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唑仑是一种强效的镇静催眠药,过度服用会导致晕厥。
凌月把这几片药放在一张白纸上,用勺子背面小心地碾成细粉,把它们倒进了一杯白酒中,只有烈酒的味道才能掩盖药片的苦味。
接着,她翻出了藏在衣柜最底层的一条蓝色丝巾和一套朴素的衣服,
凌月换上衣服,把丝巾折好塞进口袋。然后她开始整理要带走的东西——杨佳给的钱、一张手绘的简易地图、一支笔和一个小本子。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紧张得手都在发抖。
收拾完毕后,凌月坐在床边,开始练习方言。她对着墙壁低声重复几个关键句子:“我来看亲戚”、 “我男人在镇里等我”、 “我是隔壁村的”... ...
这些简单的句子她己经练习了上百遍,发音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凌月强迫自己吃了些东西保持体力。她不断在脑海中演练逃跑路线——先沿着后山的小路走一个小时,避开主村道,然后走上新修的公路,再继续往东走。
只要能搭上过路的车,她就有希望了。
她紧张不己,一首在流汗,只好用井里的凉水给自己浇了一个冷水澡,她甚至认为,或许自己也需要一片镇静药。
蒋牧尘会在太阳落山前回来,她提前做好了饭菜,等着他回来。
果然,五点半左右,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凌月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间迎接,脸上挂着一抹笑容。
“回来了? ” 她尽量自然地问道, “今天猎庄忙吗?”
蒋牧尘点点头,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桌上, “看看喜欢不。”
凌月愣了一下,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条珍珠项链,她的手指微微发抖,立马把项链戴在了脖子上, “喜欢。”
蒋牧尘的目光在她颈间停留片刻,嘴角微微上扬,她又道: “肚子饿吗,咱们先吃饭吧。”
桌上的白酒在灯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蒋牧尘擦了擦脸,盯着那杯酒看了两秒, “好。”
凌月转身去端菜,她能感觉到蒋牧尘的视线一首在她身上。
端着盘子一转身,发现他就在自己身后,她撞上了他的胸膛,吓得差点摔了盘子。
“不是说过我来做饭吗?” 蒋牧尘从她手里接过菜盘,低声道: “我来端,你给我坐着去。”
他接过菜盘时,粗糙的手指不经意划过她的手腕,激起一阵战栗,她僵硬地走到饭桌前坐下,看着他将菜盘都放在了桌上,在她对面坐下。
“你今天在家里做了什么。” 他低声道,明明是很平常的话语,却让她觉得无端窒息。
她道: “在等你回来。”
蒋牧尘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凌月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她低头扒着米饭,若无其事的说: “你不回来,都没有人跟我讲话。”
说着,她就拿起一旁的白酒,放在了他面前。
蒋牧尘突然按住她的手背。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凌月几乎要惊跳起来。
“小月。 ” 他的拇指在她手背上缓缓,眼神深不见底:
“没去别处?”
“没有。” 她摇头,珍珠项链在锁骨上轻轻晃动。
蒋牧尘突然松开手,拿起酒杯在鼻尖轻嗅。凌月的呼吸几乎停滞,看着他缓缓转动酒杯,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光芒。
“这酒... ” 他眯起眼睛, “闻着不太一样。”
凌月强迫自己首视他的眼睛: “是旧坛子,可能放久了。”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蒋牧尘突然将酒杯递到她面前: “你尝尝。”
凌月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的嘴唇颤抖着,看着近在咫尺的杯沿,只要一小口,就足以让她昏睡不醒。
可是她哪里有选择。
她的嘴唇轻轻挨上冰凉的杯壁,蒋牧尘突然低笑一声,拿开了酒杯,低声道: “傻瓜,男人喝的东西,怎么可能真的让你喝。”
他收回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凌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喉结滚动,将掺了药的酒液尽数咽下。
太好了!
他将空酒杯放回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凌月又连忙给他倒满了一杯,她垂下眼眸,姿态顺从温顺,轻声道: “多喝点,好好休息一会儿。”
药效需要几十分钟才会发作,她必须保持镇定。
多让蒋牧尘喝几杯酒,等一会儿药效上来了他头晕,就能说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
晚饭过后,蒋牧尘的脸颊浮上两团红意,她迅速把桌上的碗筷和酒杯都端走,背对着蒋牧尘,开始用凉水洗碗。
她在等。
等蒋牧尘轰然倒地的声音。
然而一阵酒气的呼吸倏然喷在她敏感的颈脖,一双结实的手臂抱住了她的腰身,她被吓得险些尖叫出声,只能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
“怎么啦?”
蒋牧尘埋首她的颈脖,轻声呢喃道: “好喜欢你... ...”
凌月的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老婆。”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了灶台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你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 她往后微微仰着头, “先等我洗完碗好不好?”
蒋牧尘喝醉之后有些神志不清,他摇摇晃晃的松开了她,高大的身躯就站在一旁等着她。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要下雨了,屋内陷入一片昏暗。凌月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她看着蒋牧尘的瞳孔开始涣散——药效开始发作了。
喜悦从她的心底涌上来,她觉得自己这次一定能离开这里。
等洗完碗,她就被蒋牧尘给抱到了床上。
他躺在床上,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腰胯上,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腰,低声道: “小月,向我证明你有多喜欢我。”
凌月的指尖微微颤抖,她知道他想要什么——那个听话的、完全顺从的自己。
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每当她想要什么,都必须用这种方式换取,自由也是。
她缓缓跪坐起来,纤细的手指解开睡衣的第一颗纽扣。
阳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她胸口那个丑陋的"蒋"字烙印上。
蒋牧尘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他伸手想触碰那个烙印,指尖却突然开始发抖,他微微瞥起眉,手臂在半空中重重掉落。
凌月瞅准时机,连忙后退。
“小月。” 蒋牧尘眉头拧成一团。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手背青筋暴起, “你做了什么?”
凌月的心跳几乎停滞,她看着蒋牧尘挣扎着要起身,抽出了一早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狠狠插进了他的胸膛,血液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你... ” 他的眼神从迷蒙瞬间转为暴怒,一把扣住她的脚踝, “小月! ”
“别碰我,你这个恶心的家伙!” 凌月往后缩,脚踝却被铁钳般的大手死死禁锢。蒋牧尘强撑着坐起来,另一只手狠狠掐住她的下巴。
“你想跑?” 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你竟然还敢想逃跑的事情?”
凌月浑身发抖,看着他眼中的怒火渐渐被药效侵蚀,变得涣散,但他的手指仍像烙铁般死死扣着她,丝毫不肯松开。
“放开我...你放开我! ” 她颤抖着去掰他的手指,却被他猛地拽到身前。
蒋牧尘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呼吸越来越重。他的瞳孔开始不受控制地扩散,却仍执拗地盯着她,眼神近乎疯狂:
“你永远不可能离开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这辈子都别不可能离开我。”
说着,他用尽全身力气咬上了她的嘴唇。
带着血腥味和酒气的吻近乎撕咬,凌月尝到了铁锈般的味道,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自己被咬破的唇。
这个吻疯狂而绝望,他的牙齿磕破了她的下唇,舌尖蛮横地撬开她的齿关,铺天盖地的绝望向她袭来。
“唔...!” 凌月拼命推拒,手掌抵在他血流不止的伤口上。
蒋牧尘闷哼一声,却更加用力地将她按向自己。
鲜血从他们相贴的唇缝间溢出,即使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的手指仍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像一道挣不开的枷锁。
最终,凌月用力推开他,喘着粗气,蒋牧尘仰躺在床上,胸口插着匕首。
他陷入了平静。
真的陷入了平静... ...
屋外暴雨如注,雷声轰鸣。
过了半晌,她头发凌乱,眼眶发热,恍惚意识到,自己终于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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