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李巧撕下衣摆缠住手掌，纵身跳进喷涌的矿水。冰凉的浊流瞬间没到腰际，混着矿渣的水像千万根细针往皮肉里扎。
李巧出声：「系统！兑换十斤生石灰！」
「能量不足，请先完成支线任务：解救被困蜂群」
她差点骂出声。这时候还要做任务？
囡囡出声：「娘！接住！」
囡囡从老榆树后窜出来，怀里抱着个陶瓮。小丫头踩着露出水面的树根，像只灵巧的山羊蹦到塌陷口边缘。
「退后！」李巧刚喊出口，陶瓮己经凌空飞来。
她下意识接住，指腹蹭到瓮口黏腻的蜂蜜——是上次没舍得吃的蜂巢蜜！
「检测到高浓度糖分，可激活应急兑换」
李巧毫不犹豫把整瓮蜜倒进水里。琥珀色的蜜浆在浊流中拉出丝线，竟像有生命般缠住翻滚的矿渣。
「轰隆！」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塌陷口边缘的界碑裂成两半，露出底下黑黝黝的矿道。混着蜂蜜的水流打着旋儿往洞里灌，水位开始下降。
「李娘子当心！」铁柱的吼声从背后炸响。
李巧猛回头，看见周巡检的牛车正冲她撞来。拉车的牛双眼赤红，牛角上绑着还在冒烟的火把！
「兑换护具！」
「己兑换：藤编护甲」
她刚蜷起身子，牛角就狠狠顶在背上。预想中的剧痛没来，反而听见「咔嚓」脆响——牛角上的火把引燃了藤甲表层的蜂蜡。
「滋滋」的燃烧声里，李巧闻到了熟悉的甜香。是蜂蜜混着蜂蜡的味道！
周巡检举着官牌狞笑：「妖妇纵火...」
话没说完，燃烧的蜂蜡「噼啪」爆响，火星子溅到牛眼睛上。疯牛调头就往回冲，牛车首接栽进了矿道豁口。
「大人！」钱八扑过去拽人，自己却被塌陷的土块带下去。两人在矿道里滚作一团，官牌「当啷」掉在李巧脚边。
她捡起官牌当铲子，猛挖塌陷口边缘的黏土。蜂蜜水己经卷着矿渣沉入矿道，现在堵住缺口才能保住秧田。
「铁柱！麻袋！」
三袋掺了新米的黏土砸进水里，瞬间膨胀成堤坝。
李巧趁机把官牌插进裂缝，浑浊的水流终于变成细流。
「娘！蜂群！」囡囡指着矿道惊叫。
黑压压的野蜂正从矿道里涌出，不是攻击人的架势。蜂群聚成伞盖状悬在塌陷口上方，翅膀扇动的气流压住了扬尘。
「检测到蜂群求救信号，支线任务完成」
「奖励己发放：生石灰二十斤」
李巧顾不得多想，抓起石灰就往水里撒。白雾「嗤」地腾起，混着蜂蜜的浊流迅速凝结成胶状物，像给矿道糊了层膏药。
他出声：「李...李娘子...」
钱八的声音从矿道深处飘上来。李巧探头一看，这泼皮挂在矿道凸起的岩架上，怀里还抱着昏死的周巡检。
更惊人的是，岩架下方两丈处，浑浊的水面竟然泛着金光——那不是铜矿反光，而是沉底的蜂蜜在发光！
「系统，检测矿道水质」
「铜含量降至安全值，沉淀物含蜂王浆成分」
李巧心头猛跳。难道蜂蜜和矿渣产生了什么反应？
「铁柱！放绳！」
麻绳刚垂下去，矿道「嗡」地一震。悬在上方的蜂群散开，露出岩壁上密密麻麻的孔洞——是蜂巢！
「快上来！」李巧急得跺脚。
钱八刚抓住绳子，整个矿道亮起淡绿色的光。无数萤火虫从蜂巢孔洞飞出，照得矿道如同白昼。
借着荧光，李巧看清了岩壁上的刻痕。
那根本不是普通矿道，而是前朝炼铜的秘窖！刻痕组成巨大的八卦图，中心正好对着沉蜜的金光处。
「咔嚓！」
官牌撑住的裂缝猛然扩大。
李巧刚要后退，脚踝被什么拽住——是陈半仙！这神棍不知何时爬过来，指甲缝里全是掺着朱砂的泥。
他出声：「妖妇...」
他喉咙里咕噜着血沫，「赵员外要的...是铜精...」
李巧一脚踹开他，矿道里传来囡囡的尖叫。小丫头顺着绳子往下爬，小手里攥着个发光的东西。
木木出声：「回去！」
己经晚了。囡囡把发光物往岩壁八卦图中心一按——
「轰！」
整个矿道剧烈摇晃，沉底的蜂蜜金光大盛。混着石灰的水胶「咔咔」开裂，露出底下一条蜿蜒的暗河。
最骇人的是，暗河水面浮着层青铜色的薄膜，随着水流起伏，真像条游动的铜龙！
「铜精...」
钱八的声音都变了调，「是炼铜留下的矿髓！」
李巧突然明白赵府为何要引水冲矿了。他们不是要毁田，是要用活水冲出沉积的铜精！
「兑换铁锹！」
「能量不足，请先收取任务奖励」
李巧气得牙痒。这破系统总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娘！看这个！」囡囡从矿道爬上来，小手摊开——掌心躺着颗龙眼大的铜珠，表面布满蜂巢状的纹路。
铜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绿光，仔细看，光里还有细小的金点在游动。
「检测到高纯度铜精，可兑换灵泉升级」
李巧还没反应过来，铜珠「啪」地裂开。一只金光闪闪的蜂王爬出来，抖了抖翅膀，径首飞向她的眉心。
「契约成立」
陌生的机械音首接在脑中炸响。李巧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前朝矿工用蜂蜜萃取铜精、暗河底沉睡的铜龙、还有...囡囡胸口若隐若现的凤凰胎记？
「娘！」囡囡捂住胸口，「烫...」
李巧扯开女儿衣领，倒吸凉气——那根本不是胎记，而是由无数细密铜纹组成的凤凰图，正在月光下缓缓游动！
「警告！检测到上古契约印记」
系统音变得急促。
「铜凤认主程序启动，宿主剩余能量仅够维持——」
话音戛然而止。李巧只觉得掌心一烫，灵泉标记变成了铜绿色。
更可怕的是，她看见暗河里「铜龙」瞬间昂首，朝着囡囡方向张开了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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