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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南山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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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风如同冰冷的刀片,刮在的皮肤上。林晚跑出酒店旋转门,正看到沈砚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尾灯在寒夜里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箭一般射入沉沉夜色。

“沈砚!” 她徒劳地喊了一声,声音被风吹散。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她。没有任何犹豫,她冲到路边,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黑色宾利!快!”

车子在灯火通明的城市主干道上疾驰,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林晚的心却沉在冰冷的谷底。她紧紧盯着前方那抹猩红的尾灯,仿佛那是连接着沈砚生命微光的唯一引线。车子驶离喧嚣的城区,拐上了通往南山别墅区的盘山公路。山风更烈,吹得路旁树木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突然,前方宾利的尾灯猛地一顿,紧接着是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锐响!林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师傅,停车!”

出租车急刹停下,林晚推开车门就冲了下去。清冷的山风灌入肺腑,带着刺骨的寒意。只见宾利斜停在路肩上,车头右侧有明显的刮擦凹陷,安全气囊并未弹出,但驾驶位的车门己经打开。

陈铭正焦急地弯腰对着车内说着什么。一抬头看见林晚,他脸上瞬间闪过巨大的惊讶,随即是如释重负的庆幸。

“林小姐!您……您怎么……” 陈铭的声音带着喘息和急切。

林晚顾不上解释,几步冲到车边。透过打开的车门,她看见了沈砚。

他靠在副驾驶座椅背上,脸色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灰败得如同蒙尘的石膏,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他一手死死抵着上腹,指节因用力而扭曲变形,手背上青筋虬结。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车门内侧的扶手,骨节同样泛着青白。他紧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剧烈地颤抖,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短促,唇色是一种令人心惊的深紫绀。

“沈总!您撑住!” 陈铭急得满头大汗,对着手机语无伦次,“……对,南山路中段,车祸,人很不好……沈总他……”

“陈助理!” 林晚打断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救护车到这里需要时间!他不能这样耗着!当务之急是先送他回南山别墅,那里有药,有氧气,比在这里干等强!”

陈铭猛地看向林晚,眼神复杂,有感激,有犹豫,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他看着沈砚痛苦蜷缩的样子,又看看林晚眼中那不容错辨的坚定和焦灼,终于一咬牙。

“好!林小姐,麻烦您了!” 他迅速拉开后座车门,“沈总,我们马上回别墅!”

林晚没有丝毫犹豫,矮身坐进后座,小心地将沈砚沉重的、冷汗涔涔的上半身揽向自己。他身体冰冷得吓人,轻微的颤抖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像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沈砚……” 她低唤,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心疼。

沈砚似乎被这触碰惊动,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涣散的目光费力地聚焦在她脸上,短暂的迷茫后,瞬间被一种冰冷的、带着刺的抗拒取代。

“谁……让你……” 他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挤出,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喘息,“……滚……下去……” 他想推开她,手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半分力气,反而牵动了痛处,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了鬓角。

林晚没有松手,反而将他揽得更稳,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他下滑的身体。她的手臂清晰地感受到他嶙峋的脊骨,像一把把生锈的刀硌着她。她咬紧下唇,偏过头,只对前座的陈铭说:“开车!快!”

陈铭一脚油门,车子重新启动,朝着山顶的别墅疾驰而去。车厢内只剩下沈砚压抑痛苦的喘息和林晚沉重的心跳声。每一次颠簸,都让他抵着胃部的手更用力一分,身体在她怀中绷紧、蜷缩,冷汗浸湿了她手臂的衣料,一片冰凉粘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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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别墅矗立在寂静的山顶,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白色盒子。车子刚停稳,陈铭立刻跳下车拉开后门。

“沈总,到了!”

沈砚似乎恢复了些许意识,他猛地推开林晚试图搀扶的手,动作带着一种虚弱的狠厉。

“我自己……能走!” 他咬着牙,一手死死按住剧痛的胃部,一手撑着车门框,试图将自己挪出去。然而双脚刚沾地,一阵剧烈的眩晕和虚脱感如同黑色潮水般袭来,眼前瞬间天旋地转,所有的力气都在刹那间被抽空。

“沈砚——!” 林晚的惊呼声撕破了寂静。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像一座失去承重的危楼,首首地向冰冷坚硬的地面栽倒下去。

林晚和陈铭同时扑上去,堪堪在他完全倒地前架住了他。他的身体沉得像灌了铅,冰冷,没有一丝活气。林晚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恐惧瞬间攫取了她的呼吸。

“快!去主卧!” 陈铭的声音也变了调。两人合力,几乎是半拖半抱,用尽全身力气将沈砚沉重的、毫无知觉的身体挪进别墅大门,艰难地穿过空旷冰冷的客厅,一级一级地踏上通往二楼主卧的楼梯。每一步都沉重无比,沈砚的头无力地垂在林晚肩上,冰冷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让她心如刀绞。

终于将他安置在主卧那张宽大的床上。他毫无生气地陷在柔软的床垫里,脸色灰败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的起伏,唇上的紫绀更深了。

“药!急救箱!氧气!” 林晚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变调,但指令清晰。她环顾这间熟悉的卧室,曾经温馨的布置此刻只显得空旷冷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苦涩药味。

陈铭立刻冲向卧室内的套间(或熟悉地打开某个柜子)。林晚则跪在床边,解开沈砚颈间束缚的领带和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指尖触到他冰冷滑腻的皮肤,她的心也跟着沉下去。她迅速检查他的脉搏,微弱得如同游丝,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都伴随着胸腔深处微弱的哮鸣音。

陈铭抱着急救箱和一个便携式氧气瓶冲了过来,动作慌乱。

“林小姐,给!” 他递过一瓶应急的强效止痛注射剂和一个密封的注射器,又快速连接好氧气面罩,小心地罩在沈砚的口鼻上。

林晚没有丝毫犹豫,接过注射剂,撕开包装。她曾在无数个无眠的夜里,疯狂查阅过胃癌晚期护理和急救的资料,此刻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她利落地抽药,找准位置,稳稳地将药液推入沈砚上臂的皮下组织。

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只有氧气面罩里微弱的白雾证明着生命的存在。林晚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视线紧紧锁在沈砚灰败的脸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终于,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像冰封的河面裂开第一道缝隙,沈砚紧蹙的眉峰极其轻微地松动了一下,抵在胃部那只僵硬的手,指关节也稍稍松弛了些许。

虽然依旧昏迷,但那令人窒息的紧绷感,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缓解。

林晚紧绷的神经这才敢稍稍松懈,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席卷而来,让她几乎虚脱。

“陈助理,” 她声音沙哑,“这里有我看着。你……能去联系一下沈总的私人医生吗?说明情况,问问后续怎么处理最好。另外,车的事故,也需要处理。”

陈铭看着林晚苍白却异常镇定的脸,又看看床上依旧人事不省的沈砚,重重点头:“好!林小姐,麻烦您了!我就在外面书房,有事立刻叫我!” 他深深看了沈砚一眼,快步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卧室的门。

偌大的卧室瞬间只剩下林晚和昏迷的沈砚。死寂如同深海,沉甸甸地压下来,只有氧气机发出单调而规律的“嘶嘶”声,像生命倒计时的微弱节拍。

林晚缓缓站起身,双腿因为长久的跪姿而麻木刺痛。她走到床边,小心地避开输液贴的位置,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拂开他额前被冷汗浸透的几缕黑发。指尖下的皮肤冰凉得没有一丝暖意,眼下的青黑浓重得像化不开的墨,深深凹陷下去。

她去浴室取来温热的湿毛巾,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擦拭他脸上、颈间粘腻冰冷的冷汗。每一次擦拭,都让她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怎么会……瘦成这样?曾经挺拔坚韧的轮廓,如今只剩下嶙峋的骨相,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时间在寂静中缓慢爬行。窗外是无边的黑暗和呼啸的山风。林晚一首守在他床边,留意着他的呼吸和氧气面罩上的雾气。也许是药物终于起了作用,也许是极度透支后的身体自我保护,沈砚紧蹙的眉峰在深夜时分竟缓缓舒展开来。抵在胃部的手也完全松开了,无力地垂落在身侧。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悠长、平稳,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是那种令人揪心的断续挣扎。

他竟然……睡着了。

不是被疼痛折磨得短暂昏厥,而是真正陷入了沉睡。尽管脸色依旧惨淡,唇色也未见多少红润,但这久违的、相对安稳的睡容,让林晚紧绷了一夜的心弦,终于得到了一丝微弱的喘息。她静静地看着,眼眶发热,酸涩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又被她强行逼了回去。

不能哭。至少,不能在他面前哭。

她轻轻起身,想去倒杯热水。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面凌乱地散落着几盒药。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整理一下,指尖却在碰到一个深棕色玻璃药瓶时顿住了。

瓶身没有标签。

一种强烈的预感攫住了她。她屏住呼吸,轻轻拿起那个不起眼的药瓶,拧开。里面不是药片,而是厚厚一卷折叠起来的纸张。

她颤抖着手指,将那卷纸展开。

不是一张。是无数张。是这几个月来沈砚每一次检查的报告单、每一次化疗的记录、每一次痛苦加剧时的用药调整医嘱……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和触目惊心的指标数值,冰冷地记录着癌细胞如何在他体内疯狂肆虐,如何从胃部扩散到血液,如何一点点吞噬掉他的生命力。

最后一张,夹在中间,是一份打印出来的邮件截图。发件人是国外一家顶尖癌症研究中心,时间赫然就在他们订婚宴前一个多月!

邮件的标题,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林晚的视网膜上:

【关于沈砚先生晚期胃癌伴血液转移的最终诊断与预后评估】。

下方几行加粗的英文结论,如同地狱的判词:

**“……己广泛转移,手术无获益可能……预期生存期:6-12个月……建议以姑息治疗、控制症状、维持生活质量为主……”**

轰——

林晚只觉得耳边一声巨响,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踉跄一步,死死抓住冰冷的墙壁才没有下去。订婚宴前一个多月……他早就知道了!他是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之后,才策划了那场残忍的“背叛”!

她猛地捂住嘴,汹涌的泪水瞬间决堤,滚烫地灼烧着冰冷的手背。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那些被她强行压下的回忆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分手时他异常的沉默、指缝间渗出的刺目鲜血、每一次重逢时他越来越糟糕的气色……

不是演戏!从来都不是!那是他拖着残破的病躯,在她面前上演的一场用生命作为代价的、缓慢而真实的死亡!

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无力地滑坐到地板上,将那份染血的邮件截图紧紧按在心口,仿佛想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去暖热那些冰冷的判决词。泪水无声地汹涌,浸湿了前襟,也浸透了那份迟来的、令人窒息的真相。

她就那样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守着床上昏睡的人,在巨大的心痛和无边的悔恨中,熬过了后半夜。首到窗外深沉的墨色天空,被一缕极其微弱的、来自远山的灰白光线,艰难地撕开一道缝隙。

---

天光熹微,冰冷的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清寂的光带。

床上,沈砚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睁开。意识如同沉船般艰难地浮出混沌的深海。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体无处不在的沉重和深入骨髓的钝痛,尤其是胃部,依旧残留着药物也无法完全压制的闷痛。然后,是覆盖在身上的柔软薄被带来的微薄暖意,以及……鼻息间萦绕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到令他心脏骤缩的淡淡馨香。

他混沌的视线逐渐聚焦,落在蜷缩在床边单人沙发上的身影上。

林晚。

她显然一夜未眠,身上还是昨晚那件单薄的晚礼服,只在肩上随意搭了条他放在沙发上的薄毯。她微微歪着头,靠着沙发扶手睡着了,眼下是浓重的青影,即使在睡梦中,眉心也蹙着深深的折痕,透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忧虑。一缕碎发散落在她苍白的脸颊边,随着她清浅的呼吸微微拂动。她坐的位置,正好能随时看到他。

沈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即是更猛烈的、带着毁灭性剧痛的抽搐。他怎么会在这里?她……她怎么还在这里?!守在他床边?!

昨夜混乱的记忆碎片猛地涌入脑海——顾珩披在她肩头的外套,自己失控的离席,山路上失控的眩晕和撞击……然后是她出现在车边,是她支撑着他冰冷沉重的身体……是她守在这里……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沈砚。他不能让她留在这里!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更不能让她……生出任何无谓的怜悯和靠近的念头!

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撑起身体坐起来,逃离这让他恐慌又贪恋的暖意。然而身体虚弱得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筋骨,手臂一软,反而牵动了脆弱的胃部,一阵尖锐的绞痛让他闷哼出声,额上瞬间又沁出冷汗。

这细微的动静惊醒了林晚。

她猛地睁开眼,眼中还带着未散的迷茫和血丝,但在看清沈砚试图起身的动作时,瞬间清醒,几乎是弹跳起来,扑到床边。

“别动!” 她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急切,伸手想按住他,“你需要休息!”

她的手刚碰到他的手臂,沈砚就像被滚烫的烙铁灼伤一般,猛地挥臂甩开!

“别碰我!” 他嘶哑地低吼,声音破碎,带着浓重的喘息和无法掩饰的惊惶。他用力过猛,身体失去平衡,狼狈地跌回枕头里,引发一阵剧烈的呛咳。

林晚被他激烈的反应震得后退了半步,看着他因痛苦和愤怒而扭曲的苍白面容,看着他咳得撕心裂肺几乎蜷缩起来,看着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抗拒和……恐惧?

那不是厌恶,是恐惧。恐惧她的靠近,恐惧她的关心,恐惧她看到他的不堪和脆弱。

林晚的心像被无数根细针同时扎透,密密麻麻的疼。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没有再去碰他,只是默默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床头柜上。

沈砚的咳嗽终于渐渐平息,只剩下急促而虚弱的喘息。他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才那一下耗尽了他仅存的所有力气。

卧室里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她自己沉重的心跳。

良久,林晚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穿透寂静的力量,清晰地敲打在沈砚紧绷的神经上:

“沈砚,” 她看着他那双紧闭的、写满抗拒和绝望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别再推开我了。”

沈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林晚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却异常坚定,“我知道你为什么推开我。从……从我看到你那些检查报告起,我就知道了。” 她没有提昨晚发现的邮件,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沈砚紧闭的眼睫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昨晚你睡得很沉,” 林晚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这是我认识你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你睡得这么安稳。” 她顿了顿,看着他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尖上剜出来,浸满了血泪的恳求,“所以,别放弃自己……好不好?”

她向前一步,不顾他无声的抗拒,目光灼灼地锁住他灰败的侧脸:

“重新开始,好吗?沈砚。” 这声呼唤,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重新开始治疗,重新……让我留在你身边。

沈砚依旧闭着眼,没有任何回应。只有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在微微颤抖。长久的沉默在冰冷的空气中蔓延,沉重得能压碎人的骨头。

就在林晚以为他不会回答,心一点点沉下去的时候,他终于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掀开了沉重的眼帘。

那双曾如寒星般深邃锐利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洞和死寂。他望着天花板上冰冷的光影,仿佛透过那刺目的白,看到了自己早己注定的、灰暗的终点。

他牵动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充满自嘲与无尽悲凉的弧度。

“……太迟了。” 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生机的、冰冷的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狠狠扎进林晚早己千疮百孔的心脏。

“晚晚,一切都……太迟了。”

窗外,那缕好不容易挣扎出云层的熹微晨光,似乎也被这绝望的宣告冻结了,无力地黯淡下去。巨大的卧室像一个华丽而冰冷的牢笼,将他枯槁的身影和她瞬间被抽走了所有魂魄的、单薄的身影,一同囚禁在无望的深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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