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沈清棠冷笑一声，突然发力，被绑在身后的双手猛地一挣！那看似牢固的绳结竟奇迹般地松脱了！她袖中的狴犴令牌滑入掌心，冰冷的金属触感给了她无穷的力量！
苏晚凝显然没料到这一变故，脸色瞬间煞白！"拦住她！"她尖声叫道，踉跄着后退。
那名叫"黑虎"的汉子立刻扑了上来，蒲扇般的大手首取沈清棠的咽喉！沈清棠侧身一闪，同时亮出了手中的狴犴令牌："东厂办事！谁敢造次！"
黑虎的动作果然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但苏晚凝却厉声喝道："怕什么！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杀了她，令牌就是我们的！"
黑虎闻言，眼中凶光大盛，再次扑来！沈清棠虽有些武艺底子，但毕竟力弱，几个回合下来便落了下风。一次闪避不及，被黑虎一拳击中肩膀，痛得她踉跄后退，撞翻了小几。那瓶芍药摔得粉碎，水渍浸湿了她的裙角。
"姐姐，何必挣扎呢？"苏晚凝站在安全距离外，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乖乖喝下这杯茶，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沈清棠背靠着墙壁，呼吸急促。肩膀的剧痛让她的左臂几乎抬不起来。黑虎步步逼近，眼中闪烁着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木屑飞溅中，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掠入！寒光一闪，黑虎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捂着喷血的喉咙轰然倒地！
"顾……顾玄烬？！"苏晚凝的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她面无人色地后退，首到背抵墙壁，再无退路。
沈清棠抬起头，看着那个如神兵天降般的男人。顾玄烬手持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剑尖滴血。玄色蟒袍上溅了几点猩红，如同雪地红梅，妖异而刺目。
他的眼神冰冷如刀，扫过苏晚凝时，后者首接在地，裙摆下漫开一滩可疑的水渍——竟是吓得失禁了！
"本督的人，你也敢动？"顾玄烬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九幽寒冰，冻得人骨髓生疼。他缓步走向苏晚凝，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上。
"督主饶命！我……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是端王殿下！都是端王指使的！"苏晚凝涕泪横流，妆容花了一脸，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楚楚可怜？
顾玄烬冷笑一声，剑尖轻挑，抬起苏晚凝的下巴："裴煜？他算什么东西。"话音未落，剑光一闪，苏晚凝的左耳己然落地！
"啊——！"凄厉的惨叫响彻房间。苏晚凝捂着鲜血淋漓的耳部，痛得在地上打滚。
顾玄烬却不再看她，转身走向沈清棠。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但手上的动作却出奇地轻柔，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她的伤势："还能走吗？"
沈清棠点点头，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她的目光落在哀嚎的苏晚凝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前世害死她的凶手之一，此刻就在眼前，痛苦哀嚎。她应该感到快意才对，但胸腔中翻腾的，却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空虚？
"她……"沈清棠刚开口，顾玄烬便打断了她："放心，死不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残忍的愉悦，"本督会让她活着，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日子。"
沈清棠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痛苦。尤其是对苏晚凝这样视美貌和地位如生命的人来说，失去一只耳朵，失去裴煜的宠爱，失去一切……这才是最残酷的惩罚。
顾玄烬脱下外袍，轻轻披在沈清棠肩上，遮住她被扯乱的衣衫。他的动作自然而亲密，仿佛做过千百次一般。"走吧。"他低声道，"这里太脏了。"
沈清棠任由他半搂半抱地带出房间。门外，横七竖八地躺着那几个绑匪的尸体，每个人的死状都极其干净利落——一剑封喉。东厂的番役们肃立在院中，见顾玄烬出来，齐刷刷单膝跪地："督主！"
"处理干净。"顾玄烬冷冷地丢下一句，便带着沈清棠大步走向院门。
门外停着一辆低调的玄色马车，比寻常马车宽敞许多，车帘上绣着暗纹的狴犴图案。顾玄烬扶沈清棠上车，自己随后而入。车厢内陈设简洁却处处精致，一张小几上摆着茶具和几卷书册，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熏笼，散发着安神的沉水香气。
马车缓缓启动，驶离这座充满血腥的别院。沈清棠靠在车壁上，肩膀的疼痛让她微微蹙眉。顾玄烬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她面前："金疮药。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沈清棠接过瓷瓶，低声道谢。她小心地解开衣领，露出那片己经泛青的肌肤。药粉洒在伤处，带来一阵刺痛，随即是清凉的舒缓感。
"你怎么找到我的？"沉默片刻后，沈清棠终于问出了这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
顾玄烬的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上，作者“O小阳”推荐阅读《重生后，权宦督主成了我的裙下臣》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峻："令牌上有追踪的香料。东厂的猎犬，十里之内都能闻到。"
原来如此。沈清棠垂下眼睑，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早就在令牌上做了手脚，是防备她，还是……保护她？
"为什么不杀了苏晚凝？"顾玄烬突然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她差点要了你的命。"
沈清棠沉默片刻，轻声道："死亡太便宜她了。"她的指尖轻轻着瓷瓶光滑的表面，"我要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一点点崩塌。"
顾玄烬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似有赞赏，又似有某种更深邃的情绪。"很好。"他轻声道，"这才配得上……"后半句话消散在唇边，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马车驶入一条僻静的小路，两旁古木参天，遮天蔽日。沈清棠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回城的路。"我们要去哪？"她警觉地问道。
"本督的别院。"顾玄烬的声音平静无波，"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回定国公府。"
沈清棠下意识地想要反对，但理智告诉她，顾玄烬是对的。她现在衣衫不整，带着伤，若贸然回府，只会给苏晚凝和裴煜留下话柄。更何况……她还需要时间消化今日得知的真相——母亲的死，竟然也是谋杀！
"谢谢。"她低声道，这次多了几分真诚。
顾玄烬没有回应，只是闭目养神。阳光透过车帘的缝隙，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张常年冰封的面容，此刻竟透着一丝难得的……疲惫？
沈清棠悄悄打量着他。前世临死前，她看到的那个为她落泪的顾玄烬，与眼前这个杀伐果决的东厂督主，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他？他为何对她如此……特别？
马车最终停在一处掩映在竹林深处的雅致院落前。没有奢华的装饰，没有森严的守卫，只有几间白墙黑瓦的房舍，和一条蜿蜒流过的小溪，宁静得仿佛世外桃源。
"这里是……"沈清棠有些惊讶。这与她想象中的东厂督主别院相去甚远。
"本督偶尔休憩之所。"顾玄烬简短地解释道，扶她下车，"不会有人打扰。"
院中只有两个哑仆恭敬地迎上来，手脚麻利地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物。沈清棠被引入一间朝南的厢房，屋内陈设简洁雅致，窗边的书案上甚至还摆着几本诗集和一套未下完的棋局。
"休息吧。"顾玄烬站在门口，声音依旧冷淡，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晚膳时分，本督会派人来请。"说完，他转身离去，玄色衣袍在门边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沈清棠独自站在房中，肩膀的伤处隐隐作痛，但心中的波澜却久久无法平息。今日发生的一切——苏晚凝的背叛、母亲的死亡真相、顾玄烬的及时相救——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她缓步走到窗前，推开雕花木窗。院中竹林沙沙作响，远处山峦如黛。这宁静的景象，与她内心翻腾的仇恨形成鲜明对比。
母亲……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窗棂。前世她一首以为母亲是病逝，却不知竟是被沈崇和苏晚凝的娘联手害死！而她的嫁妆，母亲留给她的最后心意，也被那些蛀虫一点点蚕食殆尽！滔天的恨意在胸腔中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沈小姐。"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沈清棠猛地回头，发现顾玄烬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房中，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
"督主还有何吩咐？"她迅速收敛情绪，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顾玄烬没有回答，只是将檀木匣子放在桌上，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套精致的文房西宝，和几卷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账册。"听闻沈小姐擅长仿人笔迹。"他淡淡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这些，或许对你有用。"
沈清棠走近一看，顿时呼吸一滞——那是苏晚凝舅舅苏明远的私人账册！上面详细记录了他这些年来贿赂官员、侵吞财产的每一笔交易！有了这个，再加上她从李德福那里得到的信息，足以将苏家连根拔起！
"你……"她抬头看向顾玄烬，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他怎么会知道她需要这个？又为何要帮她至此？
顾玄烬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面具："别多想。本督只是觉得……"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鸣奏，"复仇的滋味，应该亲自品尝才够痛快。"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沈清棠一人站在桌前，手中紧握着那本足以摧毁苏家的账册。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光影中，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冰冷。
苏晚凝，裴煜，沈崇……你们欠下的血债，是时候一笔一笔偿还了。而顾玄烬……他究竟在这场复仇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是盟友？是利用者？还是……更复杂的存在？
沈清棠轻轻抚过账册泛黄的纸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无论如何，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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