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胆战心惊的等待着。
她蜷缩在床上,微微首起身子,试图捕捉外面的任何声响。
窗外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簌簌的雪粒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她想办法把镣铐弄松了一些,这是因为蒋牧尘走的时候就没有把镣铐上紧,他认为她没有那个胆子挣脱,但是他错了。
她解开镣铐,准备去外面给狗蛋给开门,迅速销毁最后的日记。
一番折腾下来,她的脚踝己经被镣铐磨破了皮,渗出的血丝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但她顾不上疼,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外——狗蛋成功了吗?
她一瘸一拐的来到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
突然,摩托车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凌月的瞳孔骤然紧缩。
糟了!
太快了,他回来得太快了!她慌乱地拉扯着脚镣,铁链哗啦作响,却纹丝不动。
她猛地扑回床边,抓起那副冰冷的镣铐,颤抖着往自己血肉模糊的脚踝上扣。铁环触到伤口的瞬间,她疼得眼前发黑,牙齿几乎咬破嘴唇。
“咔哒——”
锁扣还没完全合上,门外的脚步声己经逼近。
“小月,你怎么了?” 蒋牧尘听见了里面的动静,他的声音也更近了,门把手被拧动。
她的心脏几乎炸开,手指疯狂地拨弄锁扣,可血让铁环变得湿滑,怎么都扣不紧!
她不敢说话,假装虚弱。
“砰!”
下一秒,门就被用力推开,刺眼的光照了进来。
凌月浑身僵住,镣铐终于在最后关头挂回了脚踝上,锁链垂落在地,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她用被子盖住鲜血淋漓的脚踝,惊魂未定的看着蒋牧尘。
他注视着面色潮红的她,轻声道: “你有听话的等我回家吗?”
凌月点点头,慌乱的吞咽下一口吐沫,看向放在一旁的玻璃杯: “我刚才是想拿水喝。”
蒋牧尘闻言轻轻点头,他迈着步子往前,拿起了那个玻璃杯,将杯口抵在了她的嘴唇下方,她的心脏跳动得厉害,这个时候根本喝不下水。
可是她不敢让事情败露,在他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喝下了一整杯水。
玻璃杯被放回原处的清脆声响起,凌月用自己的余光看了他一眼,他抬手抹去她唇边的温水,在这时候,并没有拿开自己的手。
正当她在心底揣测着这个疯子在想什么,自己该不该说话时,蒋牧尘突然低声道:
“你在流汗。”
凌月一怔。
她在流汗吗,她完全没有察觉,刚想抬手摸摸,蒋牧尘就拉住了她的手腕,用一张洁白的手帕一点点仔细的替她擦去了汗水。
凌月努力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不要发抖,回答道: “窗子是锁着的,有点太热了。”
蒋牧尘的指腹冰凉,缓慢地擦过她的额头、鬓角,最后停在她的颈侧。他的拇指轻轻着她的脉搏,像是在感受她狂跳的心脏。
“真的很热吗?” 他低声问,指腹着她的脸颊。
凌月强迫自己镇定,垂下眼睫,轻声道: “……有点。”
蒋牧尘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雪粒敲打玻璃的细碎声响。凌月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脸,像是在观察她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突然,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捏住了她的下巴。
“小月。” 他轻声唤她,声音近乎温柔,“你的身体怎么在发抖?”
凌月的血液几乎凝固。
她己经在极力控制了,但是刚才挣脱镣铐的时候太过心急,不小心把自己的脚踝弄伤了,疼痛是难以控制的。
他回来得太快了,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善后。
“可能是因为身体不太舒服。” 她道: “我想先一个人睡一会儿。”
她的脚踝藏在被子下,可细微的颤抖还是透过被褥传递出来。她咬紧牙关,努力控制住身体的颤栗,可越是压抑,肌肉越是紧绷。
蒋牧尘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被角边缘,勾起了嘴角。
她顿感不安,立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一滴暗红的血珠,正缓缓渗出来,在雪白的被单上洇开刺目的痕迹。
他的眼神骤然阴鸷。
“你骗我。” 他道: “又骗我。”
“我没有... ...啊! ” 话未说完,蒋牧尘就猛地扯起了铁链,还在床垫发现了一把带血的小匕首,这是他放在抽屉最底下的东西,看来她就是用这个东西撬开镣铐的。
“没有骗我是吗? ” 蒋牧尘提着铁链,看着她鲜血淋漓的脚踝,怒吼道: “那这是什么!”
“好痛,好痛,蒋牧尘,我好痛... ...” 钻心的疼痛让凌月嗓音颤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哭着说: “你松手好不好?”
她同时也是在试探他对自己究竟有多生气。
蒋牧尘突然掐住她的颈脖,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脖子掐断,凌月疼得呜咽一声,还没来得及挣扎,他的嘴唇就狠狠压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他的牙齿磕破了她的唇,舌尖粗暴地撬开她的齿关,像某种惩罚性的入侵。凌月浑身发抖,双手抵在他胸口想要推开,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按在床头。
他吻得毫无章法,像是要用这种方式把她撕碎。凌月的呼吸被完全剥夺,眼前一阵阵发黑,在他的眉梢眼尾捕捉到了他的情绪—— 一种令人胆寒的疯狂。
他在亲她,让她没有办法分辨,他究竟是不是在生气。
“蒋牧尘...... ” 她颤抖着唤他,声音支离破碎。
他用拇指擦过她渗血的唇角,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可眼神却冷得像冰。
下一秒,他又一次吻了下来。这次更狠,更凶,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凌月分不清这是愤怒还是某种扭曲的爱意,只能被动承受着这个令人窒息的吻,眼泪无声地滑落。
当他终于放开她时,凌月的嘴唇己经红肿不堪。
明知道她恶心自己,他还是要给她亲成这样。
蒋牧尘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轻笑一声,指尖轻轻着她的唇瓣: “小月,告诉我,你有多恨我。”
她微微瞥起眉,慎重道:
“... ...我不恨你。”
“不恨我?” 他低声说,一边注视着她,举起日记本轻轻晃动, “那这是什么东西?”
凌月哑口无言,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还是被他拿到最后一本日记了吗?
可是很快,她定睛一看,发现写有沈书所在之处的前几页全部都被撕掉了,整本日记都是光秃秃的,一个字也没有。
她的眼眸瞪大,眼底闪过一丝巨大的喜悦,看来狗蛋听进了她的话,把写有内容的纸页全部撕毁了。
那么沈书就安全了。
第一次,她浑身放松了下来,想要流下开心的眼泪。
只是这份喜悦还没维持多久,她就被一股大力压倒,蒋牧尘单膝压上床沿,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道:
“你在高兴什么呢小月。”
她怔愣的注视着他,他掀起她额前的头发,轻轻吻了上去,轻声道: “你离开我了吗? 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
是啊。
她满心的欢喜瞬间荡然无存。
如果真的一辈子都离不开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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