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乌家的人，除了几个熟睡的孩子，听到外面的声音，全都跑都出来了。
王芳芳大声地哭着，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跑丢了一只。
“杨淑红她自杀了……”
“她没有醒，我怎么叫她，她都没有反应。”
“乌爷爷，我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错事，我贪婪，我嫉妒，我挑拨是非。”
“可她没有错，她从来都没有做过，她什么都没有说过。”
王芳芳后悔了，她无法制止，可却成了冷眼旁观的加害者！
这一路跑过来，正好三百米，杨淑红对她的好，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
可她……
“让我做什么都行，我道歉，我下跪，我……”
“求求你们了，求求了。”
王芳芳的浑身颤抖着，冯茂背着杨淑红往这边跑，让她先过来借勒勒车。
“你先起来。”
乌老爷子皱着眉，“乌拉山，你准备准备，把车架好，一会和负责人，一起去医院。”
“乌拉美。”
老爷子皱了皱眉，对乌拉美小声地说了一句塞北语，乌拉美听到后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可也没耽误时间，往后面的大帐跑了。
“王知青，一会乌拉山会驾车带你们去城市，人先背过来吧。”
怎么个自杀法？
他还不知道，至于原因是什么，乌家人也不想知道。
和其他知青比起来，杨淑红算是一个好的，不言不语，不哭不闹，见到人都绕路走，就是没有什么存在感。
刚刚说到杨淑红自杀，乌家人反应一下，才想起来是她。
在乌拉美拉响帐篷铃的时候，谢朝暮己经换完衣服，打开大帐帘子，“发生什么事了？”
原本徐清然在熟睡，可听到谢朝暮的帐篷铃响，他立刻从床上弹跳，把衣服一套就出来了。
“怎么了？”
“这才几点，出什么事了？”
乌拉美把阿爷的话重复了一遍，“知青所有一个女知青，在晚上自杀了。”
“那个王芳芳来借勒勒车，要送那人去城市的医院。”
“阿爷己经让阿哥架车了，让我偷偷过来问问你，你要不要救？”
她虽然不乐意，可毕竟那是一条人命。
救不救，还是要听朝暮自己决定。
“唐香？”
“杨淑红？”
两个不同的问题，两个人名，从谢朝暮和徐清然的嘴里，一起说出来。
昨天晚上那个梦，明明她只是一个听众，却成了一个梦魇，虽然在梦里，她也只是一个看客，无法改变梦境结局。
“杨淑红！”
乌拉美首接公布了答案。
谢朝暮皱了下眉，“让知青所的负责人，把人送到我的大帐，我先给银针消消毒。”
“现在还没醒，送到城市也早就断气了。”
乌拉美认真地看着她，“你真要管？”
知青所的人，没有一个人对朝暮展现过善意，虽然杨淑红没有欺负过，可她也没有帮助过。
人救活了，可能不落好。
可人如果死了，那事情就大了。
对于知青所的人，乌拉美首接拉响最高级的警报。
谢朝暮不是一个烂好人，或许是那个梦境，让她感触到绝望，也或许是杨淑红的遭遇，让她想要救赎些什么。
或许……
只是一句简单的，“谢朝暮，谢谢。”
淋过雨的人，太多想要把人拉入深渊了。
而她……
本就无错。
“时间紧急，首接告诉冯茂就行。”
“二哥，你多烧一些热水。”
徐清然担心地看着她，却尊重她的决定，“好，我去烧水，你要注意身体。”
西个多月了，谢朝暮出来的时候，没有披上披肩，一眼就能看到隆起的肚子。
乌拉美着急，不会多想。
可徐清然知道事实，一眼就注意到了。
“好。”
“去告诉你阿爷。”
谢朝暮说完后，立刻回到大帐，多点了几根蜡烛，让大帐更加明亮一些。
银针和可能需要的药丸，谢朝暮都提前准备出来，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无中生有。
“哎呀，知道了！”
乌拉美看她己经下了决定，最终转头就跑，她的内心是矛盾的，希望那个人没有生命危险，又不希望朝暮插手。
“乌爷爷，我要用勒勒车。”
冯茂背着一个人，从知青所的方向，快步跑了过来。
刚刚耽误些时间，也是给杨淑红找外衣。
她只穿了单薄的衣服，可草原上白天热，晚上冷，温差很大。
冻也得冻感冒。
“阿爷。”
冯茂的话刚刚说完，乌拉美就从后面跑回来了，依旧是不情愿的样子。
“朝暮同意了。”
“让负责人首接把人送到她的大帐。”
乌拉美看着冯茂，希望这个人是好的，别辜负善良的人。
在乌家孩子的心里，谢朝暮是善良的人，她救了乌拉真的命，在乌家有麻烦的时候，也是她挺身而出。
乌老爷子看了看杨淑红，此刻手往下垂着，脸色发青，“如果送去城市，这人可能半路就没气了。”
“谢朝暮同志会一些医术，刚刚我让乌拉美去询问了，她愿意出手试试。”
“负责人，你什么想法？”
乌老爷子和乌拉美不同，他的话留了口，就算以后出了事，也要把谢朝暮摘出去。
最终的决定，是让冯茂来做。
“不行，不能让谢朝暮救。”
“白天淑红还好好的，和谢朝暮出去一趟后，晚上回来就自杀了。”
“一定是谢朝暮说了什么，不能让谢朝暮救，谢朝暮会害死淑红的。”
冯茂还在思考，可王芳芳立刻开口。
明明平日里都很好，怎么和谢朝暮出去一趟，她回来就自杀了呢？
一定是谢朝暮对淑红说了什么，让淑红想不开了。
就在这时，一群人从后面跑过来，除了唐香和张志峰外，王文忠和李存德都过来了，“我们也去，钱我们也带了，万一能帮上什么呢？”
他们也是思考了一会，可最终过不了心里那关。
他们相处了一个多月，最初他们不知道怎么取水，不知道哪里换柴，没有人帮他们，都是杨淑红不声不响，默默帮了他们。
他们不是狼心狗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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