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尔,日子清贫,却也流淌着别样的温馨。
晚上,油灯如豆。徐雅丽在灯下看着那本《赤脚医生手册》,眉头微蹙,似乎在研究什么。李明则摊手摊脚地躺在炕上,脑袋枕在徐雅丽盘起的腿上,手里翻着一本封面是革命故事、内页却是他用神识扫描来的古籍杂记的小人书,看得津津有味。
“李明,”徐雅丽忽然放下书,指着书上画的一个草药图,“你看这个,白花蛇舌草,书上说它清热解毒,对喉咙痛有效。咱们后山好像有类似的草?”
李明眼皮都没抬,神识扫过那图,顺口就秃噜出来:“嗯,后山背阴坡就有。不过书上这图画得叶子太圆了,实际叶子更狭长点,边缘有小锯齿,开小白花,味微苦。采的时候最好连根拔,药效在根茎。哦,跟它伴生的常有一种开紫花的‘地丁’,那玩意儿捣碎了外敷能消肿…” 他说得顺溜,仿佛在谈论自家菜园子里的萝卜。
徐雅丽:“……”
她猛地低下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依旧一脸“专注”看小人书的丈夫,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带着震惊和探究!
李明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卧槽!说秃噜嘴了!他赶紧把小人书往脸上一盖,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大哈欠,声音瞬间切换回结巴模式:“…啊?啥…啥草?俺…俺瞎说的…书…书上…不…不是这么画的吗?俺…俺困了…” 说完,还故意发出轻微的鼾声。
徐雅丽看着他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拙劣表演,又好气又好笑。她没戳穿他,只是伸出手,轻轻戳了戳他盖着书的额头,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懒虫!就你聪明!”
李明在书底下偷偷松了口气。好险!差点又露馅!
徐雅丽重新拿起书,心思却不在书上了。她看着枕在自己腿上、呼吸渐渐平稳(装的)的丈夫,眼神复杂。他偶尔流露出的渊博和那种与外表不符的沉静,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她。
她放下书,从炕头的破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块叠得整整齐齐的银元,还有一小块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正是李明在河边“表白”那天,借口“运气好”给她的那棵“萝卜根”!
这几天,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萝卜根”须长纹密,带着一股奇特的清香,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东西。她偷偷去县里药材收购站问过,老掌柜只看了一眼,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压低声音说这是上了年份的老山参!品相极好!值老鼻子钱了!
徐雅丽看着手里这棵沉甸甸的人参,又看看身边“熟睡”的丈夫。这真的是他“运气好”捡的?联想到他刚才脱口而出的草药知识…
一个念头在她心里盘旋:这东西太贵重了。留在他们手里,是祸不是福。李家太穷,突然多出这么一笔横财,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二哥李建军那眼神,她可没忘。
更重要的是…京城家里。
虽然她撕了电报,断绝关系,可血脉亲情,哪能说断就断?父母再强硬,终究是父母。这棵人参…或许能缓和一下关系?让他们知道,她选的人,并非一无是处?
她看着李明安静的睡颜(装的),手指无意识地着人参粗糙的表皮,心里天人交战。
卖钱?改善生活?这是最实际的。
寄回家?缓和关系?这是最渺茫也最可能徒劳的。
最终,徐雅丽的眼神变得坚定。她小心翼翼地将人参重新包好,连同那封早己写好的、报平安(隐去人参来源)并诉说了些许生活艰辛的信,一起放进了邮寄的包裹里。
第二天,她瞒着所有人,走了几十里路去县城,将包裹寄往了那个她曾经的家——京城西城区某部队大院。
看着邮局工作人员贴上邮票,盖上邮戳,徐雅丽心里空落落的,又带着一丝释然。
爹,娘,女儿不孝。
但女儿选的路,女儿自己走。
这棵参,是女儿和女婿的心意,也是女儿最后的…交代。
徐雅丽寄走人参的事,李明其实“看”得一清二楚。咸鱼懒得管,媳妇爱咋处理咋处理。不过,他琢磨着,自己这“女婿”,好像也该表示表示?虽然咸鱼不在乎形式,但该有的“彩礼”,不能真让媳妇自己掏那几尺红布和硬糖吧?
这天,他借口“进山采点驱蚊草”,又溜达到了后山深处。找了个僻静地方,神识如同精准的雷达,瞬间覆盖了方圆数里的山体。
土层、岩石、树根…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很快,他就在一处背阴、的悬崖石缝里,“看”到了两株灵气氤氲、品相极佳的植物。根须粗壮有力,纹路紧密,顶端顶着几颗红艳艳的浆果——正是两株年份在百年以上的老山参!
李明满意地点点头。他慢悠悠地走过去,看似随意地拨开遮挡的藤蔓和杂草,实则用极其细微的念力,如同最灵巧的手术刀,精准地切断周围的根系,小心翼翼地“挖”了出来。
两棵参,个头比上次给徐雅丽那棵还大,须子更长,灵气更足。他胡乱用旁边的苔藓裹了裹,塞进背篓(里面象征性地放了几把野草),晃晃悠悠下山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TSXZ/)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