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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村的“昆仑仙师产业”蒸蒸日上，名气越来越大，吸引来的人才和资源越来越多。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村里原本就有几个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二流子，比如之前被楚楚一指头吓跑的赖三，还有他的狐朋狗友王癞子、李二狗。
看着王老实、石头这些原本比他们还穷的泥腿子，如今靠着在“工坊”干活，不仅能吃饱穿暖，每月还能领到“糙汉纸”这种“奢侈品”，甚至偶尔还能分到点肉星子解馋，这几个二流子眼红得滴血。
他们不敢明着闹事。陈铁头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和身上散发的煞气不是闹着玩的，赵三刀手下那些人也时常在村里巡逻。但让他们像王老实那样去蒸煮捶打浆料？或者像石头那样抄纸？太累！太脏！那沤浆池的味道，他们闻着就想吐！
于是，一个“聪明”的想法在他们那容量有限的脑袋里诞生了：**偷！偷造纸的秘方！**
“赖三哥，”王癞子凑到赖三身边，压低声音，眼神闪烁，“听说那‘云纹素笺’在城里能换大把银子！咱们要是能把那方子弄到手，卖给外面的……嘿嘿，这辈子吃香喝辣都不愁了！”
赖三摸着肋下（虽然早不疼了，但心理阴影还在），心有余悸：“可……可那妖女……哦不，楚姑娘，她……”
“怕啥！”李二狗啐了一口，“她再厉害，还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那破池子？咱们趁夜里，溜进去，把那关键的东西看明白了记下来！或者……偷点浆料出来！总有人识货！”
贪欲最终战胜了恐惧。三个家伙一拍即合，开始暗中观察造纸工坊的运作规律，尤其是后半夜守卫换班的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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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的新居书房里（简陋但整洁），她正对着鲁七刚做好的新式水车模型沉思，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陈铁头抱着刀，像个影子一样站在门口阴影里。
“陈壮士，”楚楚忽然开口，头也没抬，“最近村里那几个‘老熟人’，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
陈铁头眼皮都没抬，声音沙哑：“赖三、王癞子、李二狗。这两天老在工坊外围转悠，眼神不正，尤其是晚上。”
“哦？”楚楚放下手中的炭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是眼红病犯了，想干点‘老本行’？” 她一点都不意外。乱世之中，升米恩斗米仇的事太常见了。
“需要我处理掉吗？”陈铁头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处理几袋垃圾。以他的手段，让这几个混混无声无息消失，易如反掌。
“不用。”楚楚摆摆手，笑得像只看到老鼠掉进米缸的猫，“打打杀杀多没意思。咱们要以德服人，嗯……以‘理’服人。给他们一个‘学习’的机会。”
她招手让陈铁头附耳过来，低声说了几句。陈铁头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罕见地抽搐了一下，看向楚楚的眼神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这姑娘，心是真黑啊！不过……他喜欢！
“明白了。”陈铁头点点头，转身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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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月黑风高，正是偷鸡摸狗的好时机。
赖三、王癞子、李二狗三人像鬼魅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到了造纸工坊外围。他们观察了好几天，知道后半夜守卫会有一炷香的换岗间隙，而且工坊里只有几个值夜看火的老头子，睡得死沉。
“快！就现在！”赖三压低声音催促。三人熟门熟路地翻过矮墙，蹑手蹑脚地朝着最关键的沤浆池区域摸去。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沤烂气味，但他们此刻被“发财梦”刺激得嗅觉都麻木了。
“看！就是那几个大池子！还有那些桶！”王癞子兴奋地指着。
三人摸到最大的一个沤浆池边。池子里是黑乎乎、粘稠的浆液，散发着浓郁的气味。旁边堆放着几个大桶，里面似乎是刚漂洗过、还没完全捶打好的纤维浆料，颜色浅一些，但依旧浑浊。
“快！拿家伙！装点浆料走！再看看他们加了什么料！”赖三掏出几个准备好的小陶罐。
就在他们蹲下身，准备用木勺舀取浆料的时候！
**噗通！噗通！噗通！**
连续三声闷响！伴随着惊恐的短促尖叫！
三个人，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猛地推了一把，以极其狼狈的姿势，一个接一个地，栽进了那个散发着浓烈恶臭的沤浆池里！
黑乎乎、粘稠冰冷、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浆液瞬间将他们淹没！
“唔……呕……”赖三挣扎着冒出头，刚想喊叫，一大口恶臭的浆液就灌进了嘴里，恶心得他魂飞魄散！
王癞子和李二狗更惨，首接沉了下去，手脚乱蹬，喝了好几口“浓汤”才挣扎着浮起来，脸上、头上、身上糊满了黑黄色的粘稠物，臭不可闻！
“救……救命啊！呕……”三人魂飞魄散，在池子里拼命扑腾，只想逃离这个恶臭地狱！
就在这时，工坊里突然灯火通明！值夜的老头子们“惊慌失措”地举着火把跑出来：“哎呀！有贼！有贼掉进浆池了！”
“快来人啊！抓贼啊！”
锣声也被“慌乱”地敲响！
赵三刀带着几个手下“闻讯”赶来，看到池子里三个“泥人”，强忍着笑，装模作样地喊道：“大胆毛贼！竟敢偷仙师的造纸秘方！快！捞上来！别让他们淹死在仙师的宝池里，污了地方！”
几个壮汉忍着恶心，用长竹竿和钩子，费了好大劲，才把三个熏得七荤八素、浑身挂满粘稠纤维、散发着冲天恶臭的家伙从池子里拖了上来。
三人瘫在冰冷的地上，像三条离水的臭鱼，翻着白眼，不停地干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虽然也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浆水），那味道，连赵三刀都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哎呀呀，这不是赖三、王癞子、李二狗吗？”赵三刀捏着鼻子，故作惊讶，“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跑到工坊浆池里……洗澡？这爱好挺独特啊！”
围观的村民们也赶来了不少，看到三人这惨状，先是吓了一跳，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偷秘方偷到粪坑里去了？”
“这澡洗得值！仙师的浆池水，包治百病啊！哈哈哈！”
“臭死了！快把他们拖远点！”
赖三三人羞愤欲死，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们知道自己被耍了！这绝对是那个妖女设的陷阱！可他们能说什么？说自己是来偷秘方的？那只会死得更惨！
就在这时，楚楚“闻讯”赶来了。她披着一件素色的披风（系统出品，自带清新气场，隔绝异味），在陈铁头的护卫下，如同月下仙子般出现在这混乱恶臭的现场。她捂着口鼻（动作优雅），秀眉微蹙，仿佛被这污秽之气冲撞了。
“怎么回事？”她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悦。
赵三刀立刻上前，憋着笑汇报：“回楚姑娘，抓到三个小毛贼，不知怎么掉进浆池里了。是村里的赖三、王癞子和李二狗。”
楚楚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三个散发着“生化武器”级别恶臭、瑟瑟发抖的“泥人”，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蝼蚁般的怜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哦？是你们啊。”她语气平淡，“夜探工坊，失足落浆……看来是对咱们的造纸大业，心向往之？”
赖三三人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想爬起来磕头求饶，却被身上的粘稠物绊住，动作滑稽可笑。
“楚姑娘饶命！仙姑饶命！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是猪油蒙了心！饶了我们吧！”赖三哭嚎着，声音都变了调。
楚楚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唉，本也是同村乡亲。只是，这造纸之术，乃仙师所授，自有灵性护佑。凡心术不正、意图窃取者，必遭反噬。你们看，这不就应验了？” 她指了指三人身上的“浆液盛装”。
村民们闻言，看向浆池的眼神更加敬畏了！原来仙师的池子还有这功能？自动惩罚小偷？太神了！
“念在初犯，又是同村，”楚楚话锋一转，带着施恩般的仁慈，“死罪可免。不过……”
她顿了顿，看着三人瞬间亮起希望的眼神，慢悠悠地说道：
“这浆液沾身，污秽难除，恐引邪秽入体。需以‘净秽神灰’（石灰粉）混合溪水，反复搓洗七日，每日三次，每次不得少于半个时辰！方能祛除污秽，保住小命。”
“另外，你们既然对造纸如此‘向往’，那就去原料组吧。王老实，好好‘关照’他们。构树皮、破麻布、烂渔网，有多少收多少，让他们负责搬运、清洗、切碎。工钱嘛……按最低学徒标准，管饭。什么时候身上的味儿彻底没了，什么时候再谈其他。”
用石灰粉混合水搓洗？还一天三次？那不得脱层皮？！还要去干最脏最累的原料处理活？！
赖三三人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这比打他们一顿还难受啊！这是钝刀子割肉，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怎么？不愿意？”楚楚眉梢一挑，语气微冷，“还是想去县衙大牢里，尝尝真正的‘净秽’手段？”
“愿意！愿意！谢楚姑娘开恩！谢仙姑不杀之恩！”三人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混合着浆液），磕头如捣蒜。去县衙？那还不如在这里被石灰搓死！
王老实憨厚地应道：“楚姑娘放心！俺一定好好‘教’他们！” 他看着三个臭烘烘的家伙，露出了“淳朴”的笑容。
处理完这三个“小麻烦”，楚楚对着围观的村民们温和一笑：“让大家受惊了。都散了吧，明日还要上工。记住，仙师庇佑之地，心诚则灵，心术不正者，自有天谴。好生做事，自有福报。”
她的话如同定心丸，又带着无形的威慑。村民们敬畏地行礼散去，看向工坊和浆池的眼神，更多了几分虔诚和忌惮。
楚楚转身离开，留下赵三刀指挥人用冷水把三个“臭源”简单冲洗一下（避免污染环境），然后“押送”去他们新的工作岗位——恶臭的原料堆和冰冷的溪水边。
回到书房，陈铁头跟了进来，嘴角似乎有一丝极淡的弧度：“石灰搓洗？原料组？够狠。”
楚楚给自己倒了杯水（系统空间里存的纯净水），笑得像只偷到鸡的小狐狸：“狠吗？我觉得很‘仁慈’啊。既给了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干活），又帮他们‘净化身心’（石灰搓澡），还让全村人免费看了一场‘仙术显灵’的警示教育片。一举多得，多好。”
她抿了口水，眼神狡黠：“再说了，原料组正好缺几个力气大又不怕脏臭的‘人才’。废物利用嘛。”
脑中的系统默默提示：“威慑力（内部）显著提升……管理效率提升……‘称王称霸’进度：2.3%……”
楚楚满意地点点头。
搞定几个村里的二流子，小菜一碟。
接下来，该把目光投向更广阔的天地了。安阳县，似乎有点装不下她的“造纸（兼制冰、兼石灰、兼未来可能更多）大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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