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冉坐在地毯上，面前摊开的礼品盒能从客厅铺到阳台。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爱马仕的橙色礼盒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粉。
她拿起那条卡地亚项链，钻石在指尖转了个圈，折射出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心里的小人叉着腰狂笑：收！凭什么不收？当年演他顾晏辰的妻子，陪吃陪喝陪应付长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顶多算精神损失费！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是顾晏辰发来的消息：【喜欢吗？以后的每一年我都陪你过生日。】
苏晓冉翻了个白眼，回了个【大可不必】。这位大佬怕不是对 “惊喜” 有什么误解，这分明是物质轰炸。不过…… 她摸着那条旋转木马手链，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翘。
俗人怎么了？俗人就该光明正大地享受战利品！总比那些揣着明白装清高的强。她把项链塞回盒子里，决定下周就戴着这条钻石项链去上班，气死那些说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
正忙着给礼物分类 ——“日常能戴的”“见客户撑场面的”“压箱底传家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慕洋。
“苏主任，有空吗？”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上次说的项目细节，想和你当面聊聊。”
苏晓冉看了眼墙上的日历，周日。资本家果然没有周末概念。“在哪谈？”
“我去接你，地方有点偏，保证安静。” 林慕洋的语气神秘兮兮的，“给你个小惊喜。”
苏晓冉心里咯噔一下。自从迪士尼那次 “惊喜” 后，她对这两个字有点 PTSD。但转念一想，项目的事确实得尽快敲定，只好应下来：“半小时后楼下见。”
半小时后，林慕洋的车准时停在楼下。这次不是宾利，换成了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车窗贴了单向膜，看不清里面的内饰。
“今天换风格了？” 苏晓冉坐进副驾，发现车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他平时用的雪松味香水完全不同。
“谈正事，得稳重些。” 林慕洋转动方向盘，车缓缓汇入车流，“地方有点远，你先睡会儿。”
苏晓冉确实有点困，昨晚拆礼物拆到半夜。她调整了下座椅，看着窗外的街景渐渐变成郊区的田野，眼皮越来越沉，没多久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车正行驶在一条绿树成荫的路上。两侧是雕花的铁艺围栏，里面隐约能看到独栋的别墅，院子里的喷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哪儿？” 苏晓冉揉着眼睛，有种误入豪门剧片场的错觉。
“快到了。” 林慕洋笑了笑，把车拐进一个不起眼的侧门。门岗看到他的车，立刻恭敬地敬礼开门。
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米白色的外墙配着红色的屋顶，院子里种着大片的薰衣草，远处的泳池泛着碧蓝的光，像幅从杂志上撕下来的画。
“林总，项目会议室在这种地方？” 苏晓冉看着眼前的城堡式建筑，下巴差点掉下来。
“先进去再说。” 林慕洋下车替她开门。
走进客厅，苏晓冉更震惊了。挑高的天花板上挂着水晶灯，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薰衣草花田，沙发是她在杂志上见过的限量款，光一个抱枕就够她三个月工资。
“坐。” 林慕洋给她倒了杯茶，“尝尝，明前的龙井。”
苏晓冉捧着茶杯，手指都在抖。这地方哪像谈项目的，分明是某富豪的度假别墅。“那个…… 项目资料呢？”
林慕洋没说话，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个黑色的丝绒盒子，推到她面前。
苏晓冉的心跳瞬间加速，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想起顾晏辰送的那些珠宝，难道林慕洋也要来个物质轰炸？
打开盒子，里面没有珠宝，只有一串钥匙，上面挂着个精致的木牌，刻着别墅的门牌号。
“你这是……” 苏晓冉的声音都在发颤。
“送给你的。” 林慕洋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说 “今天天气不错”，“院子里的薰衣草是你喜欢的品种，泳池旁边我让人建了个小书房，采光很好。”
苏晓冉感觉自己像被雷劈了。她猛地站起来，手里的茶杯差点脱手：“林总！你没开玩笑吧？这房子…… 多少钱？”
“不贵，也就几千万。” 林慕洋说得云淡风轻，“主要是环境好，适合你平时放松。”
几千万…… 也就……
苏晓冉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暴击。她工作这么多年，攒的钱连个厕所都买不起，人家随手就是一栋别墅，这就是霸总的世界吗？
“林总，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把钥匙推回去，手还在抖。
“为什么不能收？” 林慕洋看着她，“就当是…… 感谢你对项目的支持。”
“支持项目也不用送别墅啊！” 苏晓冉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要是收了这个，明天就得辞职，不然说不清了！”
林慕洋笑了笑：“你想多了，就是单纯的礼物。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当是我借给你住的，什么时候不想住了再还给我。”
“那也不行！” 苏晓冉的态度很坚决，“林总，我们是合作伙伴，这样会影响工作的。”
她看着眼前的别墅，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荒诞感。前世她也就是个普通上班族，别说别墅了，连市中心的小公寓都买不起。那时候网上总说 “王校长” 多有钱，换女友像换衣服，可每一任女友都没说过他坏话。
以前她还不明白，现在总算懂了。当一个人有钱到随手就能送你一套别墅时，你还能指望人家对你多差？光是这份出手阔绰，就足以让很多人闭嘴了。
难怪人家说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对这些霸总来说，可能连感情问题都能用钱解决。
“真的不要？” 林慕洋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失落，“我还以为你会喜欢。”
“喜欢归喜欢，但不能要。” 苏晓冉把钥匙塞回他手里，“林总，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能收。要是觉得我项目做得好，给我发点奖金就行，不用这么破费。”
林慕洋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收回了钥匙。“好吧，不勉强你。” 他站起身，“既然来了，就参观一下吧，就当是散心。”
苏晓冉确实有点好奇，跟着他在别墅里转了转。主卧的阳台正对着薰衣草花田，书房的书架是空的，显然是刚装修好的。最让她震惊的是衣帽间，比她的公寓还大，一排排的衣架，连鞋柜都分了春夏秋冬。
“这里以前是我一个朋友的，他移民了，就留给我了。” 林慕洋解释道，“我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就重新装修了下。”
苏晓冉没说话，心里五味杂陈。她能感觉到林慕洋的诚意，也明白这份礼物背后的心意。可正因为明白，才更不能收。
参观完别墅，林慕洋把她送回去。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快到公寓楼下时，苏晓冉打破了沉默：“林总，谢谢你带我来看这么漂亮的房子，真的很漂亮。”
“你喜欢就好。” 林慕洋的声音有点低，“以后…… 还能约你出来玩吗？不谈项目的那种。”
苏晓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但别再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了，我承受不起。”
“好。” 林慕洋笑了笑，眼里的失落散去了些。
回到家，苏晓冉瘫在沙发上，感觉像做了场梦。她拿起手机，刷到一条关于 “王校长” 的新闻，说他又给新女友买了套豪宅。
下面的评论一片羡慕，没人骂他花心，反而都在说 “有钱真好”“换我我也愿意”。
苏晓冉突然笑了。这世界还真是现实，以前她还觉得这种价值观不对，可当别墅真的摆在面前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动摇过。
她不是什么清高的圣人，面对几千万的诱惑，说不心动是假的。但她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别墅背后的代价，是她付不起的。
“俗人就俗人吧，至少是个有底线的俗人。” 苏晓冉自言自语，拿起顾晏辰送的手链戴上。
虽然她现在还不能接受顾晏辰，但至少他送的珠宝，她还得起 —— 大不了以后吵架了，折算成现金给他！可这别墅，她就算奋斗一辈子也还不起。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顾晏辰。
“在哪？” 他的声音带着点紧张。
“在家。”
“刚才看到林慕洋的车在你楼下。” 顾晏辰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他找你干什么？”
苏晓冉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肯定派人盯着。“谈项目。”
“谈项目需要去郊区的别墅？” 顾晏辰显然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苏晓冉，你别告诉我他又送你东西了。”
“送了，一套别墅。” 苏晓冉故意逗他，“我没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顾晏辰咬牙切齿的声音：“林慕洋这个混蛋！”
苏晓冉能想象出他此刻炸毛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怎么？顾总吃醋了？”
“我没有！” 顾晏辰嘴硬，“他那是耍手段！俗不可耐！”
“哦？那你送我那些珠宝就不俗了？”
“我那不一样！” 顾晏辰急了，“我送的是心意！他送的是…… 是贿赂！”
苏晓冉笑得更欢了：“行了，别生气了。我累了，先挂了。”
“等等！” 顾晏辰叫住她，“明天…… 我能请你吃饭吗？就我们两个。”
苏晓冉犹豫了一下，想起他在迪士尼牵她的手，想起他眼底的紧张，心里的冰山又融化了一点。“再说吧，看我心情。”
挂了电话，苏晓冉看着窗外的月亮，突然觉得这两个男人还挺有意思的。一个送珠宝，一个送别墅，好像在比谁更土豪。
她摸着手链，心里的小人哼了一声：想用钱砸晕我？没那么容易！不过…… 偶尔被砸一下，好像也挺爽的。
至于选谁？苏晓冉打了个哈欠。管他呢，先享受当下再说！反正她还没想好，谁也别想逼她做决定。
第二天上班，苏晓冉特意戴上了顾晏辰送的钻石项链。同事们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惊叹声此起彼伏。
“苏主任，这项链也太闪了吧！”
“是卡地亚的吧？我在专柜见过，要几十万呢！”
苏晓冉笑了笑，没说话。心里的小人得意地叉着腰：看！这就是本俗人的快乐！管他什么情情爱爱，先把这些战利品亮出来再说！
而此时的顾氏集团，顾晏辰正在办公室里发脾气。
“林慕洋送别墅？” 他把文件摔在桌上，“他以为这样就能追到晓冉？”
张特助缩着脖子，不敢说话。心里却在想：顾总，您上次送的珠宝加起来也够买半栋别墅了……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顾晏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突然眼睛一亮，“张特助，去查一下，苏主任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顾总，苏主任好像…… 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张特助小心翼翼地说，“她上次说，最大的愿望是能睡个懒觉。”
顾晏辰愣住了。睡个懒觉？这也太容易了吧？他还以为她会想要什么稀世珍宝呢。
“那……” 他想了想，“你想办法把她下周的工作都推了，让她好好睡个懒觉。”
张特助：“……” 顾总，您这追妻方式，是不是有点太朴素了？
不过看着顾晏辰期待的眼神，张特助还是点了点头：“好的，顾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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