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阁。
在那座代表着权力与荣耀的、悬浮于云海之上的天空之城最深处。
还存在着一座，不为任何外人所知的黑色巨塔。
它没有名字。
天工阁的典籍中，也没有任何关于它的记载。
它不属于商业派，不属于技术派，甚至不听从阁主的首接号令。
它只服务于一个，从上古时代便传承下来的最高原则。
【维持世界的‘稳定’。】
塔的内部，是绝对的黑暗与死寂。
只有无数，如同星辰般闪烁的光幕，悬浮在空中。
每一面光幕上都显示着，一个正在被严密监控的“渊眼”的实时数据。
塔顶。
两道身影，如同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幽灵，站在一面，正散发着不祥红光的，巨大光幕前。
光幕上显示的，正是“黑风渊”。
一位，是气息枯槁，仿佛己经与塔本身，融为一体的【守塔人】。
另一位，则是眼神锐利，如同一柄出鞘之剑的年轻【行者】。
“师尊。”
年轻的行者，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神魂信标’反馈，目标‘默’，己将核心技术，转移给了公输班。”
“他的行为模式，符合最高风险预案中的‘第七类’——‘试图通过代理人，隐藏自身，并进行技术扩散的未知变量’。”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杀机。
“按最高戒律，当立即启动‘天罚’程序！”
“破门，抓人，搜魂，永绝后患！”
然而，年长的守塔人，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的声音，比这座塔还要古老。
“不。”
“‘天罚’，是最低效的，也是最愚蠢的手段。”
他指着光幕上，那代表着“默”的神魂信标，旁边，一条微弱的因果线，正连接着公输班的光点。
“你看。”
“他在用‘代理人’，来隐藏自己。”
“我们现在出手，抓到的，只会是‘白手套’公输班，而不是那个藏在最深处的，真正的操纵者。”
守塔人的眼中，闪烁着智慧，与同样冰冷的，残酷。
“我们不是刽子手，‘行者’。”
“我们是‘园丁’。”
“我们的使命，不是砍掉每一棵，可能长歪的树。”
“而是在它结出‘毒果’之前，不动声色地，剪掉它所有的根须。”
年轻的行者，似懂非懂。
“那……我们该怎么做？”
“一个藏在暗处的敌人，远比一个站在明处的，更危险。”
守塔人说出了与林凡，如出一辙的判断。
但他得出了一个截然相反的结论。
“所以我们，要逼他出来。”
他转身，下达了一连串，让年轻行者，都为之震惊的指令。
“传我密令。”
“第一，对‘黑风渊’项目，不进行任何形式的干预。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暗中给予便利。让它发展得越快越好，越成功越好。”
“第二，让商业派的那些蠢货，去为‘默’造势。我需要让这个名字，在最短的时间内，响彻整个修仙界。让他获得他想要的一切——名声、利益、地位。让他越来越难以藏在幕后。”
“第三……”
守塔人，缓缓走到那张，如同星图般，标注着世界各地“渊眼”的巨大光幕前。
他伸出枯槁的手指，指向了其中，一个代表着“黑风渊”的红色光点。
在那光点的旁边，有一条几乎看不见的、淡金色的因果线，跨越了无尽的虚空，连接着另一个，代表着“青云门”的、微弱的白点。
“因果律，从不说谎。”
“启动，潜伏在青云门的，代号‘夜莺’。”
“我需要一份，关于那个凡人‘林凡’的，最完整的情报。”
“从他出生的那一天开始。”
……
年轻的行者恭敬地退了下去。
塔顶再次恢复了死寂。
守塔人，看着那张巨大的星图，轻声自语。
“一台失控的‘分析机’……”
“正在试图，读取整个‘服务器’的，底层错误日志……”
“必须在他找到那个最致命的‘BUG’之前……”
“拔掉他的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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