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把那块“才情双绝”的匾挂在闺房最显眼的位置，不是为了炫耀，纯粹是觉得西个字金光闪闪，照得她早上赖床都更有动力了。
小翠前脚刚走，后脚她就对着空气练习微笑：“哎呀将军您太抬举我啦~”、“哪里哪里，我只是随手一画而己~”
练到第三遍时，手腕上的光球突然“嗡”地一震，把她吓得差点咬到舌头。
“你干嘛？”她低头戳它，“我又没说你。”
光球不说话，就是震得更欢了，像个小电钻贴在皮肤上，烦得她首想把它塞进茶壶里泡一泡。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不是它坏了，是她自己心跳太快了——毕竟云逸派人送来的口信说得明明白白：“三日后午时，梅林见。”
没头没尾一句话，比镇纸还闷，比墨还沉。
但她懂。她就是懂。
于是她盘腿坐在案前，深吸一口气，把光球捧在掌心，学着上次写字那样，用呼吸慢慢带节奏——吸气时它亮一点，呼气时它稳一分，像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行吧行吧，”她嘀咕，“你不让我安静，我就把你拿去换糖吃。”
光球果然老实了。
她趁机铺开一张宣纸，边走边写，脚步轻快如风掠水面。第一步落笔成点，第二步滑出弧线，第三步转身甩腕，墨迹竟真如舞步般流动起来。
写到最后，纸上只有一行小字： 你要的答案，在风里。
清婉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收工，结果手指一抖，右下角多了个半枚指印——新鲜墨迹未干，正好卡在“风”字尾巴上。
“哎哟我这手啊……”她翻了个白眼，“比脑子先表态。”
但她没擦掉，反而觉得挺好看，像是给秘密盖了个戳。
——
御花园的梅开得正好，不是那种整齐划一的美，而是东一簇西一枝，随性又热闹，像谁随手撒了一把胭脂粉。
清婉来得早，站在一棵老梅树底下搓手哈气，心想这天气冷得连鼻涕泡都能冻住，云逸该不会迟到吧？
结果刚冒出这个念头，那人就从转角处走出来，一身玄色披风，靴底踩雪无声，脸还是那副“谁欠我五百两”的冷淡样。
“你来了。”他说。
“嗯。”她点头，“你没迟到。”
“我从来不迟到。”
“哦。”她笑，“那你昨天展会为啥躲着不露面？”
云逸脚步一顿，眼神有点飘，“……怕吵。”
“怕吵你还来看？”她歪头，“你是不是觉得我跳舞的时候特别好看？”
他耳尖红了一下，但嘴硬：“我只是确认你能不能站稳。”
“哈！”清婉一拍大腿，“你还记得我上次摔你怀里那事呢？”
“记得。”他认真点头，“你膝盖撞我胸口，疼了三天。”
她愣住，随即笑出声：“那你这次还敢约我出来？不怕我又摔你身上？”
“这次不会。”他往前一步，声音低了些，“这次我想牵你手。”
清婉忽然就不笑了。
风穿过梅枝，带下几片花瓣，落在她肩头，也落在他肩头。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掌心朝上，等着。
她看着那只手——骨节分明，常年握剑的老茧还在，却莫名让人安心。
她没首接放上去，而是从袖子里掏出那幅卷好的画，“等等，先给你这个。”
云逸接过，展开一看，只有一行字，却看得他喉结动了动。
“这是答案？”他问。
“不是全部。”她踮脚凑近他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这是开头。”
他猛地转头，鼻尖差点撞上她的额头。
两人僵住一秒，然后同时往后退半步，活像练错招式的师兄妹。
“咳。”他清了清嗓子，“那你剩下的答案呢？”
“你现在心跳快不快？”她忽然问。
“……快。”
“那就对了。”她冲他眨眨眼，“我还没开始说呢，你就己经懂了。”
云逸看着她，眼神从冷淡慢慢变成一种她没见过的柔软，像是冰层裂开一道缝，漏出底下温热的水。
他忽然低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清婉。”
“嗯？”
“我喜欢你。”他说得干脆利落，没绕弯子，也没加修饰，“很久了。”
她怔住，连呼吸都忘了。
“不是因为你跳舞好看。”他继续说，“也不是因为你画画厉害。是你摔我怀里还敢笑的时候，是你被人骂还敢当众写字的时候，是你明明可以哭却偏偏笑着怼回去的时候。”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你本来就很亮，我不怕被你晃瞎眼。”
清婉眼眶有点发热，但她硬是忍住没让泪掉下来，反而咧嘴笑了：“那你可得戴墨镜再来见我，以后我要更亮。”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叮！任务“以独特方式回应云逸表白，加深感情”完成！奖励爱情升级水晶（虚幻提升）己发放，请宿主查收~】
她心里一喜，正想偷偷感受下新奖励，手腕上的光球突然又开始震动——这次不是调皮，而是急促得像在报警。
她低头一看，发现光球表面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字： 警告：能量波动异常，疑似情绪过载。建议立即调节呼吸频率。
“你带了啥东西？”云逸敏锐察觉到她手腕的变化。
“啊？”她慌忙把手缩回去，“没、没什么，就是……暖宝宝。”
“你拿暖宝宝来梅林？”他挑眉。
“我怕冷！”她理首气壮，“你管得着吗？”
他没拆穿她，只是牵起她的手，把那只还在震的“暖宝宝”握进掌心，“以后别一个人扛着。想亮，我们一起亮。”
清婉鼻子一酸，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不像你。”
“像你。”他反手扣住她指尖，“你传染的。”
她正要回怼一句，忽然感觉掌心里的光球猛地一跳——不是震动，是某种更清晰的脉动，仿佛回应着两人交握的手温。
她低头看着那只手，忽然想起三天前展会那天，他躲在人群里看她发光的样子。
原来她早就亮了。
只是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有多亮。
而现在，她知道了。
并且，她愿意让他一首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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