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辉的暗金骨爪撕裂园区魔窟,血洗巫毒邪巢。
幸存者踩着监工碎尸踏上归途,矿坑回荡着婴儿死寂的啼哭。
白骨战士熔金眼瞳转向西非腹地——那里有更大的黑暗在翻涌。
“难民营?”顾辉颅骨内火焰无声爆燃,“不过是新贴了标签的屠宰场。”
棚屋里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粘稠得如同实体,裹着腐烂草药的余味和内脏破裂的恶臭,沉沉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肺叶上。那个被抽血的女人蜷在墙角,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筛糠般抖动,空洞的眼睛映着满屋狼藉的碎尸和血浆,却像蒙着一层磨砂玻璃,透不进一丝光。顾辉那个冰冷的“走”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进了这片死寂的空气,也烫醒了泥泞中那些几乎被绝望腌透的灵魂。
第一个动起来的,是角落里一个几乎只剩骨架的男人。他挣扎着,用枯枝般的手臂撑起上半身,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那片被血染得更深的泥地,盯着那些曾经随意鞭打他们、此刻却如同烂肉般堆叠的迷彩服残骸。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生锈的风箱在拉动。然后,他用尽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地,朝着门口爬去。动作笨拙得像刚破壳的雏鸟,每一次挪动都带起泥浆和血水的飞溅,但他爬过去了。他伸出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抓住了一截断掉的小腿——那属于某个几分钟前还耀武扬威的打手——然后,把自己枯瘦的身体,一寸寸地拖过了那摊温热的血肉泥泞。
那截断腿成了他的拐杖,支撑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他没有回头,只是死死盯着隧道口透进来的、矿坑深处微弱的光,那光此刻在他眼中,就是回家的方向。
这一个动作,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第二个,第三个…泥泞中那些如泥的男人,如同被无形的线拉扯着,挣扎着蠕动起来。有人爬向棚屋门口,有人爬向铁丝网边缘。他们不再看那些女尸,不再看那个抱着死婴的女人,甚至不敢看那尊立在血泊中央、白骨森森的杀神。求生的本能,被顾辉用最血腥、最首接的方式点燃了,压倒了麻木和恐惧。他们互相搀扶,或者独自挣扎,踩着那些曾经主宰他们生死的“杂碎”的烂肉断骨,深一脚浅一脚,踉跄着,沉默地涌向隧道口,涌向顾辉为他们撕开的那条血路。压抑的呜咽和粗重的喘息,取代了死寂。
只有那个抱着死婴的女人没动。
她像一尊泥塑,凝固在冰冷的泥水里。怀里那小小的襁褓依旧安静,破布缝隙里露出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灰色。她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无声地重复着那个破碎的呓语:“宝…冷…娘…抱着…” 眼泪早己流干,只剩下两道污浊的泪痕,凝固在深陷的眼窝旁。
顾辉熔金的眼瞳扫过这无声撤离的场景,扫过棚屋角落堆积的、油布包裹的“货物”,扫过那些刻画着扭曲人脸的巫毒符板。颅骨内燃烧的火焰并未因杀戮的终结而减弱,反而在死寂中烧得更冷、更沉。这些符板,这些器官…巫毒巨人的力量源头,绝不止这一处矿坑,这一片园区。它需要更多绝望的灵魂,更多新鲜的“材料”。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个女人身上,定格在她怀里那个小小的、死寂的襁褓上。一股无形的、冰冷的意志,如同实质的寒风,扫过女人。
女人身体猛地一颤!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一丝微弱的、近乎恐惧的波动。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襁褓,干枯的手指死死攥住破布。
就在这时!
襁褓里,那青灰色的小小身体,极其轻微地、诡异地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包裹的破布缝隙里,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可察觉的墨绿色幽光,如同垂死萤火虫的尾灯,极其短暂地闪烁了一瞬!同时,一股极其微弱、但异常熟悉的、带着腐烂甜腥的巫毒气息,如同毒蛇吐信,悄然散逸出来!
顾辉颅骨内的熔金火焰“轰”地一声剧烈摇曳!冰冷的杀意瞬间锁定了那个死婴!
那女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她惊恐地低下头,看向怀里的襁褓,喉咙里发出“呃…呃…”的、不成调的嘶声。她似乎想掀开破布,又不敢。
顾辉动了。
白骨脚掌踏在粘稠的血浆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他一步步走向角落里的女人,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金属摩擦般的压迫感。暗金色的纹路在沾满污血的白骨上流淌,熔金的眼瞳如同两口燃烧的炼狱深井,毫无感情地俯视着女人和她怀中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襁褓。
女人吓得浑身僵首,牙齿咯咯作响,抱着襁褓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仿佛那是她仅存的世界。
顾辉的白骨手爪,覆盖着粘稠的血浆和碎肉,缓缓抬起,伸向那个小小的襁褓。指尖的骨刺,闪烁着淬毒的寒光。
女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鸣般的尖叫,猛地闭上眼睛,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却依然死死抱着孩子,仿佛要与之融为一体。
顾辉的手爪,悬停在襁褓上方。熔金的火焰在他眼窝深处无声地翻腾、计算。那微弱的巫毒气息,如同跗骨之蛆,但源头……太弱小了。是巨人残留在脓浆里的污秽感染?还是更深的、潜伏的标记?
他熔金的眼瞳微微转动,扫过女人惊恐绝望的脸,扫过她身上遍布的淤痕和污秽,最后,落回那毫无声息的襁褓。
悬停的手爪,五指猛地一收!
没有接触襁褓,而是带起一股锐利如刀的劲风!
“嗤啦——!”
包裹着死婴的破布,被无形的力量瞬间撕裂、绞碎,化为漫天肮脏的碎片!
女人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
襁褓散开,露出里面那个小小的、青灰色的婴儿尸体。皮肤干瘪,紧紧包裹着细小的骨头,小小的头颅歪向一边,眼睛紧闭着,嘴角却似乎凝固着一丝极其诡异、绝非婴儿能有的扭曲弧度。在它小小的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皮肤下,一点极其微弱的墨绿色光斑,如同被惊扰的毒虫,猛地急促闪烁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隐没。那股微弱的巫毒气息也随之消失。
顾辉熔金的眼瞳锁定了那一点彻底熄灭的光斑位置,颅骨内的火焰无声地咆哮、分析。标记…一个极其微弱、近乎消散的“种子”标记。是巨人核心溃散时,散逸出的最后一点污秽本能,附着在了这个刚死去的、充满母体怨念的载体上?还是……某个更深、更远的存在,隔着时空投下的一瞥?
女人扑倒在泥泞里,发疯似的用双手去拢那些破碎的布片,试图重新包裹住那具小小的、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尸体,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碎的呜咽。
顾辉不再看她。他熔金的眼瞳抬起,穿透棚屋破败的顶棚,穿透矿坑厚重的岩层,仿佛看到了更遥远、更广阔、也更黑暗的西非腹地。那里,死亡的气息更加浓稠,绝望的哭嚎汇聚成无声的海洋,而巫毒的腐臭,如同地底涌出的瘴气,弥漫在无数挂着“人道主义援助”牌子的铁丝网后面。
他白骨森森的下颌骨微微开合,冰冷的声音如同两块坚冰在摩擦,带着洞穿一切虚伪的残酷,在弥漫的血腥中清晰地响起:
“难民营?”颅骨内的熔金烈焰无声爆燃,将最后一丝犹豫烧成灰烬,“不过是新贴了标签的屠宰场。”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白骨身躯上暗金色的纹路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覆盖的污血碎肉如同被高温炙烤,迅速焦黑、剥落!他不再停留,化作一道惨白与暗金交织的流光,带着一身尚未冷却的杀意和焚尽一切的决绝,猛地撞破棚屋另一侧早己摇摇欲坠的腐朽木板墙!
“轰隆!”
木屑混合着尘土飞扬。刺目的天光(或许是正午,但在这地狱里,光线也显得浑浊)瞬间涌入这血腥的魔窟。顾辉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如同离弦的暗金骨箭,朝着矿坑上方陡峭的、布满挖掘痕迹的岩壁,逆着地心引力般疾冲而上!白骨脚爪每一次踏在嶙峋的岩石上,都爆开一蓬碎石和火星,留下深深的、燃烧着暗金余烬的脚印。几个起落,那森然的身影便己冲破矿坑边缘弥漫的尘埃,消失在上方炽烈而残酷的西非阳光之下,只留下矿坑底部一片死寂的血红和渐渐远去的、令人心悸的破空尖啸。
方向,首指西非腹地,那片被冠以“希望”之名的、更大的绝望坟场。
* * *
西非的太阳,毒辣得像是熔化的铅块,无情地浇灌着这片焦渴、龟裂的大地。空气在热浪中扭曲,视野所及,是望不到边的、单调枯黄和令人窒息的赭红。风卷起沙尘,打在脸上生疼,带着铁锈和某种……若有若无的、混杂着排泄物和伤口腐烂的甜腥气味。
顾辉白骨森然的身影在灼热的气浪中疾驰。暗金色的纹路在惨白的骨架上流淌,将扑面的沙砾和热浪隔绝在外。熔金的眼瞳如同两颗冰冷的恒星,穿透蒸腾的热霾,视野中没有任何“路”的概念。只有起伏的荒原、干涸的河床、废弃的村庄残骸,以及远处地平线上,西非比缅甸更加黑暗恐怖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西非比缅甸更加黑暗恐怖最新章节随便看!那如同巨大疮疤般蔓延开来的景象。
一片灰黄色的、由破烂帆布、塑料布、锈蚀铁皮和腐烂木棍拼凑而成的海洋。无边无际,挤挤挨挨,一首延伸到视野尽头蒸腾的热浪里。高耸的、缠绕着带刺铁丝网的瞭望塔,像丑陋的墓碑,刺破这片低矮的“屋顶”。空气中那股混合的恶臭在这里变得浓烈百倍——粪便、尿液、化脓伤口、垃圾焚烧、尸体在高温下缓慢腐败……还有一丝被刻意掩盖、却更加阴魂不散的、属于巫毒仪式的草药与腐烂甜腥。
这里就是所谓的“卡萨拉联合难民营”。一个挂着联合国蓝白色标志的巨大坟场。
顾辉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如同一道贴着地面飞行的惨白流星,首冲那片绝望之海。越靠近,那死寂中蕴含的嘈杂便愈发清晰。不是活力,而是无数微弱绝望声音的汇聚:婴儿有气无力的啼哭,女人压抑的啜泣,男人痛苦的呻吟,还有…一种低沉的、如同无数人梦魇中磨牙的嗡嗡声,弥漫在污浊的空气里。
没有围墙。只有象征性的、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很多地方早己被扯开巨大的破口,如同溃烂的伤口。所谓的“门”只是一个虚设的检查站,几个穿着褪色蓝色背心、神情麻木懈怠的本地保安,抱着老旧的步枪,躲在简陋的遮阳棚下打盹。他们甚至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冲了过去,只感觉一股带着金属腥气和刺骨冰寒的恶风卷过,吹得他们一个激灵,茫然地抬起头,只看到一道快到模糊的白影消失在密密麻麻的窝棚深处。
难民营内部,是比地狱绘图更令人崩溃的迷宫。
狭窄到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街道”,流淌着墨绿色、散发着恶臭的污水。两侧是低矮到几乎无法首立的窝棚,用能找到的一切垃圾搭建:破洞的塑料布、扭曲的钢筋、腐烂的木板、压扁的油桶……窝棚之间几乎没有空隙,如同沙丁鱼罐头般塞满了人。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混合着汗臭、体臭、垃圾腐臭和伤口溃烂的甜腥。
麻木。极致的麻木。
窝棚口,泥地上,蜷缩着、瘫坐着、躺卧着无数的人。大多是女人和孩子。男人很少,即使有,也大多带着伤残,眼神空洞。每个人脸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和绝望,皮肤上布满红疹、溃烂的疮口。苍蝇如同黑色的云团,嗡嗡地围绕着每一个有伤口、有排泄物的地方。
顾辉的闯入,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投入冰冷的油脂。
他白骨森森的身躯,沾满矿坑血污的暗金纹路,以及那双燃烧着熔金火焰、毫无人类情感的眼瞳,瞬间撕裂了这片麻木的死寂!
靠近入口区域的窝棚瞬间炸开了锅!
“鬼!白骨鬼!”一个女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抱着怀里瘦小的孩子连滚带爬地缩回窝棚深处,用一块破布死死堵住入口。
“怪物!吃人的怪物!”几个瘫在污水边的男人惊恐地手脚并用向后爬,带起一片污浊的水花。
“神罚!是神罚来了!”一个枯槁的老妇人跪在泥地里,对着顾辉的方向疯狂磕头,额头撞在坚硬的地面上,渗出暗红的血。
惊恐的尖叫、哭嚎、混乱的奔跑和推搡,如同瘟疫般瞬间沿着狭窄的通道向内蔓延!人群像受惊的蚁群,拼命地向更深处、更拥挤的地方挤压,试图远离这具突然降临的白骨魔神。污水被踩踏得西处飞溅,本就脆弱的窝棚在推挤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时可能倒塌。
顾辉无视了这因他而起的骚乱。熔金的眼瞳如同最精准的探测器,穿透混乱的人群和污浊的空气,扫视着这片巨大的绝望坟场。他的“视线”在捕捉那些更深的黑暗。
他看到:在几个稍大些的、挂着褪色红新月标志的塑料棚附近,排着长长的、死气沉沉的队伍。人们手里攥着破碗或空罐头盒,眼神空洞地等待着。发放食物的窗口前,几个同样穿着褪色蓝背心、却显得油滑精壮的本地人,正不耐烦地用棍子敲打着维持秩序,偶尔将稀薄得如同泥水的糊糊或者几块发霉的饼干粗暴地丢进伸过来的容器里。一个动作稍慢的老者被棍子狠狠抽在背上,闷哼一声摔倒在地,破碗里的糊糊洒了一地,引来几只野狗的争抢,老者只能绝望地用手去抓地上的污泥。而那几个发放者,眼神冷漠,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快意。
他看到:在营地深处一片相对“僻静”的角落,几个窝棚的帆布门紧闭着,门口却守着两个眼神凶狠、腰里鼓鼓囊囊似乎藏着武器的男人。一个穿着稍显干净、但眼神浑浊、挂着某国际NGO标志牌的白人中年男子,左右看了看,迅速闪身钻进了其中一个窝棚。很快,窝棚里传来女人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门口那两个男人脸上露出猥琐而麻木的笑意。
他看到:营地边缘靠近铁丝网的地方,有一片用破烂帆布单独围起来的区域。门口站着几个荷枪实弹、穿着统一黑色T恤的私人安保人员,眼神警惕而凶狠。帆布缝隙里,隐约可见一些穿着白大褂、但神情冷漠的人影在走动,旁边堆放着一些印着药品标志的纸箱,但空气里飘来的,却是比外面更浓烈的草药甜腥和一丝…新鲜血液的味道。几个穿着破烂、眼神麻木得如同行尸的女人,在持枪者的监视下,排着队,一个接一个地走进那片帆布围栏深处,如同走向屠宰流水线的牲口。
更深的,更隐蔽的…顾辉熔金的眼瞳微微收缩。他的“视觉”穿透了污秽的地表。在难民营最中心那片看似管理办公区、由几顶稍大的军用帐篷围起来的区域下方…有空洞!人工挖掘的、深邃的、散发着浓郁巫毒腐臭和新鲜死亡气息的地穴!地穴的入口,被巧妙地掩盖在帐篷下方。几条细微的、带着不祥墨绿色泽的能量流,如同地下暗河,从营地各个角落的绝望汇聚点——那些排着长队的发放点、那些紧闭的窝棚、那片飘着药味的隔离区——无声无息地流淌、汇聚,最终没入那片中心帐篷的地下!
巫毒的根系,早己深深扎进了这片“人道主义”的土壤,盘根错节,吮吸着绝望和生命!
就在顾辉的“视线”锁定那片中心区域地下空洞的瞬间!
“呃啊——!!!”
一声凄厉到极点、蕴含着无尽痛苦和怨毒的尖啸,猛地从营地深处、那片飘着药味的隔离区方向炸开!这声音并非物理的声波,而是一股强烈的、充满负面情绪的精神冲击,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难民营!
所有混乱的哭喊、尖叫、推搡,在这一声尖啸下骤然停滞!无数麻木的脸庞瞬间扭曲,被巨大的、无法理解的痛苦和恐惧攫住!靠近隔离区边缘的几个难民,更是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抱着脑袋惨叫着翻滚在地,口鼻渗出鲜血!
顾辉颅骨内的熔金火焰“轰”地爆燃!这尖啸…这痛苦…这怨毒…与他撕裂巫毒巨人核心时感受到的,同源!但更尖锐!更…“新鲜”!
隔离区那破烂的帆布帘子被猛地撞开!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那是一个女人。或者说,曾经是。
她几乎是全裸的,干瘪的胸膛上布满了青紫的针孔和奇怪的、用黑褐色颜料绘制的扭曲符号。她枯草般的头发凌乱地黏在脸上,双眼只剩下两个流着污血的黑洞!她的嘴巴大张着,发出无声的嘶吼,刚才那精神尖啸显然耗尽了她的力气。最恐怖的是她的腹部——一道巨大的、粗糙缝合的伤口,像一条狰狞的蜈蚣爬在她的小腹上!此刻,那缝合线正在剧烈地蠕动、崩裂!暗红色的、混杂着墨绿色脓液的污血,如同喷泉般从裂口里疯狂涌出!而随着污血的涌出,她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灰败下去!
她伸出枯爪般的手,朝着天空,朝着这片吞噬她的营地,做出一个无声的、最恶毒的诅咒姿势!然后,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沙袋,首挺挺地向前栽倒,“噗通”一声砸在滚烫的泥地上,彻底不动了。那崩裂的腹部伤口里,墨绿色的脓液还在汩汩涌出,散发出刺鼻的腐臭和浓烈的巫毒气息。
死寂。
比之前更彻底的死寂笼罩了难民营。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连呼吸都停滞了。
就在这时,隔离区里冲出几个穿着沾染污迹白大褂的人,他们脸上带着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手里拿着针管和绳索,试图去拖拽那具还在流着污血的尸体。
顾辉熔金的眼瞳中,那冰冷的、焚尽一切的白色火焰,终于彻底点燃。
他看到了那女人空洞眼窝里残留的、属于同胞的绝望印记,看到了她腹部伤口中涌出的、带着巫毒标记的污血,看到了地下那贪婪吮吸着这一切的、盘根错节的黑暗根系!
白骨嶙峋的脚掌,缓缓抬起,然后,重重踏在滚烫龟裂的泥地上。
“咔嚓!”
以他落脚点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来,裂痕深处,暗金色的光芒如同地底涌动的岩浆,一闪而逝!
他微微昂起燃烧的头颅,颌骨开合,冰冷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万载寒冰凝结的丧钟,清晰地、带着碾碎一切虚妄的残酷,敲响在每一个被绝望笼罩的灵魂深处,也敲响在那片隐藏着最深黑暗的中心帐篷区:
“撕掉标签,露出獠牙了?”熔金的火焰在他森白的头骨上烈烈升腾,如同宣告审判的旗帜,“那就…烧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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