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地洒在桌上，一叠叠整理好的文件像一摞摞整齐的砖块，压得人心踏实。秦逸坐在桌前，指尖轻轻着最上面那份商会联络名单，眼神里透着一丝疲惫后的清明。林婉儿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杯刚泡好的红茶，茶香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都归档好了。”她低声说，像是怕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秦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将名单重新夹进皮夹，轻轻合上。
“商会那边，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她问。
“今天下午。”秦逸站起身，拉了拉西装下摆，“越快越好，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林婉儿应了一声，把茶杯放在桌上，正准备坐下，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敲响了，节奏紧凑，带着几分焦急。
她和秦逸对视一眼，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穿着一件略显旧的西装，领带歪斜，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他大约三十来岁，额头上有汗，呼吸急促，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名片。
“秦……秦先生？”他声音有些发颤，“我是夜莺舞厅的经理，姓周。我……我需要您帮忙。”
秦逸微微挑眉，侧身让他进来。
周经理走进来，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像是在确认是否安全。他站定后，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名片，递过去。
“昨晚，我们舞厅的一位死了。”他说得很快，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惊惧，“死得……很奇怪。警察来过，但没说什么就带走了尸体。我……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找您。”
秦逸接过名片，目光扫过正面，又翻到背面。那上面印着夜莺舞厅的地址和电话，但最下方，有一个图案——一个圆圈中间嵌着一只展翅的鹰。
他眼神一沉，手指轻轻了一下那图案。
林婉儿也看见了，眉头皱起。
“死者的情况呢？”秦逸问。
“她叫小蝶，是舞厅里最受欢迎的之一。”周经理咽了口唾沫，“昨晚她跳完最后一支舞，回到后台就再也没出来。我们发现她的时候，人己经……倒在地上，周围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什么符号？”林婉儿问。
“我没敢拍照，但……”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个图形，“我记下了。”
秦逸接过纸条，展开一看，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是一个圆形图案，中间是一只展翅的鹰，下方刻着两个字母——G.M.
林婉儿凑过来一看，脸色也变了。
“和之前的那个符号……太像了。”她低声说。
秦逸没有说话，只是将纸条折好，放进衣袋。
“你们舞厅，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他问。
周经理摇头：“没……没听说什么异常。不过……”他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小蝶最近好像和一个神秘人来往频繁。据说是从外地来的，穿黑袍，从不说话。”
林婉儿眼神一凛。
秦逸站起身，将皮夹放在桌上。
“这样吧。”他语气平静，“我今天下午还有事要处理，明天一早去舞厅看看。”
周经理连忙点头：“谢谢，谢谢您！”
秦逸送他出门，回来后，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天际线。
林婉儿走到他身后，轻声问：“你怀疑……是他们？”
“不排除。”秦逸低声说，“G.M. Society己经不只是金融操控那么简单了。如果他们真的和那个神秘组织有关……那这案子，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林婉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那我们得快点行动。”
秦逸点点头，转身拿起桌上的皮夹。
“先去商会。”他说，“证据不能拖。”
林婉儿应声点头，拿起自己的笔记本，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事务所，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带着几分暖意。可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宁静，只是暴风雨前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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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舞厅坐落在云港市东区，是城里最热闹的娱乐场所之一。舞厅门口挂着一块巨大的霓虹招牌，上面写着“夜莺”两个字，灯光闪烁，像是在招揽着夜归的人。
秦逸和林婉儿是第二天一早来的，舞厅还没开门，门口站着两个保安，见他们过来，立刻上前拦住。
“你们找谁？”其中一个问。
“秦逸。”秦逸淡淡地说，“周经理应该通知过你们。”
保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侧身让开。
两人走进舞厅，里面灯光昏暗，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的酒气和香水味。周经理己经在里面等着，看见他们来了，连忙迎上来。
“秦先生，林小姐。”他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我带你们去现场。”
他领着两人穿过舞池，来到后台。后台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两侧是化妆间和更衣室。尽头是一间小房间，门上贴着“演员休息室”的牌子。
周经理推开门，里面是一间不大但整洁的房间，地上铺着深色地毯，靠墙摆着几张椅子和一个化妆台。
“就是这里。”他指着地毯中央，“她倒在这里，周围画着那个符号。”
秦逸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地毯上确实有淡淡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形成一个圆形图案，中间是一只展翅的鹰。
他伸手轻轻拂过痕迹，指尖感受到一丝细微的凹陷。
“不是画的。”他说，“是刻的。”
林婉儿蹲下来，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符号的细节。
“会不会是某种仪式？”她问。
秦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环顾西周。
“她最近和那个黑袍人来往频繁？”他问周经理。
“是的。”周经理点头，“听说是最近半个月才出现的，每次都是深夜来，也不跳舞，就坐在角落里。没人知道他是谁。”
林婉儿忽然抬头：“你有没有见过他？”
周经理摇头：“我没见过，但我听一个说，她见过一次。那人……戴着兜帽，脸上蒙着黑布，几乎不说话。”
秦逸沉思片刻，忽然问：“她死的时候，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周经理愣了一下：“好像……好像她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但警察拿走了。”
秦逸眼神一闪。
“纸条上写了什么？”
“不知道。”周经理摇头，“但……我听一个警员说，上面写着几个字。”
“什么字？”
“他说，像是……‘PENDING’。”
秦逸和林婉儿对视一眼，眼神里都闪过一丝震惊。
“又是这个词。”林婉儿低声说。
秦逸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了握拳头。
他知道，事情，己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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