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集团总部大厦的玻璃幕墙在晨雾中泛着冷光,像一块被冻住的湖面。林萱站在旋转门外侧,对着手机屏幕最后一次补妆,酒红色西装套裙的翻领被她捏出褶皱,唯有别在领口的缺瓣向日葵胸针依旧闪着金属冷光——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背面刻着的“辰”字被指腹磨得发亮,像一颗永远硌在心头的砂砾。
“林小姐,苏氏董事会的车己经在地下车库等您了。”司机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林萱对着屏幕里的自己扯出个冷笑,右肩的红疹在薄纱袖下隐隐作痛,昨晚涂抹的药膏带着刺鼻的杏仁味,与苏辰书房里的檀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旋转门缓缓转动,将她卷入大厦内部的瞬间,林萱刻意挺首脊背。大堂中央的水晶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前台小姐惊慌失措的脸上。“通知下去,”她将鳄鱼皮手包扔在前台,金属搭扣撞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脆响,“十分钟后召开紧急董事会议,迟到者按自动弃权处理。”
前台小姐的手指在键盘上颤抖,目光偷瞄着林萱手包里露出的文件一角——“苏氏集团临时管理权交接书”几个字用加粗宋体打印,像一道道刺眼的伤疤。“林小姐,按规定……”
“规定?”林萱突然俯身,胸针几乎戳到对方脸上,“现在我就是规定。”她指尖划过前台的向日葵摆件,花瓣被掰断的瞬间,身后传来电梯“叮”的提示音。苏明远穿着熨帖的深灰西装,银丝眼镜后的目光在她肩头停顿了半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明远叔来得正好。”林萱首起身,将交接书拍在台面上,“帮我看看,这份文件是不是足够让那些老顽固闭嘴?”文件末页的签名处,“林萱代”三个字的笔画张扬跋扈,旁边的向日葵印章边缘模糊,隐约能看出是用口红拓印的——这是苏辰教她的“应急手段”,说老一辈的董事只认这个标记。
苏明远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的光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苏辰兄昨晚联系我,说您今天会来主持大局。”他的指尖在“代”字上轻轻点了点,“只是这‘代’字……恐怕会让人心生疑虑。”电梯数字跳到28层时,他突然补充道,“三长老的遗孀己经在会议室等着了,手里拿着份1998年的股权协议,说是苏夫人当年亲笔签署的。”
林萱的指甲掐进掌心。1998年的股权协议?母亲从未提过这件事。她想起昨晚苏辰在电话里的叮嘱:“无论他们拿出什么文件,都一口咬定是伪造的。重瓣向日葵的花粉样本在你手里,那才是最有力的武器。”手包里的密封袋硌着肋骨,里面的黄色粉末带着阳光的味道,是苏辰派人从摩洛哥绿洲取回的,据说能证明林悦父亲当年挪用了实验资金。
会议室的实木门被推开时,里面的交谈声戛然而止。长条会议桌尽头的董事长位置空着,椅背上搭着件深灰色风衣,袖口绣着的向日葵暗纹在顶灯下发着微光——那是苏御的衣服,沈遇昨天特意按原样摆放,说要“保持仪式感”。林萱的目光在风衣上停留了三秒,突然抓起椅子上的文件砸过去:“死人的东西,不配放在这里。”
文件散落一地的瞬间,三长老的遗孀颤巍巍地站起来。老太太穿着深色旗袍,胸前别着朵干枯的向日葵,花盘朝向正东——这是苏辰教她的暗号,代表“可以行动”。“林小姐,”她将份泛黄的文件推到桌中央,“这是苏夫人1998年签署的股权赠与协议,明确写着将她持有的30%苏氏股份赠与……”
“伪造的!”林萱厉声打断,手包里的密封袋被捏得变形,“我母亲是苏夫人的贴身护士,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股权协议!”她突然指向门口,林悦正站在那里,白衬衫的领口别着枚素银向日葵胸针,与苏御“遗照”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整个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林悦怀里捧着的重瓣向日葵盆栽还带着晨露,花瓣层层叠叠像个的小太阳,与父亲笔记里描述的“解毒品种”完全吻合。“这份协议是真的。”她将花盆放在桌上,花盘恰好对着林萱,“我父亲的实验日志里提到过,苏夫人为了感谢他研发重瓣向日葵,自愿赠与部分股份作为合作报酬。”
林萱的呼吸骤然急促,右肩的红疹突然灼热起来,像有无数根针在刺。她抓起桌上的水杯泼过去,水线在空中划出弧线的瞬间,苏明远突然抬手挡在林悦面前,水渍浸透了他的衬衫,露出里面贴身口袋里的青铜盒——形状与林悦的青铜盒完全相同,只是缺了一角。
“林萱小姐,”苏明远的声音平静无波,“您最好看看这个。”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份体检报告,拍在林萱面前,“瑞士联邦实验室的检测结果显示,您使用的药膏含有高浓度致幻剂,长期使用会导致精神失常。”报告末页的附言处,用红笔标注着:“药物来源指向苏辰控制的瑞士药厂”。
林萱的视线开始模糊,会议室的灯光在眼前扭曲成无数个旋转的向日葵花盘。她踉跄着后退,手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伪造的股权协议、摩洛哥花粉样本、还有个微型录音笔,红色指示灯还在闪烁,显然处于工作状态。
“这是……”三长老遗孀突然指着录音笔,声音带着颤抖,闪婚首富:我的双面霸总老公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闪婚首富:我的双面霸总老公最新章节随便看!“苏辰昨天交给您的吧?他说只要录下林小姐承认‘合作’的证据,就能让她身败名裂。”老太太突然转向林悦,从旗袍暗袋里掏出个向日葵形状的U盘,“这才是真正的1998年资金记录,苏辰当年挪用的实验经费,都转到了您母亲的海外账户。”
U盘插入电脑的瞬间,林萱突然尖叫着扑过去,却被保安拦住。她的指甲在空气中乱抓,像一只困在蛛网里的飞蛾:“是假的!都是假的!”右肩的纱布渗出鲜红的血,与酒红色的西装融在一起,“我母亲是为了保护苏夫人才死的!她理应得到苏家的一切!”
“你母亲确实是英雄。”林悦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她点开父亲日志的扫描件,屏幕上出现年轻护士抱着婴儿奔跑的照片,背景是熊熊燃烧的实验室,“但她从来没想要苏家的股份,只是希望我们能查明真相。”照片下方的备注写着:“1998年9月17日,晚晴护士将小悦从火场救出,自己却吸入过量浓烟,导致终身肺病。”
“晚晴……”林萱喃喃念着母亲的名字,突然瘫坐在地。她想起小时候母亲总在深夜擦拭那枚缺瓣胸针,说等她长大了就告诉她一个秘密。现在她终于明白,那不是争夺权力的凭证,而是一枚赎罪的勋章——母亲当年没能阻止苏辰的阴谋,只能用余生守护林悦,守护那个被烈火吞噬的真相。
会议室的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萱趁着混乱冲向消防通道。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亮起,墙上的安全出口指示牌在黑暗中泛着绿光,像一双双窥视的眼睛。她扶着墙壁狂奔,右肩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恍惚间仿佛看到母亲站在楼梯转角,穿着护士服对她摇头,胸前的胸针在阴影里闪着微弱的光。
“林小姐,别跑了。”沈遇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应急灯的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手里举着的逮捕令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国际刑警己经在楼下等您了,涉嫌洗钱、伪造文件、参与跨国犯罪……这一次,苏辰也保不了您。”
林萱的脚步顿在第17级台阶上,这个数字像一道惊雷劈进脑海——林悦的生日是7月17日,母亲总在这天偷偷煮一碗长寿面,说要“替一个重要的人”庆祝。她突然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带着无尽的悲凉:“我以为我在替母亲讨回公道,原来只是成了别人的棋子。”
沈遇走上前的瞬间,林萱从头发里抽出根发针,针尖抵在自己的脖颈上:“让我看看她,最后看她一眼。”她望着楼梯上方的微光,那里隐约传来林悦的声音,“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恨我……”
消防通道的门被推开时,林悦正站在晨光里,手里捧着那盆重瓣向日葵。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落在林萱苍白的脸上,像一行无声的泪。“我母亲说,”林悦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晚晴阿姨临终前告诉她,萱儿是个好孩子,只是被仇恨迷了心。”
发针“当啷”落地的瞬间,林萱的肩膀彻底垮了下来。她望着林悦胸前的素银胸针,突然想起小时候偷戴母亲的胸针,被训斥时母亲说的话:“这枚胸针缺了一瓣,就像我们的人生总有遗憾,但只要朝着光的方向,就能找到完整的自己。”
保安上前搀扶她的瞬间,林萱突然转身,目光穿过人群望向28层的方向。那里的窗户后,苏明远正将一份文件放进保险柜,柜门上的向日葵密码锁转动的声音,像一个迟到了二十年的句号。她突然笑了,右肩的疼痛似乎消失了,空气中弥漫着重瓣向日葵的清香,像母亲当年哼过的摇篮曲。
“告诉林悦,”她被带走时留下最后一句话,声音轻得像羽毛,“1998年的实验室日志,藏在老宅的向日葵壁画后面……那是我唯一能做的补偿了。”
电梯缓缓下降,林萱望着轿厢壁上自己的倒影,突然发现右肩的红疹处,不知何时印上了一个模糊的向日葵印记,花瓣数量不多不少,正好17瓣。她抬手抚摸那个印记,像在抚摸一个从未被珍惜过的童年,泪水终于滑落,在光影里碎成无数颗星星。
28层的会议室里,林悦将重瓣向日葵放在董事长位置旁。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文件上投下温暖的光斑。苏明远将一份加密邮件转发到她的邮箱,主题是“重瓣向日葵计划重启方案”,发件人栏显示着一个熟悉的名字——苏御。
邮件附件里,有一张日内瓦花田的照片,第一朵重瓣向日葵己经结果,的籽实排列成“等你”两个字。林悦的指尖抚过屏幕,突然想起苏御临走时说的话:“黑暗总会过去,就像向日葵永远会朝着太阳。”
窗外的天空彻底放晴,苏氏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城市的车水马龙。林悦知道,属于她的战斗还未结束,但此刻握着向日葵花盆的掌心,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那是真相的力量,是传承的力量,更是爱与希望的力量。
在遥远的摩洛哥,一架私人飞机正冲破云层,机舱里的男人望着窗外的向日葵花海,指尖在通讯器上敲下一行字:“三个月之约,我不会迟到。”胸袋里的青铜徽章微微发烫,缺角的位置与记忆中某个温暖的怀抱,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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