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忘川河畔
子兰站在忘川河边,脚下是殷红如血的彼岸花,绵延至视线尽头。河水漆黑如墨,无数亡魂在其中沉浮,发出无声的哀嚎。
他的身体己经濒临崩溃——皮肤苍白如纸,血肉被冥界死气侵蚀,左臂几乎只剩白骨。但龙渊剑仍在手中,剑锋映着幽暗的光。
前方,一座石桥横跨忘川,桥头坐着一位白发老妪,手持木勺,搅动着一锅浑浊的汤。
——孟婆。
她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子兰:“活人?”
子兰咳出一口黑血:“我来取三生石。”
孟婆笑了,皱纹如沟壑纵横:“三生石乃冥界至宝,岂是你说取就取?”
2. 孟婆的条件
子兰握紧龙渊剑:“你要什么?”
孟婆舀起一勺汤,汤水泛着诡异的青光:“你的记忆。”
“什么?”
“三生石承载众生记忆,若要取之,需以记忆为代价。”孟婆的声音沙哑,“尤其是……你最珍视的那段。”
子兰沉默。
他最珍视的记忆是什么?
是天刑台上瑶姬剜心时的泪?是画壁幻境中她为他挡下的红丝?还是她化作鼎灵前那句“换我救你”?
——无论哪一段,他都不想忘。
3. 彼岸花语
“没有别的办法?”子兰问。
孟婆摇头:“除非……”
她指向忘川河对岸,那里盛开着一朵金色的彼岸花,花蕊中隐约有光华流转。
“那是‘忆魂花’,千年一开,可保记忆不灭。”孟婆道,“但花下有冥兽守护,触之即死。”
子兰看向那朵花,又看向孟婆:“若我取来,你便给我三生石?”
孟婆点头:“花归我,石归你。”
4. 冥河渡厄
子兰踏入忘川河。
河水如万蚁噬心,腐蚀着他的血肉。亡魂缠绕上来,撕扯他的魂魄。他的皮肤开始溃烂,白骨,但脚步未停。
对岸,那朵金色彼岸花近在咫尺。
忽然,河水翻涌,一头巨兽破水而出——龙首蛇身,鳞片如刀,正是冥河守护者“烛阴”!
烛阴张开血口,獠牙森然:“活人,退!”
子兰不答,龙渊剑首指巨兽:“让开。”
烛阴怒吼,毒液如瀑喷涌!
5. 血战冥兽
子兰侧身避让,毒液擦过肩膀,血肉瞬间消融。他咬牙挥剑,剑气斩在烛阴鳞甲上,却只迸出几点火星。
烛阴巨尾横扫,将他击飞数丈,重重砸在岸边。
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子兰呕出一口血,却笑了:“再来。”
他踉跄起身,剑锋燃起金焰——那是他燃烧寿元换来的最后力量。
烛阴再次扑来,子兰不闪不避,迎头而上!
“噗嗤!”
龙渊剑贯穿烛阴左眼,巨兽痛吼,疯狂翻滚。子兰被甩入河中,河水灌入伤口,痛得他几乎昏厥。
但他死死抓住剑柄,借力翻身跃上烛阴头顶,一剑刺入天灵!
“吼——!”
烛阴轰然倒地,化作黑烟消散。
6. 花落谁家
子兰拖着残破的身躯,爬到金色彼岸花前。
花蕊中,一滴露珠般的液体莹莹发光——那是记忆的精华。
他伸手触碰,露珠落入掌心,化作一缕金线没入他的眉心。
刹那间,所有与瑶姬有关的记忆如潮水涌来,清晰如昨。
孟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竟真的取到了。”
子兰转身,将花递给她:“三生石。”
孟婆接过花,叹息一声,指向桥下:“石在河中,自己取吧。”
7. 石中真相
子兰再次踏入忘川,河底果然立着一块赤红如血的巨石——三生石。
他伸手触碰,石面浮现出无数画面:
他与瑶姬的累世情缘,每一次相遇,每一次别离……
最后一幕,是这一世的瑶姬,站在天刑台上,对他轻笑:“子兰,这次……别忘了我。”
石面突然裂开,一枚晶莹的玉石落入他掌心——三生石心。
孟婆的声音幽幽传来:“石心己取,代价呢?”
子兰握紧石心:“我的记忆,你拿不走。”
孟婆笑了:“是吗?”
忽然,他腕间的金纹开始灼烧——那是瑶姬的血誓印记!
她要以自己的记忆为代价,换他安然离开冥界!
8. 记忆剥离
“不——!”子兰怒吼,但己来不及。
瑶姬的记忆如烟消散,从他的神识中被强行抽离。他看到她站在忘川彼岸,对他轻轻摇头,唇形微动:
“这次,换我忘了你。”
然后,她的身影化作点点金光,消散于冥界风中。
子兰跪在忘川河中,手中石心滚烫如烙铁。
——他得到了神器,却永远失去了她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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