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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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2:00:00
小女孩坠入海面的瞬间，整个港口亮如白昼。
龙战天冲到天台边缘，只见漆黑的海水突然沸腾，蓝光如火山喷发般从海底涌出，将夜空染成诡异的幽蓝色。
“她不是自杀……”苏冰凰的声音颤抖，“她是去唤醒‘天使之翼’的最终形态。”
海面突然炸开巨浪，一艘巨型军舰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托出水面——那是陈阎的指挥舰，此刻却被蓝光包裹，如同被巨兽叼在口中的猎物。
舰体扭曲变形，金属外壳如纸片般被撕碎。甲板上的士兵惨叫着坠入蓝光中，瞬间化为白骨。
老K的通讯器突然响起紧急频道的警报：“全体注意！‘天使之翼’进入完全觉醒状态！重复，这不是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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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苏冰凰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她看到七岁的自己站在实验室里，父亲半跪在她面前：“冰凰，记住，如果有一天蓝光吞噬一切，只有你能停止它。”
“怎么停止？”年幼的她问。
父亲将一枚芯片按在她心口：“用你的名字。”
现实与记忆重叠，苏冰凰猛地按住胸口——那里有一个微不可察的疤痕，形状像字母“C”。
“龙战天！”她抓住他的手臂，“我知道怎么终结这一切了！”
龙战天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需要我做什么？”
“带我靠近那片光。”她指向吞噬军舰的蓝光，“越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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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港口沿岸己沦为战场。
军方特种部队与陈阎的残兵混战，流弹在夜空中划出猩红的轨迹。龙战天护着苏冰凰穿过枪林弹雨，老K在后面用冲锋枪掩护。
“再往前就是死亡区！”老K吼道，“任何电子设备靠近都会失灵！”
仿佛印证他的话，龙战天的战术目镜突然爆出火花，银纹在皮肤下剧烈灼烧。他咬牙扯下目镜：“跟紧我！”
蓝光的边缘如同实质，触碰到皮肤的瞬间，龙战天感到千万根钢针扎入骨髓的剧痛。苏冰凰却安然无恙——蓝光温柔地缠绕她的指尖，像归巢的幼兽。
“它认得我。”她轻声道，“因为我才是它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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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蓝光中心，小女孩悬浮在半空。
她的身体己经完全透明化，血管中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液态的蓝光。看到苏冰凰，她缓缓睁开眼：“姐姐，你来了。”
声音不再是孩童的稚嫩，而是带着某种古老的回响，仿佛千万个声音在同时说话。
“停下吧。”苏冰凰向前走去，“这不是父亲想要的。”
小女孩歪了歪头：“但这是进化必需的。人类太脆弱，需要‘天使之翼’赋予新生。”
“不。”苏冰凰解开衣领，露出心口的疤痕，“父亲创造你，是为了守护，而不是毁灭。”
她将指甲刺入疤痕，鲜血涌出的瞬间，蓝光如遭雷击般剧烈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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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鲜血滴落在地，竟不坠落，而是悬浮在空中，化作一枚血色的钥匙形状。
小女孩——或者说“天使之翼”的本体——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啸：“你竟然……把终止程序刻在自己的DNA里？！”
苏冰凰踉跄着向前，每走一步，蓝光就褪色一分：“父亲说过，选择权永远在我手上。”
她握住血色钥匙，刺向小女孩的胸口。
在触碰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龙战天看到苏冰凰的瞳孔完全变成冰蓝色，听到她用双重音色说出最后一句话：
“以创造者苏志远之名，系统归零。”
蓝光如退潮般收缩，最终凝成一颗晶莹的蓝色晶体，坠落在苏冰凰掌心。
港口恢复死寂，只剩燃烧的军舰残骸证明刚才的噩梦并非幻觉。
小女孩的身体软软倒下，被龙战天接住。她的呼吸平稳，仿佛只是睡着了。
苏冰凰跪倒在地，手中的蓝色晶体逐渐暗淡。她的眼神恢复清明，却盈满泪水：“结束了……”
龙战天单膝跪在她面前，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迹：“不，是刚开始。”
远处海平线上，朝阳正撕裂黑夜，洒下第一缕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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