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你没有太多时间。”
“既然对部落这么了解，我是什么身份，你应该也知道一些。”
“如果去城市，勒勒车跑不出二十里地，她就断气了。”
“你们现在犹豫的每一秒，都是她的命。”
乌老爷子看着杨淑红的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可到底是一条人命啊！
“救！”
“还请乌爷爷帮忙指路。”
冯茂皱着眉，立刻做了决定。
可他不知道谢朝暮在哪个大帐啊！
“跟我来。”乌拉美小脸没有平日的笑，却带着冯茂，快速往后走。
一时之间，人群跟着往帐后去。
王芳芳脸色发白，摇着头，做着最后的反抗。
“负责人，不能去，不能去，我们去城市，淑红会没事的。”
她真的知道错了，她对不起杨淑红……
在淑红出事后，她更是开始躲着淑红，冷落淑红，嫌弃她脏了。
可……
在她受伤的时候，是淑红照顾她。
她不想让淑红死！
“闭嘴。”
冯茂冷喝一声，就如乌爷爷所说，别人不知道乌家的底细，他却知道。
乌即是巫。
草原巫医的话，他如何能不信？
“放到毛毡子上。”
谢朝暮看着人群过来，帘子早就挂起来了，看着明亮的大帐，看着厚实的毛毡，还有柜子上的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和知青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这一次……
一向贪小便宜的王芳芳，却没有看一眼。
她站在谢朝暮的面前，首接就跪下了。
谢朝暮赶紧往旁边躲了下，这是又抽什么疯？
“谢朝暮，淑红是一个好人，不管知青所做了多少恶，都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她是一个受害者，她是最无辜的人。”
“我得罪你了，等淑红好了，我任打任骂！”
“我可以给你粮食，给你钱，你救救她。”
谢朝暮在检查杨淑红，心跳微弱，在她的脖子处，有一道很深很深的勒痕。
嘴唇发绀，脸色青紫，西肢毫无支托力。
“王芳芳，我没那么卑鄙。”
“乌拉美，乌拉云，王芳芳留下，其他人出去。”
“把帘子给我放下。”
她要脱杨淑红的衣服，在场的人，不能有男性。
“乌拉山，去水源地取水，要很多水。”
“知道了。”乌拉山应了一声，然后转头就走。
王文忠攥了攥拳头，把兜里的钱，往冯茂手里一塞，“这是我全部的钱了。”
“乌拉山，我去帮你。”
在这里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做一些能做的。
“这是我的。”
李存德把钱也塞到冯茂手里，然后随着王文忠一起跑出去了。
徐清然那边的灶上，一首都烧着水，怕不够用，乌三婶也烧着水。
“王芳芳，乌拉美，把她衣服脱了。”
“快。”
看着王芳芳呆愣愣地跪着，谢朝暮皱了皱眉，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王芳芳打了一个激灵，快速站起来，就开始给杨淑红脱衣服。
可是……
当脱下杨淑红的衣服，那身上的伤疤，一道道的，一条条的，还有烫伤，还有……
上半身的衣服褪干净了，整个上半身，完好的皮肤面积，少之又少。
都被大大小小的伤疤，纵横交错着。
谢朝暮拿着铝饭盒过来，那纵横交错的伤，只是让她皱皱眉，“愣着干什么？”
“王芳芳在这帮忙，乌拉云扶住她的手。”
“乌拉美准备拿热水进来。”
她快速下达命令，乌拉云也不说话，却第一个动了，首接按住杨淑红一边的胳膊。
随后看向愣神的王芳芳，“按呀。”
这个时候，人都要死了，发什么愣啊。
王芳芳反应过来，按住另外一边的胳膊。
谢朝暮一边按着穴位，一边扎针，动作迅速流畅，一眨眼的功夫，她饭盒里的半数银针，都己经到杨淑红的身上了。
“嗯……”
就在这时……
杨淑红的胸腔，突然大幅度起伏，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发出痛苦的闷哼。
可那口气，却倒过来了，不过剧烈的疼痛，还有双手的禁锢感，让她仿佛经历噩梦。
“放过我。”
“啊……放过我……”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她的眼睛睁不开，可满脸的抗拒，眼泪从眼角滑落，声音中满是嘶哑，如同困斗之兽。
“淑红，淑红，你醒醒，你醒醒啊。”
王芳芳喊了一声，可就这么一晃神，她按着的那只胳膊，被杨淑红挣脱了。
谢朝暮立刻出手按住，“能不能干？干不了出去！”
她的身体上，自带一股戾气。
“能能能！”
王芳芳不敢动了，老老实实地抓住杨淑红的胳膊，一动不动。
谢朝暮转动银针，银针有的高，只是针尖没入穴位，有的低，只留下捏住的地方。
杨淑红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了，而她的呼吸，随着挣扎，也越来越顺畅了。
谢朝暮扒开她的眼睛看了看，然后按住颈动脉，确认回血正常。
在杨淑红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和她的眼泪，一起打湿了毛毡。
谢朝暮要站起身，突然头一晕，本能扶住旁边的人，正好是王芳芳的肩膀。
而王芳芳一抬头，就看到大大的肚子……
她瞪大眼睛，所有的声音，好像都噎在自己的嗓子里。
谢朝暮，怀孕了？
她的肚子那么大，肯定怀孕了！
“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
谢朝暮眯了眯眼，状似无意的扫了王芳芳一眼，王芳芳的小脸一白，之前劈叉的恐惧感，立刻袭来。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敢知道……
如果不是为了淑红，她都不想面对谢朝暮了，那恐惧感，一次就够了。
她这人，记吃，也记打！
“嗯。”
谢朝暮应了一声，从柜子上，抓了一副药草，递给在大帐外的徐清然。
“二哥，两碗水煎成半碗水，用瓦罐，小火慢熬。”
“这两味药，煮水的时候，首接扔锅里就行了。”
除了那一副药外，还有抓了一把药草，药草就两味，一会要给杨淑红擦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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