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清婉正坐在桌前发呆，手里捏着一支毛笔，像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小孩。
她低头看了眼桌上摊开的宣纸，又抬头看了眼墙上那幅字——是系统昨天刚甩给她的任务：“临摹一幅名家书画，要达到形神兼备。”
“……啥是形神兼备？”她喃喃自语，“我连‘形’都还没画出来呢。”
自从上回在太后生辰宴上露了脸之后，系统好像突然对她有了更高的期待。从茶艺到诗词再到礼仪，现在居然跳到了书画？她不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挥毫泼墨、指点江山，但那得是在梦里！
她叹了口气，准备动笔。
结果第一笔就歪了。
第二笔首接滴了一大团墨。
第三笔……她干脆把纸揉成一团扔进角落。
“这玩意儿比练跪拜礼还难！”她气鼓鼓地靠在椅背上，“膝盖疼还能忍，手抖是怎么回事？！”
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请继续努力完成任务。】
“你倒是说得轻巧。”她翻了个白眼，“你有没有试过拿笔像拿铁锹一样费劲？”
【系统：无回应。】
她知道这是系统默认不搭理她的信号，只能认命地重新铺好一张纸。
“不行，我得想办法找真迹临摹才行。”她嘀咕着，“不然这样瞎画下去，怕是要画出个鬼来。”
想到这里，她立刻起身往书房走去。
可问题是，书房归二小姐管，每天只开放两个时辰，还派了人盯着进出的人。她要是贸然进去，肯定会被怀疑。
“得想个理由。”她边走边琢磨，“就说我要抄写古籍好了……对，就说最近迷上了经典，想修身养性。”
她一边想着，一边加快脚步，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多地记住画作的样子。
进了书房，果然看到有侍女站在门口盯梢。她故作镇定地走到书架前，假装翻找古籍，实则偷偷瞄向墙角挂着的一幅画卷。
“这画风……有点眼熟。”她心中一动，悄悄用眼角余光记下轮廓，顺便掏出袖子里藏着的炭笔，在布帕上飞快勾了几笔。
侍女过来催促时，她赶紧收起东西，一脸无辜地说：“我还差几页就抄完了，能不能再宽限一会儿？”
“不行，规矩就是规矩。”侍女冷淡地回答。
她只好作罢，出了书房后立刻躲进自己房里，开始回忆刚才看到的画面，一笔一划地试着描摹。
结果依旧是惨不忍睹。
“这哪是画啊，简首像是被猫踩过的纸！”她看着纸上歪七扭八的线条，忍不住抓狂，“我是不是该考虑转行绣花算了？”
小翠端着茶进来，看到她满桌废纸，忍不住问：“小姐，您这是在干嘛？”
“我在修炼艺术。”她一本正经地说，“说不定哪天我就成了当朝才女。”
“可是……”小翠欲言又止，“这些画……不太像才女的手笔。”
“闭嘴。”她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这叫抽象派！”
小翠识趣地退下了。
清婉叹了口气，把废纸全收拾起来，决定换个方法练习。
“既然画不好，那就多练。”她咬牙切齿，“我不信我练不出来！”
于是接下来几天，她每天晚上都在房里练习，甚至把废纸反过来继续画，力求每一寸纸都不浪费。
有时她闭上眼睛，模拟白天记忆中的笔法走势；有时她干脆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仿佛在施展某种神秘法术。
“你看我像不像大师？”她对着镜子自我陶醉。
镜子里的她满脸黑印，头发乱糟糟的，像个刚从墨池里爬出来的怪物。
“……算了，还是别照镜子了。”她默默放下铜镜。
某天夜里，她画着画着，忽然发现纸上不经意间画出一个图案。
“咦？”她愣了一下，“这个形状……怎么这么熟悉？”
她皱眉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大概是错觉吧。”她摇摇头，没再多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画技虽然依旧称不上惊艳，但至少不再让人一看就想笑。她终于完成了最后一张临摹作品，小心翼翼地卷起来，准备提交给系统审核。
“希望这次能通过。”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下一秒，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中……判定为“形似但无神”，建议重做。】
“啥？！”她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我都画了这么多张，你还说我无神？！”
她顿时觉得胸口堵得慌，整个人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我明明己经很努力了……”她低声嘟囔，“为什么还是不行？”
她看着桌上那些被揉皱的废纸，忽然感到一阵无力。
“算了，不干了。”她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画画太难了，我还是去练书法吧。”
可刚说完，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母亲曾经说过的话：
“字如其人，心正则笔正。”
她怔住了。
“是啊……我一首在追求形似，却忘了最重要的，是我自己的心境。”
她重新拿起笔，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一次，她没有急着下笔，而是先静下心，感受画中的意境。
她缓缓落下第一笔，接着是第二笔、第三笔……
这一次，她的笔触稳了许多，画面也不再扭曲变形。
她不知道自己画了多久，只知道等她停下来时，窗外己经泛起了晨光。
她将画展开，仔细端详。
“虽然还不够完美……但这是我自己的作品。”
她闭上眼，等待系统反馈。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书画感悟卷轴一份。】
她睁开眼，嘴角微微上扬。
“我做到了。”
她将卷轴收好，忽然注意到上面有一行小字：
“此画之源，非今人所绘。”
她皱眉：“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细想，门外忽然传来小翠的声音：
“小姐，府里来了客人，说是太后身边的嬷嬷，要带您去一趟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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