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过窗缝，吹得台灯微微晃动。秦逸坐在桌前，手指轻轻翻动一沓纸页，每一张都记录着不同人物的往来、交易与时间点。赵子豪靠在椅背上，两腿架在桌上，手里捏着一枚铜制打火机，一下下地弹开又合上。
“你说这案子到底图什么？”他终于开口，“绑架一个商会会长的女儿，就为了敲一笔钱？”
秦逸没答话，只是将一张照片推到桌面中央。那是个戴圆框眼镜的男人，站在商会大楼台阶上，正与一名穿长衫的中年人握手。
“这个人叫吴志远，是商会的财务顾问。”秦逸指着照片边缘的一行字迹，“他在过去三个月里，至少五次出现在青龙帮控制的码头仓库附近。”
赵子豪皱眉，“你是说……绑架案不是为了赎金，而是为了掩护别的事？”
“至少不全是。”秦逸抽出另一张表格，“你看这些账目，表面上看是商会内部资金流转，但仔细分析会发现，其中一部分流向了几个空壳公司，而这些公司的注册人——”他顿了顿，手指停在一个名字上，“都是青龙帮的人。”
赵子豪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声：“难怪你找我来。”
“因为我知道你不信警察。”
赵子豪耸肩，“他们现在还能指望谁？”
两人对视一眼，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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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站在事务所门口，手里攥着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心跳有些快。她刚从王叔家回来，那张纸条是在他家门口捡到的。地址写着“明晚十点，码头旧仓库”，落款没有署名。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办公室门。屋里灯光昏黄，秦逸和赵子豪正在低声交谈，看到她进来，都转过头。
“查到了。”她走到桌边，把纸条放在桌上，“王叔最近确实有问题。”
赵子豪拿起纸条看了眼，“这是什么地方？”
“码头西区的老仓库，以前是做木材生意的，后来荒废了。”林婉儿声音压得很低，“今晚我去他家，邻居说他昨晚深夜出门，还带了个黑皮包。”
秦逸接过纸条，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笔迹呢？”
“不像他的。”林婉儿摇头，“更像是别人写的。”
赵子豪嗤笑一声，“看来咱们这位老员工，真成了别人的棋子。”
秦逸没说话，只是将纸条折好，放进口袋。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外面漆黑的街道。
“明天晚上，我们去一趟码头。”他说。
赵子豪挑眉，“你是认真的？”
“既然有人想让我们去，那就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林婉儿站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她低头看着桌上那些文件和照片，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我刚才回来时，在楼下看见一个人影。”她迟疑了一下，“好像……在偷听。”
赵子豪立刻坐首了身子，“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十分钟前。”林婉儿咬了咬嘴唇，“我没看清脸，但他穿着一件深色大衣，戴着帽子。”
秦逸回过身，眉头紧锁，“有没有跟上来？”
“没有。”林婉儿摇头，“我绕了两条街才进来的。”
赵子豪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探头看了看走廊，又回头对秦逸说：“我们得换个地方谈。”
秦逸点头，“走吧。”
三人迅速收拾东西，熄了灯，从后门离开事务所。夜色浓重，街道上几乎没有人影，只有远处几家店铺还亮着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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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秦逸独自来到警察署副署长的办公室。那位副署长姓陈，曾与他有过几次合作，算是少数仍保有良知的警官之一。
他推开门，却发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桌上的文件整齐摆放，茶杯里还有半杯温水。
“陈副署长呢？”他问门口的值班警察。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调走了。”
“去哪儿？”
“不知道。”警察耸耸肩，“上面下来的命令。”
秦逸站在门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他转身离开，脚步沉稳，但眼神己变得凝重。
走出警察署大门，他抬头看了眼天色。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
他拿出口袋里的纸条，再次看了一眼地址，然后将其撕成两半，随手丢进路边的排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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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事务所，赵子豪和林婉儿己经等在那里。见他进来，赵子豪立刻问：“怎么样？”
“陈副署长被调职了。”秦逸坐下，语气平静，“没人知道去了哪儿。”
赵子豪皱眉，“这不是巧合。”
“也不是意外。”秦逸看向林婉儿，“你那边有什么新发现？”
林婉儿点点头，拿出一份文件，“我重新整理了商会的资金流向，发现有一笔款项，名义上是‘海外投资’，但实际上最终流向了青龙帮控制的一个地下赌场。”
“赌场？”赵子豪哼了一声，“龙啸天还真是财大气粗。”
“但这还不是重点。”林婉儿翻开一页，“这笔款项的审批人，是商会会长本人。”
秦逸眼神一沉，“也就是说，绑架苏小姐，可能是为了掩盖这笔资金的去向？”
“或者……是为了逼迫会长配合他们。”林婉儿补充道。
赵子豪摸了摸下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逸缓缓站起身，拿起文明棍，轻叩地面两下。
“今晚，去码头看看。”他说道，“我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林婉儿和赵子豪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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