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播开始的第三十分钟,沈昭音的指尖在“青羽瑶”的琴弦上划出一道锐利的泛音。《赤脊》终稿的高潮部分如惊雷炸响,全息屏幕上的两条乐谱——江烁的手稿与她的终稿——在这一刻完成了最后一次对位,随后彻底分道扬镳,各自绽放出截然不同的光芒。
“看到了吗?”沈昭音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网,目光扫过镜头,“江烁先生的原谱用了商调式,而我的终稿转成了羽调式,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感表达——他写的是‘脊骨化弦’的悲壮,我写的是‘青鸾啼血’的重生。”
弹幕的速度快得像失控的数据流: “卧槽!乐理大佬!这转调绝了!” “水军呢?出来洗啊!这还能说是模仿?” “‘耳帝切片机’出来挨打!你家AI连调式都分不清?” 苏杭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全息界面突然弹出一张实时数据图:“昭音,‘耳帝切片机’的视频转发量正在暴跌!我们放出的声纹对比真报告(你的声音比江烁高176赫兹)己经被顶上热搜了!”他突然调出一个弹窗,“还有,那三个被收买的超管被我反制了——他们刚想切信号,就被我把后台操作记录发到平台监管群里了!”
林小雨突然尖叫起来:“快看秦教授的微博!他带了作曲系三十个教授集体转发,还附了《赤脊》的和声分析,说‘这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创新,不是匍匐在影子里的模仿’!”
但陈美琳的反扑来得更快。就在《赤脊》终章收尾的瞬间,首播间突然涌入十万条节奏弹幕,统一刷着“假弹实锤”的话术。“耳帝切片机”的最新动态弹窗弹出,这次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沈昭音在琴房调试设备,被恶意剪辑成“提前录好音”的假象。
“他们连监控都敢P?”林小雨气得发抖,把刚收到的医院转账记录拍在桌上,“这是苏杭刚破解的!陈美琳三年前给那个‘耳帝切片机’打了五十万,备注是‘舆论引导费’!” 沈昭音抬手按住琴弦,《赤脊》的尾音在她掌心戛然而止。她没有看那些节奏弹幕,只是对镜头说:“既然你们这么在意‘真假’,那我们就来聊聊证据。”
她对着苏杭点头,“放吧。” 全息屏幕突然切换画面。首先出现的是银行转账记录——陈美琳的私人账户向“耳帝切片机”的实名账户转账五十万,时间正是沈昭音首演《破茧》的第二天。紧接着是聊天记录截图,“耳帝切片机”在对话框里说:“放心,我会让她永远摘不掉‘代餐’的帽子,就像你们要的那样。”
弹幕瞬间停滞,三秒后炸开: “!!!实锤了!陈美琳买黑公关实锤!” “难怪‘耳帝’咬着不放,原来是收钱办事!” “这己经不是抹黑了,是犯罪吧?” 但更致命的证据还在后面。苏杭调出一段声纹鉴定视频,画面里是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的专家:“经比对,‘耳帝切片机’发布的‘沈昭音声纹与江烁重合92%’的报告系伪造,其音频被人为降调、变速,且截取了江烁Demo中0.5秒的呼吸声混入沈昭音的首播录音——这是典型的音频伪造手段。”
“还有这个。”沈昭音拿起桌上的U盘,正是季珩找到的那个,“‘耳帝切片机’的真实身份,是音乐学院2019级的学生李浩。这是他和陈美琳助理的录音,里面说‘只要把沈昭音锤死,就能拿到剩下的二十万封口费’。” 录音播放的瞬间,首播间的在线人数突破了一亿。
李浩的声音带着年轻的怯懦:“但她的《赤脊》确实不一样……”陈美琳助理的声音冰冷:“不一样也得说一样!你忘了自己论文抄袭差点毕不了业?想让这事曝光吗?” 弹幕彻底反转,#陈美琳滚出娱乐圈#的词条以火箭速度冲上热搜榜首。
沈昭音却没有停下,她重新抱起“青羽瑶”,指尖落在琴弦上时,作者“安大狸”推荐阅读《轨迹逆行:从传奇偶像到声波女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突然转向《赝品》的旋律——那首江烁未完成的反击之作,此刻由她续写。 “他们说模仿是捷径,说影子能替阳光取暖……”
沈昭音的歌声清冽而坚定,与全息投影里江烁的声线形成奇妙的对话,“可赝品永远学不会,真东西碎的时候,那声响能震碎整个时代。” 副歌部分,她突然摘下肌电捕捉服的手套,露出右手虎口的茧——那是练琵琶磨出的,形状与江烁的茧相似,却更小、更薄,像枚被时光打磨过的印章。
“这是我的茧,不是他的。”她对着镜头举起手,“就像这首《赝品》,他写了开头,我写了结尾——我们都是原创者,不是谁的替身。” 此时,秦远山的视频连线突然切入。老头举着《赤脊》手稿,对着镜头怒吼:“作曲系全体教授可以作证!沈昭音的终稿在和声结构、旋律走向、情感表达上,都与江烁的原谱有本质区别!这不是模仿,是艺术传承的正常迭代!就像贝多芬继承海顿,莫扎特借鉴巴赫——难道他们都是‘代餐’?”
周慕云的连线紧随其后,他身后是文化部的公章:“经核查,沈昭音的非遗创新项目符合规范,‘青羽瑶’古筝确为林氏祖传文物,所谓‘伪造传承’纯属谣言。文化部将支持溯光声域开展非遗数字化保护工作。”
首播进行到第五十分钟时,“耳帝切片机”的账号突然发布道歉声明,承认收受贿赂、伪造证据,随后账号被平台封禁。陈美琳的粉丝团负责人公开道歉,称“被误导参与网络暴力”。而拘留所的探视室内,陈美琳看着手机屏幕上滚动的“证据”,脸色惨白如纸,助理的电话再也打不通——璀璨首播的副总己经把她拉黑,转而发布声明“与陈美琳划清界限”。
沈昭音的最后一首曲子,是即兴创作的《破界》。古筝的丝弦声里融入了电吉他的失真音色,肌电捕捉服将她的舞蹈动作转化为电子鼓点,全息投影里,无数双手在屏幕上汇聚——有江烁的,有季宸的,有林爷爷的,最后与她自己的手重叠在一起,按下最后一个音符。
“今天,我不是要证明自己不是谁的代餐。”沈昭音对着镜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我是要证明,真正的传承从不是复刻,而是让经典在当下重生。江烁先生的光芒不会被掩盖,而我,沈昭音,也有自己的光要绽放。”
首播结束的瞬间,工作室的门被推开。秦远山带着作曲系的学生们涌进来,手里举着“溯光声域”的横幅;周慕云的秘书送来文化部的授权书;季珩站在人群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云巅资本正式宣布,全额投资“溯光声域”的非遗数字化项目,且不干涉任何创作决策。
林小雨抱着沈昭音哭起来,眼泪打湿了她的肩膀:“我们赢了……昭音姐,我们真的赢了!” 沈昭音回抱住她,目光越过人群,落在窗外的晨光里。东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过工作室的玻璃,照在“青羽瑶”的琴弦上,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她知道,“代餐风暴”并没有真正结束,资本的博弈、行业的暗流还在暗处涌动,但此刻,她终于可以站在阳光下,对自己说: “我做到了——不是作为江烁的影子,而是作为沈昭音,活成了光。”
季珩走过来,递上一杯温水,眼底的笑意温柔:“恭喜你,沈昭音。”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青羽谣》EP的预售量,己经破了纪录。”
沈昭音接过水杯,指尖与他的指尖相触,像电流划过。
她知道,云巅资本的注资、季珩身份的疑云、江烁未亡的传闻都还没解决……但此刻,她只想握住手中的琴弦,感受这份属于自己的、真实的震动。
全息屏幕上,#沈昭音实力自证#的词条牢牢占据热搜第一,下面是秦远山的最新微博:“所谓艺术,从来不是谁像谁,而是谁成为了谁——沈昭音,你己经成为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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