾晏辰的婚姻，表面上是你依附他，实际上…… 是各取所需的合约吧？”
苏晓冉的脚步猛地顿住，端着果汁的手微微发颤。她猛地转头看他，眼底满是震惊：“你胡说什么？”
“我从不说胡话。” 林慕洋轻笑一声，指尖划过一片龟背竹叶，“半年前你们领结婚证那天，顾氏正好拿到城东地块的开发权，而你父亲的公司，恰好躲过一场债务危机。这种时间点的巧合，未免太刻意了。”
他凑近一步，薄荷味的气息混着香槟香笼罩过来：“现在你们还是分房睡，不是吗？”
苏晓冉的心脏像被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这件事除了她和顾晏辰，只有张妈知道，林慕洋是怎么查到的？
“林总未免太关心我的私事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想走，手腕却再次被抓住。
林慕洋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着她的皮肤：“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女人，不该被困在虚假的婚姻里。”
他的身体若有似无地挨着她，有时肩膀轻轻碰撞，有时手臂不经意地擦过。走到拐角处时，他突然低下头，唇瓣几乎要碰到她的耳垂，却什么都没说，只用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颈侧。
苏晓冉的脸颊瞬间烧起来，猛地后退：“请林总自重！”
高跟鞋踩在地毯边缘的流苏上，她身体一歪，眼看就要摔倒。林慕洋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苏晓冉的手撑在他的胸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衬衫下的肌肉线条。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倒影，水晶灯的光落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画面暧昧得像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小心。” 林慕洋的声音低沉沙哑，扶着她肩膀的手迟迟没有松开。
苏晓冉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脸颊红得像要滴血：“谢谢林总。”
“你爱顾晏辰吗？”
苏晓冉深深的看了林慕洋一眼，没有说话。
她转身快步离开，连高跟鞋崴了下都没察觉。林慕洋站在原地，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不远处的立柱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迅速收起相机，屏幕上赫然是刚才那个角度刁钻的拥抱画面 —— 从镜头里看，苏晓冉像是主动靠在林慕洋怀里，两人的侧脸几乎相贴。
男人调出另一段录音，里面是林慕洋刚才的低语：“…… 虚假的婚姻…… 不该被困住……你爱顾晏辰吗？”，背景音里恰好能听到苏晓冉的呼吸声，却没有她反驳的话语。
第二天早上，顾晏辰的办公桌上多了个牛皮信封。
张特助站在一旁，脸色凝重：“顾总，这是今早保洁发现放在门口的。”
顾晏辰拆开信封，几张照片滑落在桌面上。最上面那张，苏晓冉被林慕洋搂在怀里，头微微仰着，眼神迷离，像极了情动的模样。后面几张角度各异，却都精准地捕捉到两人看似亲密的瞬间。
信封底部还有个微型录音笔。顾晏辰按下播放键，林慕洋暧昧的低语和苏晓冉的呼吸声清晰地传出来，像根针，狠狠扎进他的耳膜。
“呵。” 顾晏辰发出一声冷笑，指尖捏着照片的边缘，渐渐泛白。
他当然知道这是林慕洋的把戏，那些角度刁钻的照片，那段掐头去尾的录音，分明是故意挑衅。可看到苏晓冉靠在别的男人怀里的画面，他的胸口还是像被巨石压住，闷得发疼。
“查一下拍照的人。” 顾晏辰的声音冷得像冰，“还有，把林氏集团最近的项目资料都给我。”
张特助点头应是，转身时偷偷瞥了眼照片，心里暗自叹气 —— 看来，有些人要倒霉。
顾晏辰拿起那张最暧昧的照片，指尖划过苏晓冉泛红的脸颊。他想起昨晚她回家时，脸颊也是红扑扑的，说酒会有点热。当时他没多想，现在看来，她是遇到了麻烦。
这个傻瓜，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他掏出手机，想给苏晓冉打电话，指尖悬在拨号键上却又停住。现在打过去，只会让她更慌乱。
林慕洋想要的，不就是看他们起内讧吗？
顾晏辰将照片和录音笔扔进碎纸机，看着它们被绞成碎片。眼底的寒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算计。
既然林慕洋想玩，那他就奉陪到底。
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
他拿起内线电话：“让法务部准备一下，我要修改和苏晓冉的合约。”
有些虚假的外壳，是时候该撕掉了。
而此刻的 A 区政府大楼，苏晓冉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昨晚的画面反复在脑海里回放，林慕洋的靠近，自己的慌乱，还有那个该死的意外拥抱……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你爱顾晏辰吗？”这句话想魔咒一般扰得她一宿都没睡着，因为她现在也给不了答案。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是顾晏辰发来的消息：【晚上回家吃饭，我有话跟你说。】
苏晓冉看着那条消息，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安。顾晏辰的语气很平静，却让她莫名地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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