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桌上洒下一道道细长的影子。秦逸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面前摊着一页写满数字和符号的纸张。昨夜的经历像一场梦魇，挥之不去。林婉儿靠在墙边，脸色仍未完全恢复，眼神时不时飘向那个被锁进抽屉的信封。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说：“那东西……还在影响我们。”
“是幻觉。”秦逸语气平静，“但不是普通的幻觉。”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顿时洒满了整个房间。街道上己经热闹起来，小贩推车的声音混杂着早市的人声，空气中飘来一丝油条的香气。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昨晚那些诡异的画面彻底赶出脑海。
“不能再等了。”他说，“得找赵子豪。”
林婉儿点点头，从抽屉里取出笔记本，翻开几页，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他们调查到的所有线索：被盗画作、神秘符号、展览馆事件、金属片上的日期——19350427。
这个数字反复出现，像是某种密码，又像是一把钥匙。秦逸盯着它看了很久，忽然想起什么，拿起钢笔在旁边写下一行字：
1935年4月27日，私人美术馆落成。
他皱起眉头：“这不像是巧合。”
林婉儿也凑过来：“如果这是个坐标呢？或者是某种时间信号？”
“都有可能。”秦逸合上笔记本，“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确保自己还清醒。”
他转身走向门口，披上外套：“走吧，去找赵子豪。”
---
赵子豪住的地方在西区的一栋老洋房里，离码头不远。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秦逸和林婉儿刚到楼下，就听见楼上有人摔杯子的声音。
“你确定他愿意帮忙？”林婉儿小声问。
“不确定。”秦逸答，“但他必须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
他们进了屋，赵子豪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脸上带着点疲惫。看到秦逸进来，他只是抬了抬眼。
“我以为你们至少会休息几天。”赵子豪吐出一口烟圈，“昨晚的事，可不小。”
“正因为不小，才不能拖。”秦逸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信封，放在桌上，“看看这个。”
赵子豪迟疑了一下，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金属片。他的眼神瞬间变了，瞳孔微微收缩，却没有说话。
“你也见过类似的东西？”秦逸盯着他。
赵子豪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去年年底，一个案子。当时我追查一名失踪的古董商，最后在一个仓库里找到他……他己经疯了。嘴里不断重复一句话：‘你的眼睛……己经看见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一样东西，跟这块金属片差不多。但没敢碰。”
林婉儿听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秦逸缓缓开口：“这不是偶然。这个组织，他们在操控人的意识，而且手段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赵子豪把金属片放回信封，看着秦逸：“你想怎么干？”
“我们需要建立一个情报网。”秦逸说，“所有与这个组织有关的案件，都必须重新梳理。东区那边最近动作频繁，我觉得他们很快会有大动作。”
赵子豪点头：“我可以调集一些旧线人，但你要明白，这不是普通的案子。一旦牵扯进去，就没有回头路。”
“我知道。”秦逸语气坚定，“但我们别无选择。”
林婉儿这时也开口：“我己经开始怀疑，我的脑子……是不是还完全属于我自己。”
赵子豪看了她一眼，忽然伸出手：“把手给我。”
她愣了一下，还是把手递了过去。赵子豪用拇指轻轻按了按她的手腕内侧，然后松开。
“脉象正常。”他说，“但你的精神状态确实不稳定。小心一点，别再盯着那东西看。”
林婉儿点点头。
秦逸站起身，看向窗外：“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只是追踪他们，而是要先发制人。”
---
侦探事务所的会议室里，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云港市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重点区域。秦逸站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支铅笔，正在指着其中一处。
“东区教堂，废弃多年。”他说，“根据赵子豪提供的消息，那里最近有陌生人进出，而且都是夜里。”
赵子豪坐在一旁，插话道：“更重要的是，那个地方曾经是1935年那场艺术品拍卖会的举办地之一。”
林婉儿翻着手中的资料：“也就是说，它可能是组织最早的据点之一？”
“很有可能。”秦逸点头，“而且我们掌握的线索中，有三起失踪案都发生在教堂附近。”
赵子豪喝了口茶，皱眉道：“问题是，我们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们现在还在那里活动。贸然行动，风险太大。”
“所以我们需要布局。”秦逸说，“第一步，安排人潜入教堂周围，记录他们的出入情况；第二步，找出他们使用的具体技术原理；第三步，切断他们的信息传递渠道。”
林婉儿补充道：“还要防止他们再次使用那种精神控制手段。昨晚的情况说明，我们己经被他们盯上了。”
赵子豪沉思片刻，忽然开口：“我想去一趟那个地方。”
秦逸看他一眼：“一个人？”
“不。”赵子豪摇头，“但我得亲自确认一下。你们留在这边整理线索，我去探探虚实。”
秦逸没有反对，只是叮嘱了一句：“小心点。”
赵子豪笑了笑：“放心吧，我还想活着喝下个月你请的酒呢。”
会议结束，赵子豪离开后，林婉儿坐在桌前，低头写着笔记。她的手有些抖，笔尖划过纸面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突然，她停下笔，抬头看向秦逸。
“你说……如果他们真的能控制人的意识，那我们现在的决定，到底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还是……他们的引导？”
秦逸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熙攘的街道，许久才低声说：
“我不知道。”
林婉儿的手指慢慢收紧，握住了那支笔。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起来，吹得窗帘轻轻晃动。煤油灯的火苗跳动了几下，映出墙上模糊的影子。
就在这一刻，林婉儿忽然伸手在纸上画了一个图案——
一个小小的圆形，中间有一道红色的光点，像极了《夜之眼》里的那只眼睛。
(http://www.220book.com/book/TPGA/)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