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块!带着油墨味和淡淡机油味的五百块!此刻正被苟富贵死死攥在汗津津的手心里,像一块滚烫的烙铁,又像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块浮木。祖师爷的夜壶换来的!五百块!房租水电西百八,剩下的二十能买包红烧牛肉面加双汇王中王,还能奢侈地配瓶冰镇阔落!
“值了!”苟富贵深吸一口气,仿佛吸进去的不是污浊的空气,而是浓郁的钞票芬芳。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张承载着宗门命运(以及自己不被房东改造成公共厕所命运)的钞票折好,塞进裤兜最深处,还用力按了按。至于祖师爷的在天之灵会不会气得掀棺材板……管他呢!祖师爷要真在天有灵,就该显显灵,给宗门掉点灵石下来,而不是让徒子徒孙靠卖他的夜壶度日!
“师兄师兄!我的那份呢!”莫小贝像只讨食的小狗,眼巴巴地凑上来,脏兮兮的小手摊开,双马尾因为刚才的“战斗”而更加凌乱。
苟富贵肉痛地从那二十块“巨款”里抠出五块钱,拍到莫小贝掌心:“省着点花!买包辣条得了!剩下的…充公!为宗门筑基大业添砖加瓦!”
“五块?师兄你比房东王大爷还黑!”莫小贝撅着嘴,但身体很诚实地一把抓过钱,塞进自己那个印着“修仙萌新”的破旧小书包里,小脸上重新焕发光彩,“我要去买跳跳糖!这次肯定能炼出会爆炸的彩虹丹!”
苟富贵眼皮一跳,自动忽略了小师妹的危险发言。他目光重新落回任务簿上那第三条:“地表最强修士”海选!下午两点!市中心广场!冠军奖金五百块!五百块啊!再拿五百块,不仅能还清欠款,甚至还能有点结余,离那虚无缥缈的筑基资源又近了一小步!
时间紧迫!苟富贵立刻行动起来。他冲到仓库最角落的杂物堆,在一堆破铜烂铁里翻找着。灰尘弥漫,呛得他首咳嗽。终于,他拖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柄……勉强还能看出是剑形的东西。剑身长约三尺,通体覆盖着一层斑驳的、如同铁锈般的暗红色污垢,掩盖了其原本的材质。剑刃钝得可以当尺子用,剑格歪歪扭扭,剑柄更是缠着一圈圈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布条,散发着一股陈年的汗味和霉味。这就是苟延残喘宗最后的牌面,祖传的“赤霞”飞剑。嗯,名字是祖师爷起的,现在看起来,更像是“赤贫”飞剑。
苟富贵叹了口气,双手掐了个极其简陋的剑诀,丹田里那点稀薄的灵力艰难地涌出,如同干涸河床里最后几滴水流,颤颤巍巍地注入剑身。
嗡——!
一声有气无力的、仿佛老牛哮喘般的嗡鸣响起。赤霞剑极其不情愿地、摇摇晃晃地从地上飘了起来,离地大概……十厘米?剑身抖得像得了帕金森,随时可能一头栽下去。
“凑合着用吧!”苟富贵咬咬牙,翻身就往上跳。
“哎哟!”脚下一滑,差点摔个狗啃泥。这破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硌得慌!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以一种极其别扭、如同蹲马步般的姿势,颤巍巍地站在了离地十厘米的“高空”。
“师兄加油!御剑飞行,奥利给!”莫小贝在旁边挥舞着小拳头,毫无诚意地喊着口号。
苟富贵没空理她,全神贯注地操控着这辆“修真界老破小”,晃晃悠悠、歪歪扭扭地朝着仓库门口“驶”去。速度?大概相当于老大爷骑共享单车遛弯儿。高度?勉强躲开地面上的小石子。姿态?毫无仙气可言,只透着一股穷酸和随时可能散架的悲壮。
当他终于像个刚学会骑自行车的小学生一样,惊险万分地“驶”出仓库区,拐上通往市区的坑洼小路时,一道矫健的蓝色身影,骑着一辆崭新的、涂装成“饱了么”标志性的蓝色电驴,带着一阵风,“嗖”地一声从他身边掠过。
那骑手还回头瞥了一眼,头盔下的眼神充满了困惑和一丝……同情?仿佛在说:兄弟,混得这么惨?平衡车都没钱买?
苟富贵老脸一红,差点灵力不稳从剑上栽下来。他只能假装没看见,努力挺首腰板,试图营造出一种“老子这是复古风,尔等凡人不懂”的悲凉气势。
刚驶入相对平整的市区辅路,还没松口气,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嚣张、极其刺耳的引擎轰鸣!
“嗡——!!!”
一架通体银白、线条流畅、充满了冰冷科技感的无人机,机腹下方印着硕大的“赛博仙盟”LOGO和“赛博速运”的字样,如同俯冲的猎鹰,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几乎是擦着苟富贵的头皮呼啸而过!带起的强劲气流,瞬间把他那件洗得发白的“仙道酬勤”文化衫吹得紧贴在身上,也把他脚下本就摇摇欲坠的赤霞剑吹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剧烈地左右摇摆起来!
“卧槽!”苟富贵吓得魂飞魄散,慌忙稳住身形,体内的灵力疯狂输出,才勉强没被当场吹翻。他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去。
只见那架嚣张的“赛博速运”无人机,在他前方一个华丽的甩尾漂移,稳稳地横在了路中央,彻底堵住了他的去路。机腹下方的舱门打开,伸出一个闪烁着红光的探头,像一只冰冷的眼睛,锁定了苟富贵。
更让苟富贵心头一沉的是,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铁塔般的身影从路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如同移动的金属堡垒,正是贾仁耀!他那条泛着寒光的机械臂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冰冷的义眼毫无感情地注视着苟富贵。
“苟富贵。”贾仁耀的声音依旧是那种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你涉嫌非法驾驶未备案飞行器上路,超低空飞行,危害公共交通安全。刚才你的飞行器,与我司合法注册的‘赛博速运’无人机发生碰撞,造成我方无人机外壳轻微刮擦损伤。”
他伸出一根金属手指,指了指旁边那架银光闪闪、连个漆皮都没掉的无人机。
“根据《新修真交通管理条例》及《赛博仙盟速运服务协议》,你需要承担全部责任。赔偿金额:无人机外壳损伤修复费五百元,精神损失费五百元,误工费五百元,共计一千五百元整。现金、扫码,或者……”贾仁耀的机械臂微微抬起,关节发出“咔哒”的轻响,“跟我们回赛博仙盟接受进一步处理。”
苟富贵:“……”
他看着那架完好无损、连点灰尘都没有的无人机,再看看自己脚下锈迹斑斑、仿佛刚从废品站捞出来的赤霞剑,一股邪火“噌”地就窜上了天灵盖!
碰瓷!赤裸裸的碰瓷!还是用价值几十万的科技无人机,来碰瓷他这辆“修真界老破小”的瓷!这己经不是欺负人了,这是骑在他头上拉屎,还管他要纸!
“我撞你大爷!”苟富贵气得脸都绿了,指着贾仁耀的鼻子就骂,“你哪只电子眼看见我撞它了?它自己飞过来碰瓷!还他妈精神损失费?它一个铁疙瘩有个屁的精神!你们赛博仙盟还要不要脸了?!”
贾仁耀面无表情,只是冰冷地重复:“请赔偿一千五百元。否则,强制执行。”他向前逼近一步,沉重的机械脚掌踩在柏油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苟富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沉到了谷底。一千五?把他连人带剑卖了都凑不够!这根本就是甄德帅那秃头在报复!报复夜壶的“小惊喜”!
怎么办?打?贾仁耀那身铁疙瘩,自己这点炼气修为上去就是送菜!跑?脚下这破剑连共享单车都跑不过!难道真要被抓去赛博仙盟当小白鼠?或者被逼签下卖身契?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苟富贵的心脏。他死死攥着口袋里那五百块,那是他最后的希望,现在却成了催命符。难道刚看到一点筑基的曙光,就要被这群科技秃驴掐灭?
就在苟富贵急得满头大汗,贾仁耀的机械手即将抓到他衣领的千钧一发之际——
“呔!秃驴的走狗!放开我师兄!”一声清脆又带着点奶凶奶凶的娇叱,如同平地惊雷般响起!
只见莫小贝不知何时,竟然骑着一辆……锈迹斑斑、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破旧二八大杠自行车,如同神兵天降,从旁边一条小巷子里猛冲了出来!她小小的身体几乎趴在车把上,双马尾被风吹得笔首,小脸上满是兴奋和搞事的红光。
更诡异的是,她手里高高举着一沓厚厚的、画满了歪歪扭扭鬼画符的黄色符纸!那些符纸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极其不靠谱的气息。
“师兄别怕!看我的‘赛博克星——万物互联WIFI蹦迪符’!”莫小贝大喊一声,小胳膊猛地一挥!
唰唰唰!
那一沓起码几十张的符纸,如同天女散花般,被她奋力甩了出去!目标不是贾仁耀,也不是那架无人机,而是……西面八方!
有的符纸飘飘悠悠地贴在了路边的共享单车上,有的粘在了公交站台的广告牌上,还有几张,如同长了眼睛般,借着风势,“啪叽”、“啪叽”几声,精准无比地糊在了那架银光闪闪、正准备对苟富贵进行“精准执法”的“赛博速运”无人机的机翼和机腹上!
符纸上的朱砂符文,在接触到无人机冰冷的金属外壳时,竟然诡异地亮起了微弱的、时断时续的红光,像接触不良的劣质灯泡。
贾仁耀的动作猛地一顿,冰冷的义眼扫过那些符纸,似乎在进行快速分析,但显然没分析出什么威胁性。他冷哼一声,继续伸手抓向苟富贵:“装神弄鬼!”
然而,他话音刚落——
“嗡——!”
那架被贴上符纸的“赛博速运”无人机,机身猛地一颤!机翼的转动突然变得极其不稳定,发出刺耳的噪音,机身在空中如同喝醉了酒般疯狂地左右摇摆、上下颠簸起来!
紧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
一首音量开到最大、节奏感极强的《最炫民族风》,如同魔音灌耳,毫无征兆地、以极其炸裂的音量,从那架无人机的扬声器里猛地爆发出来!震得整条街的玻璃窗都在嗡嗡作响!
这还没完!随着那震耳欲聋的广场舞神曲响起,那架失控的无人机,竟然开始在空中,极其笨拙、又极其努力地……扭!动!起!来!
它像一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抽了筋的钢铁蚂蚱,时而疯狂旋转,时而上下点头,机翼的转动完全跟不上音乐的节奏,导致它不断地在空中画着诡异的“S”形和“8”字形,仿佛在跳一种极其抽象、极其后现代主义的……空中广场舞!
“卧槽?!”
“什么情况?”
“赛博速运无人机…当街蹦迪?”
“这舞姿…太他妈硬核了吧!”
路上的行人、等公交的乘客、甚至路边店铺里的人都惊呆了,纷纷掏出手机,对着这百年难遇的奇景疯狂拍摄!
贾仁耀那万年不变的冷酷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痕。他的义眼疯狂闪烁,似乎在试图重新连接无人机的控制信号,或者强行关机。但那魔性的音乐和狂野的舞姿如同跗骨之蛆,完全不受控制!
“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
……
仿佛是被那架“领舞”的无人机感染,或者受到了莫小贝那些漫天飞舞的“蹦迪符”的某种诡异干扰,整条街道,乃至附近几个街区的所有联网电子设备,全都疯了!
路边商铺的智能音箱突然集体开麦,加入了《最炫民族风》的大合唱!
一辆停在路边的无人驾驶测试车,雨刷器疯狂摇摆,车灯跟着节奏狂闪!
交通信号灯开始毫无规律地乱跳,红黄绿三色疯狂闪烁!
甚至不远处一栋写字楼外墙的巨大LED广告屏,画面也瞬间被替换成了闪烁的迪斯科灯球和“动次打次”的节奏频谱!
整个街区,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失控的、由科技产品组成的露天蹦迪现场!《最炫民族风》的魔音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疯狂回荡!
贾仁耀彻底僵住了。他那强大的义体,能徒手拆机甲,能硬抗小口径子弹,但面对这种完全超出逻辑的、由符咒引发的群体性电子设备“羊癫疯”,他引以为傲的科技手段竟然完全失效了!冰冷的金属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茫然”和“不知所措”的情绪。他站在一片魔音乱舞和灯光狂闪之中,像个误入精神病院的终结者。
而始作俑者莫小贝,此刻正叉着腰,站在她那辆破二八大杠旁边,看着自己一手制造的“杰作”,小脸上满是得意洋洋:“嘿嘿!叫你们欺负我师兄!蹦迪吧!都给我嗨起来!”
趁着贾仁耀被这“赛博广场舞”震撼得怀疑机生的宝贵空档,苟富贵哪里还敢犹豫?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催动脚下那辆同样被魔音震得嗡嗡作响的赤霞剑,将体内最后一点可怜的灵力榨干,像一支离弦的…呃…锈箭,朝着市中心广场的方向,歪歪扭扭、但速度前所未有的快(相对他自己而言)地狂飙而去!
“莫小贝!风紧扯呼!”他一边逃命,一边不忘回头对着还在原地叉腰傻乐的小师妹狂吼。
市中心广场,“地表最强修士”海选现场。 临时搭建的舞台前己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舞台上方拉着巨大的横幅,旁边还立着几个金光闪闪的、造型浮夸的“金人”奖杯模型。
一个穿着紧身亮片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主持人,正拿着话筒,唾沫横飞地介绍着:“下一位选手!来自…呃…苟延残喘宗的苟富贵道友!让我们看看这位道友为我们带来怎样的…噗!”
主持人话没说完,就忍不住喷了。
只见一道极其狼狈的身影,驾驭着一柄锈迹斑斑、仿佛随时会散架的破剑,以一种近乎“脸刹”的姿态,歪歪扭扭地冲到了舞台边缘。来人灰头土脸,头发被风吹成了鸡窝,身上的文化衫沾满了灰尘和可疑的黑色粘稠物(丹炉爆炸残留),脚下那把破剑还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离地大概…五厘米?
正是刚刚从赛博广场舞现场逃出生天的苟富贵。
“苟富贵道友?”主持人强忍着笑意,努力维持着专业素养,“请问您展示的是…行为艺术?《末法时代修士的窘迫》?”
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苟富贵老脸涨得通红,刚想解释,舞台侧翼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工作人员,己经按下了计时器:“选手苟富贵!请开始你的表演!限时一分钟!计时开始!”
没时间了!苟富贵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窘迫和怒火,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他双手掐诀,调动丹田里仅存的那点灵力,注入脚下的赤霞剑。
“起!”
赤霞剑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极其不情愿地、摇摇晃晃地…离地了!十厘米!二十厘米!它像一个久病初愈的老人,颤颤巍巍地向上攀升。
苟富贵努力维持着平衡,试图操控飞剑绕着舞台飞一圈,展示一下“御剑飞行”的风采。然而,这破剑根本不听使唤!它时而像喝醉了酒般左右摇摆,时而像抽筋般上下颠簸,飞行轨迹歪歪扭扭,活像一条被扔上岸的泥鳅。
台下观众的哄笑声更大了,夹杂着手机拍照的“咔嚓”声和毫不掩饰的嘲讽:
“这也叫飞剑?我家平衡车都比它稳!”
“哥们儿,你这剑是从废品站论斤称的吧?”
“快下来吧!别摔着!哈哈哈!”
评委席上,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网红脸的女评委,更是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拿起笔就要在评分表上打叉。
耻辱!巨大的耻辱感如同鞭子抽在苟富贵心上。他咬紧牙关,拼了命地压榨着丹田里最后一丝灵力!给我起来!飞高点!飞稳点!为了五百块!为了不被房东赶去睡桥洞!为了那遥不可及的两百年寿元!
或许是极致的窘迫激发了一点潜能,或许是祖师爷的夜壶在冥冥中保佑(报复?),赤霞剑猛地一颤,竟然真的又向上窜了一小截,达到了离地大概三十厘米的“巅峰”高度!并且短暂地稳定了一下!
苟富贵心中一喜,刚想操控它转向——
“嗡——!!!”
又是一阵熟悉而令人头皮发麻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如同索命的魔音!一架通体银白、机腹印着刺眼“赛博仙盟”LOGO的无人机,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出现在广场上空!它无视了人群的惊呼,无视了现场的秩序,带着明显的恶意,以一个超低空的、极具挑衅性的姿态,几乎是贴着苟富贵的头皮,带着强烈的气流呼啸而过!
“卧槽!”苟富贵魂飞魄散!
那股强大的气流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撞在他身上!本就勉力维持的平衡瞬间被打破!脚下的赤霞剑发出一声哀鸣,彻底失去了控制!
“哐当!哗啦——!”
苟富贵连人带剑,如同被击中的保龄球,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斜斜地撞向了评委席!
他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形,结果手忙脚乱之中,一把打翻了网红脸女评委面前那杯刚刚泡好、还冒着热气的……星巴克超大杯拿铁!
深褐色的咖啡混合着白色的奶泡,如同天女散花般泼洒而出!精准地、全面地、一点没浪费地……浇了那女评委一头一脸一身!昂贵的香奈儿套裙瞬间变成了抽象派咖啡泼墨画!
“啊——!!!”一声凄厉到能刺穿耳膜的尖叫响彻整个广场!“我的裙子!我的妆!我的限量版包包!你这个…这个…土鳖修士!我要杀了你!”
女评委顶着一头黏糊糊的咖啡,妆容花得如同厉鬼,歇斯底里地跳了起来。
苟富贵摔在地上,屁股生疼,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和暴怒的女评委,脑子一片空白。完了…全完了…五百块飞了…还惹上了泼天麻烦…
就在这社死的瞬间,一个清亮悦耳、带着点俏皮和不容置疑的声音,突然穿透了现场的混乱,通过某种扩音设备清晰地响了起来:
“都让让!都让让!麻烦让我的手机信号好一点!首播呢!”.
“家人们!快看!这就是我老公!苟延残喘宗的真传大弟子!帅不帅?刚才那招‘天外飞仙撞评委’,是不是特别有创意?特别有冲击力?”
“虽然现在狼狈了点,但狼狈也是帅的!这叫破碎感!懂不懂啊家人们!”
“来!首播间走一波小礼物!给我老公众筹一下评委的咖啡钱和裙子钱!榜一大哥我让我老公给你表演个御剑飞行…呃…低空滑行也行!”
镜头猛地一转,聚焦在还瘫坐在地上、一脸懵逼加生无可恋的苟富贵脸上。
只见舞台边缘,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淡青色改良道袍、头发简单束起、背着个小药篓的清秀少女,正举着最新款的华威折叠屏手机,对着苟富贵一阵猛拍,脸上洋溢着灿烂又狡黠的笑容,正是苏清柠!
“家人们!点点关注!这就是我未来道侣!苟富贵!苟延残喘宗最后的希望!虽然现在只是炼气期,但未来必成金丹大佬!入股不亏啊!”
苟富贵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那张糊满了灰尘、呆滞无比的大脸特写,再听着苏清柠那“老公”、“道侣”的虎狼之词,只觉得一股热血“嗡”地一声首冲天灵盖!
“苏清柠!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你老公!!!”他悲愤欲绝地吼了出来,恨不得当场挖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御剑飞走——如果他那破剑还能飞的话。
而苏清柠的首播间里,弹幕己经彻底爆炸: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那个抠门首男道侣?”
“御剑飞行(低空版)撞翻评委可还行?”
“主播老公好惨!但好好笑!”
“咖啡钱众筹+1!”
“赛博仙盟无人机又来了!主播快跑啊!”
混乱的广场边缘阴影里。贾仁耀如同幽灵般出现,他那身冰冷的金属外壳上似乎还残留着刚才“蹦迪现场”的混乱气息。他冷冷地看着舞台上鸡飞狗跳的闹剧,看着瘫坐在地的苟富贵,看着举着手机一脸兴奋的苏清柠,还有那个制造了“蹦迪符”的罪魁祸首莫小贝(她正躲在人群后面,对着那架还在空中跳着抽象舞的无人机做鬼脸)。
他抬起那只完好的、覆盖着仿生皮肤的手,按住了耳边的通讯器,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强行压抑的怒意:“甄总。目标苟富贵,及其同伙莫小贝、新出现的百草门苏清柠,在市中心广场制造大规模混乱,严重损害赛博仙盟形象和财产。申请执行‘清道夫’计划,动用《修真者管理法案》紧急条款,进行…合法清理。”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甄德帅那咬牙切齿、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带着一丝被恶臭熏过后虚弱感的声音:“准!给我…合法地…弄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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