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2月12日的长沙，郊区的夜市刚亮起灯，文烈宏的“星畅有机汉堡店”就排起了长队。28岁的他系着印着“星畅”logo的围裙，正往汉堡里夹着现烤的槟榔碎——这是他琢磨出的“长沙限定款”，用本地的湘潭槟榔和有机牛肉搭配，甜辣中带着嚼劲，成了店里的招牌。
“烈宏，再来两个槟榔汉堡！”熟客李大姐敲着玻璃柜，“我儿子在外地读书，每次回来都点名要吃你家的，说‘比肯德基的还香’。”
文烈宏笑着应着，手底下没停。煎牛肉的滋滋声、牛奶机的嗡鸣声、顾客的欢笑声混在一起，让这个不到20平的小店充满了烟火气。谁能想到，一年半前，他还是个整天在街头游荡的混混，靠“收保护费”过活，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收拾。”打烊时，文烈宏把父母往门口推。父亲文建国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一沓存折：“这是你今年的分红，28.96万，比你开两家分店的本金还多。”母亲则红着眼圈，往他手里塞了个保温桶，“给你留的红烧肉，趁热吃。”
***晚上十点，文烈宏坐在空荡的店里，翻着那本磨得卷了边的书——《从黑暗到黎明》，作者沈诗涵。封面己经褪色，扉页上父母写的字却依旧清晰：“烈宏，你和沈小姐同岁，她能成‘女版巴菲特’，你也能活出个人样。”
一年半前的那个雨夜，他被仇家追打，躲在巷子里浑身是伤，是父亲把这本书塞给了他：“沈小姐写的，说‘人走错了路不可怕，怕的是不想回头’。你看看人家，28岁掌管4579亿资产，你呢？28岁还在街头挨揍。”
书里没有讲大道理，只写了沈诗涵创业时的艰辛：在杭州的居民楼里睡地板，被供应商骗走货款，被投资人骂“女人不懂做生意”……最让文烈宏震撼的是那句话：“再小的生意，只要踏实做，都比‘歪门邪道’强。”
那天晚上，他抱着书哭了半宿。第二天一早就按书里的地址，找到了星畅有机食品集团的官网，看到“长沙子公司招商”的信息——加盟星畅的汉堡店，门槛费只要8800元，总部提供原料、设备和培训，还承诺“不赚加盟费，只赚原料钱”。
“8800元，我把攒的‘保护费’全拿出来了，心想‘最后赌一把’。”文烈宏摸着柜台，想起第一次去总部培训的情景，老师教他“如何煎出七分熟的牛肉”“如何保证牛奶的新鲜度”，甚至教他“怎么笑着跟顾客打招呼”。
***晚上十一点，手机响了，是当年的“兄弟”阿杰。他现在开了三家星畅分店，比文烈宏做得还大，电话里喜气洋洋：“烈宏，明天去总部开会不？听说沈小姐的助理要来，给我们这些加盟商发‘年度优秀店主’奖状。”
“去！当然去！”文烈宏立刻答应。阿杰是和他一起“回头”的，当初两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一起加盟，现在都成了“正经生意人”。阿杰总说：“要不是那本书，我们现在说不定还在蹲局子。”
挂了电话，文烈宏打开电脑，星畅集团的官网首页正播放着沈诗涵的采访。画面里，她站在黄山星畅子公司的厂区前，说：“我们招加盟商，不看背景，只看‘是不是真想好好干’。8800元的门槛费，就是给那些‘想回头的人’一个机会。”
他突然明白，星畅的汉堡为什么好吃——因为里面加了“希望”的调料；自己能赚到28.96万，不是因为运气好，是因为“踏实”这两个字，比任何“歪门邪道”都管用。
***深夜，文烈宏锁好店门，往家走。路过曾经“收保护费”的那条街，现在开了家星畅的牛奶站，老板是个以前跟他混的“小弟”，正笑着给顾客递牛奶。看到文烈宏，小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宏哥，多亏你当初劝我加盟，现在我每月能赚8000块，我妈说‘比啥都强’。”
文烈宏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明年争取开分店。”
回家的路上，家家户户的窗户都亮着灯。文烈宏想起父母说的“沈小姐同岁”——28岁的沈诗涵，在管理4579亿的资产，推动致港商业银行的资金追溯系统；28岁的自己，在长沙郊区开着两家汉堡店，每天赚着干净的钱，让父母不再抬不起头。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书，《从黑暗到黎明》的重量，像一颗沉甸甸的心。原来“黎明”从来不是遥不可及的光，是你决定“不再走夜路”的那一刻，是你亲手煎出第一个汉堡的那一刻，是你把存折递给父母的那一刻。
***凌晨，文烈宏在日记本上写下：“明天去给分店的员工发年终奖，每人多给2000块。谢谢沈小姐的书，谢谢星畅的机会，更谢谢那个‘敢回头’的自己。”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星畅有机汉堡”的招牌上，把“有机”两个字映得格外亮。就像他的人生，终于从“污浊”变成了“干净”，从“黑暗”走到了“黎明”。
（第西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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