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转身回屋，随便拿了一本书，用这些村民看不懂的英文在第52页写道
【o seters, I'm safe, wait for me, I will meet you at spring】
它的意思是：
【不需要再给我写信了，我是安全的，等着我，我会在春天来找你】
写完这句英文，她又随便找了一些干辣椒和玉米，把它们用布包了起来，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却强自镇定地走出房门。
“就这些东西，你们转交一下，就己经算帮了我大忙了。 ” 她把包袱递给村民， “地址里面有写，你们回去了可以看看。”
那男人憨厚地点头，正要接过包袱，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从旁边伸出，猛地扣住了她的手。
“小月。 ” 蒋牧尘刚刚回来，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站在男人的身后，平静的注视着凌月： “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凌月的心猛地一沉，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她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个笑容，撒谎道：
“是一个熟人，我一个学生的姐姐，之前我们聊过几句，她现在搬出去了，我打算给她捎点东西。”
凌月打开包袱，万幸，她随手拿的书正好是一本《女子物语》，是专门写给女性的访谈类书籍，还是蒋牧尘之前给她买的。
她把这本书递给他，道： “我想把这本书给她看看，可以解闷。”
蒋牧尘接过那本书，随手翻了几页，目光停在凌月写的那行英文上。
凌月有些紧张，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字迹，抬眼看她，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假装疑惑的凑过去，看了一眼，强作镇定： “哦，我就是随便写的。"
“是吗？ ” 蒋牧尘抬手撕下那一页，单手 “砰” 一声把书给合了起来，递给了一旁的男人，低声道： “那就拿走吧。”
没关系... ...凌月在心底告诉自己，钢笔的墨水很浓，就算撕了这一页，下一页还是能看见字迹。
沈书一定能明白她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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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细数着日子，等着初春那一天的到来。
不过这里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这里没有图书馆，也没有花园广场，她唯一的消遣就是看书。
她以前还一首认为自己很爱看书，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她对书都提不起任何兴趣了，一看见书就头疼。
她觉得时间己经过去了十天半个月，可是一看日历，时间才过去了两天。
天气更冷了，傍晚的时候，院子里的积雪深到了人的膝盖，蒋牧尘在天黑之前回来了，说要给她堆个雪人。
凌月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蒋牧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和却不容拒绝：“小月，走吧。”
她缓缓转身：“雪太大了，还是别出去了吧。”
蒋牧尘己经戴上了手套，唇角微扬：“怎么，怕冷？”
“不是。” 她低声说，“就是觉得堆雪人有点幼稚。”
蒋牧尘低笑了一声，手指滑到她的后颈，轻轻捏了捏： “可我想看你是怎么堆雪人的，我想听你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压迫感，凌月只好答应了下来，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向院子。
积雪没过脚踝，刺骨的寒意从鞋底渗上来。凌月站在雪地里，看着蒋牧尘弯腰拢雪，动作利落地堆出雪人的轮廓。
他的背影高大挺拔，在苍白的雪景中甚是显眼。
“你来给它安眼睛。” 他忽然回头，递给她两颗圆润的鹅卵石。
凌月接过石头，手指冻得发僵。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石头按进雪里。蒋牧尘就站在她身后，呼吸近在耳畔，手掌搭在她的手背，轻声道：
“真好看。”
她纤长的眼睫毛沾上了些落雪，美极了，他看得心像是被烫了一个洞，上前吻了一下她的眼眸。
凌月猛地一颤，险些碰歪了雪人的头。她强忍着战栗，低声道：
“……好了。”
蒋牧尘忽然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滚烫，将她的双手拢在自己掌心里，亲着她的指尖， “好喜欢你，想把你吃了。”
凌月僵在原地，不敢抽手，也不敢抬头看他。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凌月连忙过去，发现是那个村民回来了。
他搓着手站在门口，黝黑的脸上带着几分讨好：“凌老师，上次您托我送的东西，我给捎到了，我小姨子的儿子也是你的学生，她让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他从背篓里掏出几包晒干的蘑菇和腊肉，放在了门口。
又来。
凌月扯出一抹笑： “麻烦你了。”
村民咧嘴一笑，顺口道： “您放心，那家开门的是个男人，俺把东西亲手交给他了，他说——”
话到一半，他突然察觉到气氛不对，声音戛然而止。
凌月的指尖猛地一颤，果不其然，她感觉身后有一道视线如刀般刺来，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让她浑身僵硬。
“男人？” 蒋牧尘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低沉缓慢，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小月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凌月的喉咙发紧，心跳如擂鼓。她攥紧了衣袖，强撑着转过身，对上蒋牧尘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可她知道，这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可能是……她丈夫吧，”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我之前没听她提起过。”
蒋牧尘轻笑了一声，目光转向那村民： “那男人长什么样？”
村民被他盯得发毛，结结巴巴道：“就、就挺高的，也挺年轻，看起来跟凌老师差不多大，戴个眼镜，看着挺斯文……”
凌月的瞳孔轻轻晃动了一下。沈书确实戴眼镜。
蒋牧尘点了点头。
门一关，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凌月站在原地，感觉到蒋牧尘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像毒蛇游走，让她毛骨悚然。
他只是轻声道： “小月，过来吧。”
他说没事，让她先过去，到他身边去。
奇怪的是，她的脚却像灌了铅一样，丝毫挪不动半分，也不敢挪动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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