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您猜怎么着？
这后半夜的露水啊，凝在草叶上，那叫一个凉，跟冰碴子似的往骨头缝里钻。
李巧刚把最后一块腌肉小心翼翼挂进地窖，鼻尖儿上啊，就窜进来一股子怪味儿。
您猜是啥？不是人身上的汗酸，也不是东西放久了的霉味，竟是一股子……甜腥甜腥的气儿！
“娘？”
囡囡这小丫头揉着惺忪的睡眼，从草堆里坐起来，小手在鼻尖前扇了扇，奶声奶气地问：“啥味儿呀？怪怪的。”
李巧按住女儿的小肩膀，自己蹑手蹑脚往灶房走。
一瞧啊，可不得了！
水缸里的灵泉水正咕嘟咕嘟冒着泡，水面上还浮着一层淡淡的粉色光，那股子甜腥气，就从这水里飘出来的。
她刚伸出手想去碰碰，脑子里的系统突然“叮”的一声炸响：
【灵泉升级，解锁初级肉食转化功能。提示：需搭配特定谷物启动。】
正这时候，窗外“哐当”一声巨响！
李巧抄起门后的柴刀就冲了出去，就见墙头上蹲着个黑影，怀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揣了啥。
月光一照那人脸，嘿，不是别人，正是那林寡妇！她那双三角眼，正死死地盯着李巧家地窖的方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好你个林寡妇，偷东西都偷到我这儿来了？”李巧的声音，比这秋夜里的风还冷。
林寡妇被这声吼吓得一哆嗦，怀里的布袋“啪嗒”掉在地上，从里头滚出来半袋糙米。
她手忙脚乱地去捡，嘴里还不饶人，啐道：“谁偷了？这是我家的米！你个妖女藏这么多吃食，就该拿出来分了！”
“分？”
李巧上前一步，手里的柴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寒光闪闪，“你带着人毁苗的时候，咋没想过要分？”
林寡妇被问得哑口无言，爬起来就往村西头跑，边跑边扯着嗓子喊：
“快来人啊！妖女藏肉了！她想一个人独吞！大家快来看啊！”
没半盏茶的功夫，村口就聚起二十多号人，一个个饿得眼睛发绿，首勾勾地盯着李巧家。
张老实挤在最前面，急得首跺脚：“李大姐，这……这可咋整啊？”
“肉是有。”
李巧开口，声音清亮，传遍了整个村口，“但不是白给的。”
她转身回屋，抱出个陶罐，倒出半碗用灵泉水泡过的糙米。
阳光下，那米粒泛着莹润的光，看着就不一样。
“想吃肉，跟我开荒。”
李巧把陶罐往石磨上“咚”地一磕，朗声道：“西坡那片乱石地，谁能开出一分地，我给谁半斤肉！”
人群“嗡”的一下就炸开了锅。
有人攥紧了手里的锄头，眼里放着光。
有人还在那儿犹豫，拿不定主意。
林寡妇在一旁尖声笑起来：“谁信你的鬼话！有肉不拿出来，分明是想耍我们玩！”
李巧压根没理她，抓了把糙米就扔进灵泉水缸里。
奇迹啊，就这么在大家伙儿眼前发生了——水面“腾”地一下腾起白雾，等雾一散，缸底躺着五条巴掌大的鱼，那银鳞亮得，都快让人睁不开眼了。
“咕咚。”不知是谁，咽了口唾沫，那声音在这会儿，格外清楚。
“我干！”
张老实第一个扛起锄头，大声道：“李大姐从不骗人！我信她！”
三个，五个……没半柱香的功夫，西坡就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凿石声，那叫一个热闹。
只有林寡妇还站在原地，看着水缸里的鱼，眼神阴得能滴出水来，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日头爬到头顶的时候，李巧提着陶罐去了西坡。
把灵泉水混着小米倒进石槽里，转眼间，就变成了二十串油光锃亮的烤肉。
那肉香啊，飘出去半里地，连趴在石头上晒太阳的蜥蜴，都支棱起身子，像是被这香味勾住了魂。
“先到先得！”李巧把肉串递过去。张老实咬下第一口，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整整三年了，他没尝过肉味啊！
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哎？林寡妇呢？”
众人这才回头，发现林寡妇不知啥时候，己经没了踪影。
李巧心里“咯噔”一下，正想让张老实去瞅瞅，村东头传来一阵哭嚎。
跑去看的人回来时，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好了！林寡妇把外村人领来了！”
黑压压的一群人，堵在了村口，领头的正是之前被藤蔓缠过的蒙麻子。
他手里挥着把锈刀，刀尖上还挂着块破布——那是李巧给囡囡做的小褂子！
“把肉和那妖女交出来！”
蒙麻子唾沫横飞地吼道，“不然，我烧了你们村子！”
囡囡吓得赶紧往李巧怀里缩，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一个劲儿地打颤。
李巧摸着女儿的后背，安抚着她，掌心的灵泉水猛然就发烫起来。
【检测到恶性威胁，解锁护村模式。可召唤系统家禽部队。】系统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
“家禽？”
李巧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她往地上“哗啦”泼了碗灵泉水，大喊一声：“出来！”
就见土缝里“噌噌噌”窜出几十只东西——不是鸡鸭，竟是些半人高的大鹅！红冠黑羽，那喙尖闪着寒光，看着就不好惹。
领头那只脖子上还系着根红绳，正是之前系统兑换过的护田鹅！
“这……这是啥玩意儿？”蒙麻子吓得手里的刀都掉地上了。
大鹅们可不管他是谁，扇着翅膀就冲了上去。外村人被啄得嗷嗷叫，抱头鼠窜。
蒙麻子被领头的大鹅追着咬屁股，跑起来那模样，活像只被烧了尾巴的兔子，狼狈极了。
林寡妇跑得慢，被鹅群围在了中间。她抱着头，哭喊着：“我错了！李巧我错了！饶了我吧！”
李巧没让鹅停。她走到林寡妇面前，蹲下身，问道：“你说，手是用来干啥的？”
林寡妇涕泪横流，哽咽着说：“干……干活的……”
“记住了。”
李巧站起身，招呼众人，“接着开荒。今晚加餐，管够！”
夕阳把西坡的影子拉得老长。李巧看着众人挥锄头的背影，瞬间发现灵泉水又变了——这次不是粉色，是淡淡的金。
囡囡举着块烤得焦香的兔腿跑过来，小脸上沾着油，指着水缸说：“娘，水里有光！”
李巧望着水缸里跳动的金光，突然就明白了系统那句“能浇活的不止庄稼”是什么意思了。
这水，能长出粮食，能变出肉，或许……真能浇活这快枯死的天下。
她摸摸女儿的头，远处传来新的凿石声，那么有劲儿。今晚的肉香，该飘得更远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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