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醒来的时候,手腕上的光球正安安静静贴在皮肤上,像只吃饱了打盹的猫。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闷笑了一声——不是因为梦见云逸,而是因为她终于敢承认,自己昨晚睡前居然对着那幅“你要的答案,在风里”临摹了三遍。
“太丢人了。”她嘀咕着坐起来,顺手把挂在床头的镇纸拿下来了一下,又放回去,“可我乐意。”
小翠端着热水进来,见她一脸傻笑,忍不住问:“小姐昨儿是不是吃了蜜?一早起来嘴角就没下来过。”
“没吃蜜,”清婉撩起袖子看了看光球,“但我现在浑身是劲,就差拿扫帚去扫御街了。”
“您可别,”小翠翻白眼,“今儿可是您办茶会的日子,扫大街不合适。”
清婉跳下床,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精神抖擞:“那我泡茶去。”
她没吹牛。自从那天在梅林学会调息,心神稳了不少,连带着手腕上的光球也乖巧起来。系统倒是安静,但清婉知道它还在——每次她专注做一件事,光球就会轻轻一震,像在点头。
她今天要让它狠狠点三次。
茶案摆在后园小亭,西角挂了素色纱帘,风吹过来,像水波一样荡。她亲自选的茶叶、茶具、炭火、水温,连煮水的壶嘴角度都试了七遍。府里那些平日爱冷嘲热讽的姐妹听说她要办茶会,嘴上不说,背地里早传开了:“三小姐怕不是疯了,茶会也能办出花来?”
清婉听了只笑,反手就在请柬里夹了片干梅瓣,背面写一行小字:“三日后,以茶代语,诸君静听。”
现在,人来了。
亭外石径上,几位名媛三三两两走来,手里还捏着那枚梅瓣,一边走一边嘀咕:“这清婉小姐,真能玩出什么名堂?”
清婉没去迎,只坐在案后,慢条斯理地摆弄一只旧瓷盏。这盏是昨儿整理茶具时翻出来的,釉色温润,底儿上刻了个极小的“婉”字,像是被人用指甲一点点抠出来的。她指尖抚过那字,没多想,首接定为主器。
“反正我叫清婉,”她小声说,“用着不亏。”
第一巡茶开始,名唤“初雪”。
她穿了件月白交领衫,袖口束紧,动作干净利落。白毫银针入盏,水汽升腾,她没说话,只以手势示意宾客静心。茶汤清亮如露,入口甘甜回润,有人忍不住轻叹:“这水温……准得像尺子量过。”
清婉低头抿了口,心想:那当然,我练了八十六遍。
第二巡,名“惊春”。
碧螺春入活水,煎至微沸。她取出一卷素绢铺在案上,执银匙舀茶汤,竟当场以茶作画。众人惊得差点打翻茶盏。
“她这是……拿茶当墨?”
只见她手腕轻转,茶汤在绢上流淌成线,勾出远山、流水、一叶扁舟。最后一笔落下,茶迹未干,竟隐隐浮现一朵梅花轮廓,像是谁悄悄印上去的。
清婉自己也愣了一下。
光球在袖中轻轻一跳,像是在鼓掌。
她眨眨眼,笑着抬头:“茶有性情,汤能传意。这一巡,不为解渴,只为看一眼春天怎么醒来。”
满座默然,继而掌声轻起。
她没停,第三巡“归心”随即开启。
老君眉慢煮于暖炉,茶香醇厚悠长。她取来古琴,指尖轻拨,琴音如溪流缓淌,与茶香交融。宾客闭目品茗,有人眼角微湿。
“我从没觉得……茶能这么静。”一位贵妇低声说。
清婉没接话,只把最后一盏茶轻轻推到空位上——那是她特意留的。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古代名媛养成系统,从废材到名媛》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她知道他不会来。
可她还是留了。
茶会结束时,宾客纷纷上前道贺,有人甚至掏出帖子想请她去自家府上办一场。清婉笑着应下,心里却空落落的,像一口气提到了顶,突然不知道该往哪儿落。
她独自留在亭中,指尖抚过那只刻“婉”字的瓷盏,轻声说:“我不是为了任务才泡这杯茶。”
话音刚落,光球猛地一震。
【叮!任务“举办惊艳绝伦茶会,展现茶艺最高境界”完成!奖励“顶级茶艺秘籍”己实体化,请查收。】
她低头一看,案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本书。
古朴线装,封面烫金“茶心录”三字,触手温润,像有生命般微微发暖。她小心翼翼翻开,首页空白,唯有一行小字浮现:“心之所向,茶即道。”随即隐去,仿佛从未出现。
她怔了怔,忽然笑出声。
“行吧,你也有脾气。”
她合上书,抱在怀里,正准备回房,小翠匆匆跑来,手里捧着个黑檀木盒。
“小姐,有人送来这个,没留名。”
清婉接过,打开。
里面是一柄玄色折扇,扇面无字,素净得像雪地。她轻轻展开,扇骨内侧刻着一个极小的“逸”字,底下压着一小包茶,纸上写着两个字:梅间雪。
她握着扇子,站了很久。
风穿亭过,纱帘轻扬。
她没笑,也没哭,只是把扇子收拢,夹在书页间,低声道:“下次见面,我给你泡这茶。”
小翠在旁边偷看,忍不住问:“小姐,这扇子……挺眼熟啊。”
“嗯。”清婉转身往外走,“像某人装高冷的样子。”
回到闺房,她把《茶心录》放在案上,正要倒杯茶压压心头那股说不清的滋味,手腕上的光球忽然又震了一下。
这次不是提示音,也不是警告。
它自己动了。
像在催她。
她皱眉,翻开书页,却发现刚才还空白的第二页,竟浮现出几行小字:
“茶之道,不在技,在心。
心若浮,茶则浊;
心若定,水亦歌。
习此录者,须先问己——
你为何而泡?”
清婉盯着那几行字,呼吸慢了下来。
她想起以前躲在厨房偷看老茶婆煮茶,只为闻那一缕香气;想起被姐妹嘲笑“粗手粗脚”时,她默默把茶具擦了三遍;想起在梅林里,云逸牵她的手说“我们一起亮”。
她低头,轻声说:“我泡茶,是因为……它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话音落,书页上的字缓缓隐去,又浮现出新的内容——
“第一式:听水。”
她正要细看,门外忽然传来小翠的喊声:“小姐!府外来了个老道士,说要卖秘方,非得见您不可!”
清婉一愣:“道士?卖什么秘方?”
“说是……专治‘手腕发光’的灵药!”
她低头一看,光球正闪得欢快,像在招手。
“这玩意儿都传到江湖术士耳朵里了?”她翻白眼,“让他滚。”
小翠应了声是,转身要走,清婉却又叫住她。
“等等。”
她从盒里取出那包“梅间雪”,打开,捻了一小撮,放入茶壶。
“回头告诉那道士,”她笑着注水,“想治发光,先来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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