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祠堂在冒黑烟！」
囡囡从李巧怀里首起身子，小手指向村中央。
李巧眯起眼，果然看见祠堂屋顶飘出一缕诡异的青黑色烟雾，像条毒蛇盘踞在暮色里。
系统光幕急促闪烁：「警告！检测到高温铜化合物挥发，接触可致急性中毒！」
李巧心头一紧，抱起女儿就往田埂下躲。
刚蹲下身，祠堂方向传来"轰"的闷响，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几个黑袍人踉跄着冲出祠堂大门，他们的袖子燃着幽绿色的火，边跑边抓挠自己的脸——那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青灰色。
「是铜瘟！」
老村长瘫坐在地，枯树枝似的手指死死攥住李巧的衣角，「二十年前矿洞塌方，活埋的矿工就是这么死的！」
李巧把囡囡塞给旁边妇人，抄起挖渠的铁锹就往祠堂冲。
跑近时，她看见赵员外瘫在祠堂门槛外，半边身子己经泛出铜锈色，正用还能动的左手拼命扒地往前爬。
「救...救我...」
赵员外喉咙里挤出嘶哑的气音，嘴角渗出的不是血，而是墨绿色的黏液，「他们骗我...说能炼出铜精...」
李巧蹲下身，陶壶里仅剩的灵泉水在晃动。
系统弹出提示：「该个体铜中毒己达致死量，救治成功率12%」
「铜精是什么？」
李巧捏住赵员外下巴，不让他咬到舌头，「谁指使你毒害村民？」
赵员外眼球暴突，盯着她身后发出"咯咯"怪笑。
李巧后背一凉，转身时正看见囡囡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孩子胸前的红斑在暮色中亮得刺眼。
「原来...是...」
赵员外话没说完，整个人剧烈抽搐，皮肤表面迅速凝结出一层铜锈般的硬壳。
系统光幕变成刺目的红色：「危险！立即撤离！」
李巧抱起囡囡狂奔出十几丈，身后传来咔嚓碎裂声——赵员外尸体像陶俑般裂成无数碎块，每个断面都泛着诡异金属光泽。
「娘，井水变烫了！」
囡囡挣扎着要下地。李巧转头看向渗水井，原本平静的水面此刻正翻涌着细密的气泡，井沿的石缝里渗出丝丝白雾。
系统警报声几乎刺破耳膜：「地下水脉污染扩散！建议立即封闭井口！」
「所有人退后！」
李巧扯下外衫浸透灵泉，捂住口鼻冲向水井。
井水己经变成浑浊的铜绿色，水面漂浮着油脂般的虹彩。
她咬牙兑换出系统商城最贵的净水符，符纸刚触到水面就嗤地燃起蓝色火焰。
井水沸腾般翻滚，一个黑袍人竟从井底浮了上来！
那人脸上的青铜面具己经半融化，露出下面布满铜锈的脸。
最骇人的是，他怀里紧紧抱着一尊孩童大小的铜像——那铜像眉眼与囡囡有七分相似。
「铜女...归位...」
黑袍人喉咙里挤出这句话，抓住李巧的手腕。
接触的瞬间，李巧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
干涸的河床、跪拜的村民、被投入熔炉的活人...
最后定格在一口巨大的青铜棺上，棺盖缝隙里垂下一缕小小的、系着红绳的发辫。
「砰！」
净水符终于生效，井口炸开一团白雾。
等雾气散尽，井水恢复了清澈，黑袍人和铜像都己消失不见，只有李巧手腕上留着一圈青灰色的指印，正隐隐发烫。
「田主娘！」
村民们围上来，有个妇人指着她惊叫，「您的眼睛...」
李巧摸向自己的眼角，指尖沾到冰凉的金属粉末。
系统光幕疯狂刷新：「宿主基因序列异常！灵泉适配度突破临界值！」
囡囡挤过人群扑进她怀里，孩子的小手按在她眼皮上：「娘别怕，我帮你擦掉。」
说来也怪，那些金属粉末碰到囡囡的掌心竟像雪遇暖阳般消融了。
老村长对着囡囡跪下，额头重重磕在泥地上：「铜女娘娘开恩！二十年前是村里人糊涂，不该把女娃投井祭矿...」
李巧心头剧震，低头看女儿时，发现囡囡胸前的红斑不知何时己经蔓延成清晰的铜钱纹路。
孩子仰起脸，乌溜溜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属于孩童的悲悯：「村长爷爷，井底下好冷啊。」
系统光幕在此刻弹出前所未有的金色文字：
「灵泉终极权限解锁——铜脉共鸣者确认。可调用地下铜脉水系，副作用：记忆融合风险」
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声响，李巧抬头望去，西北方的山脊裂开一道缝隙，月光下，有银亮的水流正从裂缝中奔涌而出。
那水流途经之处，干裂的田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湿气，甚至有嫩绿的草芽钻出地面！
「是铜脉活水！」
老村长哭喊着指向山缝，「早年风水先生说过，这水能养万物，但要有铜女...」
他的话戛然而止。李巧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囡囡不知何时走到了井边，正用小手撩动井水。
更诡异的是，随着她的动作，西北方山缝中涌出的水流也跟着变换方向，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朝村庄蜿蜒而来。
「娘，我想起来了。」
囡囡转过头，月光给她稚嫩的脸庞蒙上一层青铜色的光晕，「井底下那个小铜人，是我上辈子的身子呀。」
水流声变大，李巧惊觉脚下的土地开始微微震颤。
系统光幕上，代表灵泉储量的数字正以每秒十倍的速度疯狂上涨，同步飙升的，还有另一个鲜红的数值——记忆融合度。
当数字突破50%时，李巧听见脑海里响起另一个声音，那声音说着她从未听过莫名熟悉的歌谣：
「铜胎铁骨种青禾，活水浇出千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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