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男主的担忧
莫文龙看着慕雪菲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躺着，于是强忍着伤痛，跟在她后面，暗中保护她。
莫文龙躺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木榻的边角硌得他腰侧生疼，可他满心满眼都是慕雪菲离去时那倔强的背影。她裹着自己厚重的斗篷，发辫在夜风里扫出一道弧线，那瞬间，他突然想起山寺后山的野蔷薇——暴雨将至时，也这般凛然。
“七天。”他哑声重复着医书里那句箴言，喉结艰难地动了动。怀里的铁盒突然发烫，半枚玉佩硌得掌心生疼。这是他第一次违抗师父的遗命，却在怀揣玉佩的此刻，骤然理解了那句未尽的嘱托。
斗篷的内衬被他撕成细长的布条，简易却牢固地缠在受伤的肩头。动作稍大便牵起肺部的灼痛，可他还是在墙角寻了半截断剑，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青光。这是他十七岁那年，师父用山洪冲来的玄铁亲手锻的，此刻竟成了暗夜的唯一凭恃。
慕雪菲的背影最后一次没入巷口的雾气时，他跟在三丈之外。长街的青石板被夜露浸得发亮，她脚边的碎石滚动发出细微声响，而他的心跳声在寂静里几乎要震聋自己。当她转过第五个街角时，他突然僵在原地——巷尾的阴影里，三道黑影正对着怀表交换眼色。
暴雨前的闷热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莫文龙的断剑突然没入墙缝，借力攀上三层楼高的排水管。夜色里，他的身形在窗棂投下的光晕中化作一道黑影，与屋顶的瓦片融为一体。巷尾的守卫突然拔枪时，他己借着雨幕跃至高处，剑尖挑飞了最近那人的手枪。
慕雪菲的惊呼被雨声吞没。她蹲在暗格前摸索时，突然注意到地砖缝隙里渗出的暗红血丝——那是莫文龙在跃过铁丝网时，肩头伤口迸裂的痕迹。她的手指刚触到解药匣子，后颈突然传来温热的呼吸。
“再往前一步，”熟悉的声音带着沙哑的笑，“我们就一起看日出。”莫文龙的断剑横在她喉间，发梢扫过她耳垂的瞬间，他突然扣住她手腕，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雨水顺着他的斗篷滑落，混着血水在青石板上晕开深红的花。巷尾的追兵逐渐逼近，他突然凑近她耳畔，唇齿相磨间吐出话语：“去地下室东侧的密道，第三个转角左转。”他推了她一把，自己却迎着枪口冲了上去，断剑在雨幕中划出最后的弧光。
当慕雪菲跌坐在密道的石阶上时，怀里的解药匣子突然裂开，露出半截染血的绢帛。这是莫文龙贴身藏着的山寺地图，右下角用血画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她此刻所在的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密道尽头传来细微的塌方声。她循着声音爬到坍塌处，却见莫文龙被碎石压住半边身子，斗篷下摆浸在血泊里，却还冲她扯出个笑意：“说好的...等你。”他的喉结动了动，突然用尽全力将她推向安全地带，自己却被落石彻底掩埋。
慕雪菲在安全屋的地板上找到他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他浑身是伤地蜷缩在角落，右手还攥着半枚玉佩。她俯身替他处理伤口，却在触及他鬓角时怔住了——那里沾着一根细小的蛊虫幼丝，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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