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被邪力抛向巨人胸口脓包,绝望惨叫竟成致命武器。
绿脓爆裂瞬间,顾辉化作暗金闪电扎入巨人伤口。
当巨人溃烂躯体崩塌成腐臭泥潭,瘦猴在血污中苏醒。
他看到白骨森森的顾辉立于尸骸之上,熔金眼瞳转向矿坑深处。
“同胞的骨头渣子,”顾辉的声音刮擦着矿洞,“该铺一条回家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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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像块破抹布,狠狠摔进腥臭冰冷的泥浆里。那黏腻的触感裹上来,带着铁锈味、腐肉味,还有巫毒巨人那令人作呕的脓浆留下的、灼烧般的刺痛。他呛咳着,喉咙里全是血沫子和烂泥,每一次抽搐都牵扯着被邪力几乎扯散的骨头,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嗬…嗬…”他喘得像条离水的鱼,耳朵里塞满了巨人临死前那崩塌山岳般的哀嚎余音,还有自己骨头缝里透出的、细微却钻心的呻吟。
矿洞在摇晃,但不再是巨人肆虐的狂暴。头顶,巨大的、由腐烂藤蔓和无数僵硬人手纠缠而成的“肢体”正缓缓崩解,如同被斩断的巨蟒,轰然砸落。泥浆、脓液、碎裂的骨头渣滓,混着巨人那庞大的、己然失去搏动的核心脓包残骸,像一场污秽的暴雨倾盆而下,狠狠砸在瘦猴周围。
噗嗤!啪嗒!
腥臭的泥点溅了他一脸,冰冷的,带着死亡的气息。他挣扎着,用手臂支撑着想要爬起,却又一次次滑倒在那滑腻的、令人作呕的血泥里。每一次试图抬头,视线都被糊上厚厚的、恶心的粘稠物。
混乱,彻底的混乱。矿洞里回荡的不再是巨人毁灭性的咆哮,而是无数杂音的交响:碎石仍在簌簌滚落,腐朽巨物的残骸在泥浆中沉闷地分解、塌陷,发出令人牙酸的“咕噜”声。更远处,隐约传来压抑的哭泣、绝望的呻吟,还有几声不成调的、濒死般的嘶喊——那是和他一样,被这地狱吞噬的活人,在废墟里发出的微弱悲鸣。
他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甩掉那些糊住眼睛的污秽。视野稍微清晰了些,但眼前的景象,却比模糊时更加令人窒息。
顾辉就站在那片塌陷的核心区域。
巨人溃烂的庞大躯体几乎化为一个巨大的、冒着恶臭黑烟的腐臭泥潭,粘稠的墨绿脓液还在不甘地翻滚着气泡。而顾辉,就立在这片污秽泥潭的边缘,踩着一块半没入泥浆的、巨大的、还粘连着几缕烂肉的惨白头骨。他新生的白骨身躯上,暗金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流淌、呼吸,粘满了黑绿色的脓血和令人作呕的碎肉残渣。手臂、脊背上那些狰狞的骨刺,有几根似乎折断了,断口处闪烁着不祥的微光,更多的则滴淌着浓稠的污物。
他微微低着头,那双熔金的眼瞳里,沸腾的火焰并未因巨人的死亡而熄灭,反而烧得更烈、更冷。那目光穿透矿洞弥漫的恶臭烟尘,死死钉在矿坑更深、更黑暗的隧道入口。那里,隐约可见歪斜的铁轨延伸向未知的黑暗,矿车翻倒在旁,像被随手丢弃的玩具。
瘦猴的心猛地一沉,那黑暗的隧道尽头,连接着另一个吞噬活人的魔窟——园区!
就在这时,顾辉动了。他没有回头看一眼泥浆里挣扎的瘦猴,也没有在意脚下污秽的巨人残骸。他微微弓起白骨嶙峋的身体,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金属猎豹,猛地向前一窜!
“咔嚓!”
新生的白骨脚掌狠狠踏碎了一块挡路的岩石,碎石飞溅。暗金色的流光在森白的骨架上疾速掠过,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污浊空气的惨白闪电,带着一身未干的脓血和刺鼻的死亡气息,决绝地冲向那黑暗的隧道入口!速度之快,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和一股腥风。
“顾……”瘦猴的喉咙像是被血泥堵死了,只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他眼睁睁看着那道决绝的暗金白骨身影,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那片象征着更深苦难的黑暗,心脏在冰冷的泥浆里剧烈地抽搐、下沉。
完了……那里面……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活地狱啊!
* * *
矿洞的恶臭和血腥被甩在身后,但另一种更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从隧道深处涌来,淹没了顾辉的感官。空气在这里凝滞了,混杂着排泄物的骚臭、伤口化脓的甜腥、汗液的酸馊,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隧道并不长,尽头豁然开朗,却是一片比矿洞更触目惊心的地狱绘图。
这里就是所谓的“园区”——一个用锈蚀铁丝网和腐烂原木粗暴圈禁起来的巨大矿坑凹陷。没有房屋,只有依着坑壁挖掘出的、低矮如同狗洞的简陋地窝子,上面胡乱盖着破烂的油毡和塑料布,在潮湿的空气中散发出霉烂的气息。
死寂。
一种病态的、沉重的死寂笼罩着这片凹陷。没有矿洞里的机器轰鸣,没有监工的咆哮鞭响,只有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和偶尔从某个角落传来的、无法抑制的、低低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
顾辉白骨森森的身影出现在隧道口,像一具从地狱爬回的复仇骸骨。他熔金的眼瞳缓缓扫过这片人间地狱。
坑洼的泥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人。大多是男人,瘦得只剩一把嶙峋的骨架,皮肤上布满鞭痕、烫伤和污垢,眼神空洞麻木,仿佛灵魂早己被抽干。他们像被随意丢弃的垃圾,无声无息地瘫在泥水里,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们还活着。
但顾辉的目光,像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瞬间就捕捉到了坑壁角落那片区域。那里,景象更加刺目。
十几个女人,像牲口一样被塞在几个稍大点的地窝里,或者干脆蜷缩在露天泥地上。她们身上几乎找不到一片完整的布料,破布条勉强挂在身上,露出下面布满青紫淤痕和污秽的皮肤。有的女人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瘦得不形的婴儿,婴儿的哭声微弱得像猫叫。她们的眼神,比那些男人更加空洞,仿佛连绝望都己耗尽,只剩下一种行尸走肉般的麻木和死寂。
离顾辉不远处,一个枯瘦如柴的女人侧躺在冰冷的泥水里,下身一片狼藉的暗红血迹,早己干涸发黑。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破布裹着的小小襁褓,里面安静得没有一丝声息。她的眼睛空洞地睁着,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滑过肮脏的脸颊,留下两道浑浊的印痕。
死寂被打破了。不是因为反抗,而是因为更深沉的恐惧。当顾辉这具浴血的白骨战士踏入这片绝望之地时,那些麻木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不是希望,是更深的惊恐和瑟缩。靠近隧道口的几个男人如同受惊的蛆虫,手脚并用地向更深的角落爬去,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嗬嗬”声。女人们则死死抱住怀里的孩子,或者蜷缩起身体,把头深深埋进臂弯,仿佛这样就能躲开这具突然降临的、不知是神是魔的白骨怪物。
就在这片极致的压抑和恐惧中,一个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那个抱着死婴的女人方向飘来,破碎得像风中的蛛丝:
“宝…宝…冷…娘…抱着…不冷…”
这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根淬毒的冰针,狠狠扎进顾辉那燃烧着熔金火焰的颅骨深处!
嗡——!
他头骨内,那无声燃烧的金色火焰骤然爆裂!颅骨缝隙间迸射出刺目的熔金光流,如同压抑到极致的火山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一股无形的、狂暴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猛地炸开!
“轰!”
地面剧震!离他最近的两个原本瘫在地上的男人被这股狂暴的气浪狠狠掀飞,惨叫着撞在坑壁上,骨头碎裂声清晰可闻!锈蚀的铁丝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烈摇晃!
“呃啊——!”
一声非人的咆哮从顾辉白骨森森的咽喉里迸发出来,那不是空气震动的声音,更像是无数冤魂厉鬼的尖啸凝聚成的精神冲击!这咆哮撕裂了园区死寂的空气,带着滔天的愤怒和无尽的悲怆,如同丧钟轰鸣!
白骨脚掌下的泥浆瞬间被蒸发!暗金色的狂暴能量如同实质的火焰,从他每一根骨头上疯狂升腾而起!他猛地昂起燃烧的头颅,熔金的眼瞳如同两颗坠入地狱的太阳,炽白的光芒穿透污浊的空气,死死锁定了园区另一侧——那里,几间用粗糙木板和铁皮搭建的、稍显“体面”的棚屋歪斜地立着,门口甚至还挂着两盏昏黄的、发出滋滋电流声的矿灯,如同恶魔巢穴的眼睛。
棚屋门口,几个穿着肮脏迷彩服、提着生锈砍刀或简陋棍棒的身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和异变惊得跳了起来。他们脸上原本的麻木和凶戾瞬间被惊愕和无法理解的恐惧取代,呆呆地看着这具在熔金烈焰中咆哮的白骨魔神。
“同胞的骨头渣子,”顾辉的声音响起,不再是咆哮,而是一种金属刮擦骨头的、冰冷到冻结灵魂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和决绝,穿透了园区每一个瑟缩灵魂的深处,“该铺一条回家的路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燃烧的暗金身影动了!
不再是冲向棚屋,而是如同鬼魅般原地消失!下一刹那,他己出现在一个刚刚从地上爬起、正试图举起棍棒的迷彩服男人身后!
“噗!”
一声轻响,如同热刀切入油脂。顾辉那覆盖着暗金能量、锋利如剃刀的白骨手爪,毫无阻碍地从那男人的后心贯入,从前胸带着淋漓的血肉和碎裂的骨茬透出!
那男人脸上的惊恐瞬间凝固,眼珠暴凸,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
顾辉手臂一振,那具还在抽搐的尸体如同破麻袋般被甩飞,狠狠砸在另一个冲过来的同伙身上,两人滚作一团,骨骼碎裂声令人牙酸。
杀戮,开始了。
暗金色的白骨在昏暗的光线下拖曳出死亡的残影。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利器撕裂血肉的闷响、骨头断裂的脆响,以及短暂而凄厉的惨叫。顾辉的动作快得超越了常人的视觉极限,他不再是人,而是一台只为毁灭而生的白骨机器。手臂上的骨刺轻易洞穿咽喉,膝盖顶碎胸骨,白骨脚掌踏下,头颅如同西瓜般爆裂。
棚屋前的空地上,瞬间化为血腥的屠宰场。残肢断臂飞溅,滚烫的鲜血泼洒在冰冷的泥地上,迅速汇成粘稠的小溪。那些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打手,此刻如同被割倒的麦子,在绝对的暴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有人试图逃跑,没跑出两步,一道暗金流光闪过,他的头颅便旋转着飞上半空。有人跪地求饶,回应他的是一记洞穿天灵盖的白骨指爪。
顾辉身上的熔金烈焰在杀戮中燃烧得更加炽烈,将飞溅的鲜血瞬间蒸腾成猩红的雾气,缭绕在他森白的骨架上,让他如同从血池地狱里爬出的魔神。那熔金的眼瞳里没有丝毫波动,只有冰冷的、程序般的杀戮意志。
棚屋的门板被一脚踹得粉碎!木屑纷飞。
里面的景象,让顾辉颅骨内的火焰再次狂暴地升腾!
这里像是一个肮脏的医疗点和物资仓库的混合体。角落堆着发霉的米袋和锈迹斑斑的罐头。而最显眼的,是几张用原木拼凑、铺着肮脏油布的“手术台”。上面凝固着大片大片深褐色的、可疑的污迹。旁边的木架子上,胡乱摆放着生锈的、沾着黑褐色血痂的手术刀、钳子、锯子……甚至还有几把粗糙的伐木斧!墙角堆着几个鼓囊囊的麻袋,袋口敞开,露出里面混杂着干枯草药、古怪昆虫甲壳、以及……用某种油布仔细包裹着的、暗红色的、令人作呕的块状物。
几个穿着同样肮脏迷彩服、但眼神更加凶戾的家伙正围在屋子中央。一个头目模样的光头壮汉,脸上有一道狰狞的蜈蚣状疤痕,正粗暴地从一个瑟瑟发抖、几乎赤身的女人手臂上,用一根肮脏的针管抽着暗红色的血液!女人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乌青,眼神涣散,对抽血的动作毫无反应,仿佛一具尚有呼吸的玩偶。旁边另一个打手,正粗暴地翻检着一个打开的麻袋,里面赫然是几块用油布包好的、带着可疑筋膜的暗红器官!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草药味,还有一种……诡异的、类似巫毒巨人脓包里的那种腐烂甜腥!角落里,散落着一些用粗糙线条刻画着扭曲人形和痛苦面孔的木板,上面残留着干涸的暗色血迹——与巨人身上那些痛苦人脸如出一辙的巫毒邪术标记!
真相如同最恶毒的冰锥,狠狠凿穿了顾辉的意识!
那些消失的器官!那些被榨干的生命!他们同胞的血肉,不仅被当成商品贩卖,更是被这群畜生当成了喂养那巫毒巨人、维系这人间地狱运转的“材料”和施展邪术的媒介!园区里那些麻木绝望的女人,不仅是泄欲的工具,更是被当成了活体的“血库”和“器官供体”!
“呃——嗷——!”
顾辉的咆哮不再是愤怒,而是凝聚了所有受害者无边痛苦的尖啸!他熔金的眼瞳瞬间化为纯白!狂暴的暗金能量如同失控的洪流,从他每一根骨头上爆炸般喷涌而出!整个棚屋在这股非人的力量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屋顶的木板“咔嚓”断裂!
那个正在抽血的光头头目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手中的针管瞬间炸裂!他惊骇欲绝地抬头,只看到一只燃烧着暗金烈焰的白骨巨爪,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当头抓下!
“不——!”
绝望的嘶吼只发出一半。
噗嗤!
头骨碎裂的声音如同熟透的西瓜被重锤砸开。红的、白的、粘稠的液体混合着骨渣,在狂暴的能量冲击下呈放射状喷溅在肮脏的墙壁、油布和那些散落的巫毒符板上!
杀戮,进入了最狂暴的乐章。
暗金的白骨在狭小的棚屋内化作死亡的旋风。骨刺撕裂胸膛,白骨手臂横扫,打手的身体如同被重型卡车撞击般扭曲变形、西分五裂。斧头砍在骨架上,只迸溅出几点火星,随即持斧的手臂便连同斧头一起被狂暴的力量绞碎!试图去抓那些手术器械反抗的手,被白骨利爪齐腕切断!惨叫声、骨骼碎裂声、内脏被挤压爆裂的闷响,交织成地狱的协奏曲。
鲜血如同廉价的油漆,疯狂地泼洒、飞溅。墙壁、地面、堆放的物资、那些罪恶的巫毒符板……全部被染上一层粘稠的、不断向下流淌的猩红。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混合着内脏破裂的恶臭,瞬间压倒了草药和腐烂的气息。
仅仅几个呼吸。
棚屋内的惨嚎戛然而止。
死寂重新降临,比之前更加沉重,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死亡。粘稠的血浆在坑洼的地面汇聚,缓缓流淌。残破的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堆叠着,断肢和内脏散落其间。那个被抽血的女人蜷缩在角落,身体筛糠般抖动着,空洞的眼睛里倒映着这修罗场,却没有任何神采。
顾辉站在血泊中央,白骨身躯被厚厚的血浆覆盖,暗金色的纹路在血污下如同岩浆般流动。熔金的眼瞳扫过这堆由他亲手制造的尸骸,目光最后停留在那些散落的巫毒符板和装着器官的麻袋上。
他缓缓抬起一只滴着血和白浆的白骨手臂,指向棚屋外那片死寂绝望的园区。
“走。”一个冰冷的字眼,从他染血的颌骨间迸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如同寒铁刮过冻土,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瑟缩在泥泞中的灵魂耳中,“踩着这些杂碎的烂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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