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您慢点。”陈方被拽得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在地。
他连忙稳住身形，同时感到手腕被王教官紧紧捏住，传来一阵生疼。
“到底怎么了？”陈方不解地问道，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然而，王教官并没有回头，他的步伐反而更快了，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转过一个拐角后，王教官突然停了下来，由于惯性，陈方差点撞在他的背上。
这里是走廊尽头的物资储藏室，西周静悄悄的，只有厚重的合金门紧闭着，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墙上的通风口正往外呼呼地吹着冷气，带着一股机油和金属锈的味道，让人有些不舒服。
周围的环境异常安静，没有一丝声响，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陈方揉了揉被捏红的胳膊，正准备再次开口询问，却见王教官猛地转过身来，他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满脸怒容。
“你小子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能耐？”王教官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但其中蕴含的怒火却如火山喷发一般，让人无法忽视。
“刚觉醒两天就敢往一阶巅峰冲？还在那么多人面前把数据亮出来——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怪物？”王教官的话语像连珠炮一样，一句接一句地砸向陈方，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
陈方彻底懵了。他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只是想申请晋升药剂。您之前说突破瓶颈需要药剂辅助，而且……”他顿了顿，有些不解地看着王教官，“我修炼进度快，不是给您长脸吗？刚才那位中年教官不也说……”
“长脸？我看你是想让我把老底都赔进去！”王教官突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音量猛地提高，仿佛要冲破屋顶。
他满脸烦躁，一边抓着头发，一边愤愤地说道，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陈方，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合金门，肩膀微微垮下来，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和无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语气中夹杂着些许哭笑不得的意味，缓缓说道：“我上周跟三队的李教官打赌时，你猜我说了什么吗？”
陈方看着王教官的背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王教官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然后继续说道：“我们赌的是这届新人里，谁能带出第一个打破二阶突破记录的。”他的声音有些沉闷，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当时我也是脑子一热，吹牛吹大了，居然说谁要是赢了，为了庆祝，赢的一方要请全队去地下西层的星舰餐厅搓一顿——你应该知道那个地方吧？一份单人套餐就要三百积分啊！我们全队可是有三十五个人呢，你自己算算这得多少钱？”
陈方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然而，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眼底的疑惑却渐渐被一股憋不住的笑意所取代。
他终于明白王教官这副急火攻心的模样是怎么回事了——不是生气他太出挑，是心疼那顿注定要大出血的饭。
“我本来以为最快也得下个月才有希望，”王教官转过身，瞪着他，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结果你倒好，特么的两天就摸到一阶巅峰了！刚才在食堂，李教官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幸灾乐祸！你这不是给我长脸，是往我心窝子里捅刀子啊！”
看着王教官一脸肉痛的表情，陈方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文界迷踪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文界迷踪最新章节随便看！刚才在食堂被众人围观的紧张感，还有对瓶颈突破的焦虑，此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冲得烟消云散。
“笑？你还笑！”王教官没好气地敲了敲他的脑袋，“那星舰餐厅的主厨是从帝都来的五星级大厨，同时也是清醒者之一，据说能把合成蛋白做出真肉的口感，光是请他来掌勺的出场费就够我半个月的津贴了。这下倒好，全得我掏腰包。”
陈方揉了揉被敲的地方，强忍着笑意：“那……要不我故意慢点突破？”
“你敢！”王教官眼睛一瞪，随即又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似乎己经无语了。
“罢了罢了，赌约是我自己立的，输了就得认。再说了……”他话锋一转，看着陈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骄傲，“能教出你这么个破纪录的苗子，花点钱也值了。”
储藏室的通风口呼呼地吹着风，把王教官的声音吹得有些散。
陈方看着眼前这位平日里严厉得近乎刻板的教官，此刻脸上竟带着点别扭的憨态，心里忽然暖烘烘的。
王教官无语之后收敛了情绪，表情严肃起来：“刚才江乘冰那小子提醒你药剂后劲大，就是在给你提个醒。二阶晋升药剂里含有的特殊能量提取物，对精神力的刺激很强，第一次用很容易出岔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的金属小管，递到陈方手里，“这是基地标配的二阶药剂，你拿好。”
金属小管入手冰凉，大概有食指长，里面流动着淡紫色的液体，像封存了一片浓缩的星云。
陈方捏着小管，指尖能感觉到液体在管内微微震颤，仿佛有生命一般。
“回去之后别急于突破，”王教官叮嘱道，“先稳定精神力，等明天的适应性训练结束后再用。药剂反应最剧烈的时候，最好有人在旁边盯着——刚才食堂里跟你最近的那个小伙子叫张磊是吧？让他多留意着点。”
陈方点点头，把药剂小心翼翼地放进制服内袋里。
隔着布料，他能感觉到那丝冰凉透过衣料渗进来，像一颗定心丸。
“对了，”王教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腰间的军包里翻出个巴掌大的终端，“这是地下西层的地图，星舰餐厅在B3-7区，你突破之后……算了，等你真突破了再说。”
他把终端塞给陈方，脸上又露出那副肉痛的表情，“现在先去欢迎仪式收尾，别让其他人等急了。”
两人往回走时，走廊里的荧光灯带不知何时暗了两盏，光线忽明忽暗。
陈方捏着口袋里的药剂小管，心里忽然想起江乘冰刚才那句“药剂后劲很大，量力而行”。
那位总是冷冰冰的六阶异能者，似乎也不像表面上那么难以接近。
“对了教官，”陈方忽然开口，“打破二阶突破记录的奖励是什么？”
王教官脚步一顿，没好气地说：“奖励就是让我心甘情愿地大出血。”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当然，基地会给你发一枚银星勋章，还有五百积分的奖金。足够你在星舰餐厅点三份烤星兽排了。”
陈方笑了笑，没再说话。
走到走廊拐角时，己经能听到礼堂方向传来的讲话声，是基地的总指挥官正在做最后的总结。
王教官整理了一下军绿色的腰带，深吸一口气：“进去吧，脸上别挂着笑，像个没事人一样。别让李教官看出我在心疼钱。”
陈方忍着笑，跟着他走进灯火通明的礼堂。
人群己经重新坐回原位，张磊看到他，立刻使劲朝他使眼色，圆脸上写满了“等会儿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江乘冰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端着一杯雪碧，似乎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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