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李巧捏碎第三块铜镜碎片，锋利的边缘割得她满手血珠。那些血滴在灵泉标记上，竟像被吸进铜凤纹路里似的消失不见。
「能量补充2%」
系统光幕闪烁着铜绿色，「建议停止自残行为」
铁柱背着昏睡的囡囡冲进矿洞，身后拖着的粮袋在岩壁上刮出串火星。李巧回头望，整个李家村正在夜色中泛出诡异的铜绿色，连月光都被染得像生了锈。
「他们追来了！」
铁柱突然踉跄跪地，粮袋「刺啦」裂开——里面滚出的稻谷全变成了铜豆子，叮叮当当砸在石头上。
李巧摸向女儿额头，触到层细密的铜鳞。小丫头呼吸间喷出的气流烫得吓人，胸口的凤凰纹正在吞噬裹着她的粗布，布料边缘泛起金属光泽。
「检测到高纯度铜精」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东南方三十丈！」
岩壁「轰」地炸开个窟窿。李巧被气浪掀翻，后脑勺磕在矿车上，温热的血顺着脖子流进衣领。她模糊看见个穿青铜铠甲的巨人弯腰钻进矿洞，头盔缝隙里泄出熔岩般的红光。
「赵家铜卫！」
铁柱抡起矿镐砸过去，镐头「当」地崩成两截。那巨人抬手捏住他天灵盖，五指收拢时发出捏碎核桃似的闷响。
李巧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铁柱的身体像蜡像般融化，从头到脚变成青铜液体，淅淅沥沥流进巨人铠甲的缝隙。最后掉在地上的是颗铜铸的心脏，「咚」地砸进积水的矿坑。
「铜心...补品...」
巨人喉咙里滚着岩浆沸腾般的声响，抬脚碾碎那颗心脏。飞溅的铜汁沾到李巧脸上，烫出几个冒着青烟的血洞。
「兑换武器！」
「能量不足」
系统光幕疯狂闪烁，「建议唤醒契约者」
李巧扑向昏迷的囡囡，发现小丫头周身己经覆满铜鳞。那些鳞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厚，边缘长出倒刺，活像给五岁孩童套了件青铜铠甲。
巨人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
李巧抬头，看见他胸口铠甲裂开道缝——里面竟蜷缩着个干瘪老头，皱巴巴的皮肤上爬满铜绿色血管。老头浑浊的眼球转动着，突然死死盯住囡囡。
「铜凤...终于...」
老头伸出枯枝似的手，指甲缝里嵌着铜屑，「赵家养你百年...该报恩了...」
李巧抱起铜化的女儿转身就跑。怀里的重量让她膝盖发颤，五岁孩童此刻重得像尊实心铜像。身后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巨人每踏一步，洞顶就簌簌落下铜粉。
「左转！」
系统突然标出红光路径，「前方有暗河支流」
李巧撞进条狭窄的矿道，岩壁上的铜矿石像感应到什么，齐刷刷亮起幽绿的光。借着这诡异照明，她看见前方地面有个不起眼的水洼——水面飘着层蓝莹莹的雾气。
「扑通！」
她抱着囡囡栽进水里。刺骨的寒意瞬间浸透衣衫，怀里的铜像突然「咔咔」开裂。小丫头胸口的凤凰纹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那些铜鳞片片倒竖，像炸毛的猫。
「原始灵泉激活」
系统提示音变得空灵，「铜精污染度47%」
李巧的瞳孔骤然收缩。
水底沉着具巨大的青铜棺椁，棺盖缝隙里伸出无数铜丝，正随着水流轻轻摆动。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旱年全村嚼草根，我有灵泉满仓粮 更可怕的是那些铜丝末端都连着人脸——有老有少，眉心的铜钉在暗流中泛着冷光。
「赵家...祭品...」
囡囡突然睁眼，童音里混着金属震颤，「铜龙说...他们偷了凤巢...」
水面「轰」地炸开。青铜巨人弯腰捞向水洼，手臂刚碰到蓝雾就「嗤嗤」冒烟。李巧趁机潜向棺椁，发现最大的铜丝正连着一枚蓝莹莹的卵——形状像放大版的囡囡胎记。
「警告：共生体即将苏醒」
系统光幕被血色覆盖，「建议立即建立能量链接」
李巧抓住那枚卵的瞬间，怀里的囡?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小丫头胸口凤凰纹完全剥离皮肤，化作金光没入蓝卵。水底棺椁「咔咔」开裂，露出里面盘踞的庞然大物——
那是条半腐化的青铜龙，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蓝火。它嶙峋的脊背上钉着七根铜桩，每根都穿着具干尸。
「娘...」
囡囡的声音突然从龙首传来，「铜龙疼...」
李巧这才发现，龙头天灵盖嵌着块熟悉的胎记。她颤抖着摸上去，指尖传来女儿皮肤的触感。
「能量链接成功」
系统提示，「铜凤完全体觉醒开始」
水面上的巨人发出凄厉哀嚎。李巧浮出水面时，看见那具青铜铠甲正在崩塌，里面的干瘪老头像被抽干般急速萎缩。他疯狂抓挠自己喉咙，抠出大把铜绿色的内脏碎块。
「凤巢...归位...」
老头最后吐出的字眼带着铜锈味，「赵家...完了...」
暗河突然沸腾。李巧抱紧开始褪去铜鳞的囡囡，眼睁睁看着蓝卵化作流光钻回女儿胸口。水底的青铜龙寸寸碎裂，那些铜丝连着的人脸齐齐露出解脱般的笑容。
「铜精污染清除」
系统光幕恢复淡蓝色，「契约者同步率21%」
囡囡「哇」地吐出口铜汁，小手虚弱地抓娘亲衣襟：「铜龙睡着了...」小丫头腕上的铜环印记变成浅浅的蓝。
李巧精疲力竭地爬上岸，发现矿洞岩壁上的铜矿石全变成了普通石头。远处传来晨钟声，她这才惊觉己在暗河泡了一夜。
「能量补充完毕」
系统突然弹出新消息，「解锁二级灵泉：铜心酿」
李巧低头看掌心，灵泉标记变成了铜凤盘绕蓝卵的图案。她鬼使神差地接住滴落的泉水，那水珠在掌心凝成颗米粒大的铜心，轻轻跳动着。
「咚、咚。」
像婴儿的第一声心跳。
矿洞口透进的天光突然被遮住。李巧抬头，看见十几个穿粗布衣的村民举着火把，领头的妇人手里捧着个陶碗——碗里盛着铁柱的铜心碎片。
「田主娘...」
妇人「扑通」跪下，碗里的铜心渣滓叮当作响，「村里男人都变成铜像了...」
李巧怀里的囡囡突然抽搐。小丫头无意识地抓向陶碗，那些铜渣「嗖」地飞起来，在她掌心聚成颗残缺的心。
「铜卫预备役」
系统冷冰冰地标注，「可回收能量」
李巧望向洞外晨曦中泛着铜绿的村庄，突然明白赵员外布了多大的局。她掰开女儿攥着铜渣的手指，在妇人绝望的注视中，将那颗残心按进自己胸口。
「带我去看铜像。」
她声音哑得不像活人，「我能让他们...」
「——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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