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多了。谢谢顾营长关心。”林婉挣扎着想坐起来，被顾铮抬手虚按了一下。
“别动，躺着休息。”顾铮把那个冒着热气的搪瓷缸递给王红梅，“刚熬的姜糖水，给她喝点，驱驱寒。”
王红梅连忙接过：“谢谢顾营长！”
顾铮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林婉床边不远的地方，腰背挺得笔首。他的目光平静却极具穿透力，让林婉感到一丝无形的压力。
“林婉同志，”顾铮开门见山，“我这次来，除了看看你的恢复情况，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他的语气很正式。
林婉心中疑惑，面上平静：“顾营长请说。”
“关于野猪袭村那天，还有洪水救人那天，你的表现。”顾铮的目光锐利起来，“我详细询问了老杨支书和不少目击村民。包括你刺伤野猪眼睛的精准和力量，让野猪瞬间受挫的那一下……还有你在洪水中，为了救人展现出的……惊人的爆发力和跳跃能力。”
林婉的心猛地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个顾营长，果然是为了这个！
“顾营长，”林婉连忙解释，声音带着虚弱但很清晰，“那天……是情况太危急，逼急了，拼了命瞎打……水里救人也是……运气好，踩到树根借了力……”她再次祭出“拼命”和“运气”的挡箭牌。
顾铮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等林婉说完，他才缓缓开口：“我十七岁参军，在侦察连干了十年，从东北雪原到西南丛林，见过各种各样的格斗好手和野外生存专家。一个人情急之下的爆发力可以很强，但精准度、对身体极限的控制，还有那种瞬间判断要害的冷静，不是单靠‘拼命’和‘运气’就能解释的。”
他的话像重锤敲在林婉心上。这个军人，眼光太毒了！
“我听老杨支书说，你提过跟一个邻居老兵学过几手？”顾铮追问。
“是……是的。”林婉硬着头皮回答。
“那位老兵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队的？现在还健在吗？”顾铮的问题步步紧逼。
“他……他姓陈，叫陈伯。早就……去世了。以前……好像是……南方的部队，具体……我不清楚。”林婉只能继续编造。
顾铮沉默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仿佛要穿透她的伪装。林婉强作镇定地迎着他的目光，手心却微微出汗。
教室里的气氛有些凝滞。王红梅紧张地看着两人，大气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顾铮才收回目光，似乎暂时放弃了追问。他话锋一转：“好，这些先不谈。林婉同志，我今天来，是想代表公社武装部和我们营部，正式向你提出一个请求。”
请求？林婉一愣。
“这次洪灾，损失惨重。重建家园需要时间，更要防备灾后可能出现的次生灾害，比如疫病、野兽再次袭扰，甚至……治安问题。”顾铮的语气变得严肃，“公社决定加强各大队民兵连的应急训练。红星大队民兵连基础薄弱，尤其缺乏格斗和应急避险方面的训练人才。”
他顿了顿，目光首视林婉：“我们了解到你在危急时刻展现出的过人反应和身手（他避开了具体描述）。所以，想特聘你为红星大队民兵连的临时格斗教练和应急避险指导。不需要你上战场，只需要在农闲时，抽空指导一下民兵们一些基础的防身技巧、要害打击、以及如何在野外和灾害中保护自己、救助他人。你看怎么样？”
民兵连教练？林婉彻底愣住了！这个转折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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